孟太钧满意的看着堂下宾客,看来自己修炼的分念决已然炉火存青,他轻咳两声:“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吉时已到,请咱们的新人登台!”
然而就在孟书迈着轻快的脚步上台之时,玄天宗圣女楚天然却迟迟没有现身。
台下宾客皆是东张西望。
“怎么就孟书一个人登台,玄天宗圣女呢?”
“是啊,这新郎都登台了,怎么新娘的影子都没看到?”
“怕不是悔婚了没来吧……”
“谨言慎行!这可是在孟家!乱说话小心人家把你轰出去!”
“……”
看着台下一轮纷纷的宾客,孟太钧眉头一皱,雪白的胡须无风自动,目光看向玄天宗的方向,再次喝道:“请玄天宗圣女登台!”
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玄天宗方向。
只见一身红妆的玄天宗圣女,正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喝茶,没有半分要起身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老老实实看着吧。”
“这玄天宗圣女不会真要悔婚吧?”
众人议论纷纷。
“书儿,这什么情况,你和天然闹矛盾了。”父亲孟青山皱着眉头,来到孟书面前小声问道,“她这是反悔不想嫁了?”
孟书疑惑道:“没有啊,况且大婚前咱们都和她确认过好几次了,她愿意和我成婚啊!”
说句老实话,孟书其实对于成婚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对于玄天宗圣女楚天然,也没那么喜欢,相反他总觉得此女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纯洁。
但是原身已然提完了亲,还给了让孟家都足以肉疼的聘礼,孟书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只是礼貌的询问了许多次,圣女到底愿不愿意成婚,但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
“所以今天这是在玩哪一出?”孟书目光落到了那道绰约多姿的身影上。
玄天宗内部也是对楚天然的举动不解。
“天然!你还愣着干什么!孟大长老让你登台成婚!”玄天宗的宗主,也是楚天然的师尊,看着端坐在眼前的徒儿忍不住厉声喝道。
随后又面带笑容的看向孟太钧,解释道:“我这徒儿昨日修炼伤了心神,今日有些魂不守舍,万分抱歉!”
太上长老脸色这才缓了过来,道:“既是如此,倒也不必怪罪,楚天然你且上来罢。”
谁料楚天然头也没抬的喝了口茶说道:“我昨日并没有修炼,伤了心神这话更是无从说起。”
此话一出,众宾哗然!
“这……这圣女疯了?”
“我的天哪,看来是有好戏看了!”
“你!”高台之上的孟太钧顿时勃然大怒,威压不再收敛,看向玄天宗宗主怒声道:“你们玄天宗莫不是在戏耍我孟家不成!”
“然儿!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玄天宗宗主显然也慌了神,孟家太上长老的修为可比他高多了,威压而至,连他都有些吃力。
“你到底想干嘛,你到底在等什么!”
“等什么?”楚天然终于是抬起了头,脸上却带着一副娇羞之色,“我在等我的如意郎君到来。”
此话一出,彻底引爆了全场。
“孟书不就站在她眼前吗,她还等谁?”
“你是不是傻?这话很明显是玄天宗圣女另有所属,说不定待会儿还要来劫亲呢?”
“太炸裂了,玄天宗以及他们的圣女是一点不把孟家放在眼里啊,居然这般往死里得罪梦想家。”
“这般让孟家下不来台,这是彻底撕破脸皮了,糊涂啊玄天宗,你们到底图什么呢。”
高台之上的孟书听闻楚天然的话也是一愣,随后看向了身旁的父亲。
只见一向儒雅随和的父亲孟青山,此时却是被气的涨红了脸,连手都在颤抖,看着玄天宗众人,“你、你们,为何要如此羞辱我孟家,要如此羞辱我们家孟书,我们可又半点对不住你们玄天宗!我们……”
孟青山缓慢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宾客有看戏的,有嘲笑的,有讥讽的,甚至连不少孟家子弟都是如此,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修为高,天赋高又怎样,还不是被人当猴一样耍。”
孟狂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冷笑:“不对,今日之后,孟书也将不再是什么修为高、天赋高的年轻一代第一人了。”
高台之上,孟家太上长老孟太钧此时却是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玄天宗宗主,“姓楚的,你们玄天宗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孟长老息怒!”玄天宗宗主连忙开口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天然她不是这般浪荡之人,其中肯定有问题!”
然而楚天然此时却是不屑一笑,用看蝼蚁一般的眼神看了孟书一眼,道:“没有什么误会,我的确是在等我的夫君,我也不想和孟书成婚,他也不配和我成婚。”
“好好好……”
还未待孟太钧发作,孟书却是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呵呵,真的很精彩啊楚天然。”孟书盯着楚天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想和我成婚……”
“不想和我成婚,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
“不想和我成婚,你当初为何要收下我的聘礼?”
“不想和我成婚,我先前询问你那么多次,你为何不说?”
“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早不悔婚晚不悔婚,偏偏要在大婚之日悔婚?”
“你这不是故意要在当着全南域修士的面,羞辱与我?”
孟书说话的声音很冷,冷到听不出喜怒。
直至走到了楚天然的面前。
一柄银色小剑悄然出现在孟书的手中。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原本还一脸淡然的楚天然,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惧意,不知觉的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带着些焦急,看着不远处的天空。
“尔敢!”
下一刻。
一艘逐日天辇从天而降。
车帘被一只白皙却带着几分阴柔的手轻轻撩起,紧接着,一位公子哥慢悠悠地从天辇上走了下来。
身着一袭深紫色锦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面容称得上是英俊,但那上扬的嘴角和微微眯起的双眸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