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韩清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良久的沉默后，他才轻轻说：“我不确定。”
宋瑾年挑眉：“不确定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也说不出来吗？”
韩清明为难的叹了口气：“我不确定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还是……还是男人对女人的情感。瑾年，你知道的。我那个妹妹……不提她也罢。总之，我虽然有亲妹妹，但我其实并没有像别的哥哥一样疼爱她。
就像孟清宇对孟清欢一样，那种哥哥对妹妹的，很自然的疼爱，我没有对韩倩倩有过。所以……”
“所以，真是我妹？”宋瑾年问道。
韩清明哭笑不得：“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怎么还问？现在都来兴师问罪了，你还不能肯定吗？”
宋瑾年给了他一拳：“禽兽。”
韩清明顿了顿，有些不满：“我怎么就是禽兽了？我是禽兽，那你这个和禽兽穿一条裤子的算什么？嗯？”
“你明知道我妹以前……”
“那不是她的错！”
宋瑾年刚想说话，就被韩清明打断了。
“那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韩清明又说了一遍。
“……是，她是受害者。你也知道她受过那么严重的创伤，她受不了再一次的刺激了。”宋瑾年担心的就是这个。
韩清明懂他的意思：“我知道，你担心她感情上受伤，比普通人受伤更严重。但是……瑾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对她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呢？
有。我喜欢她，我觉得她是个温柔敏感，能快速察觉别人情绪，心灵手巧的姑娘。但是喜欢有很多种。我不确定我只是拿她当妹妹，还是真的喜欢她，亦或者……两者都有。
我也不确定她愿不愿意接受我，能不能放下以前的心结，这都是未知的问题。所以我没法回答你。”
韩清明深吸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宋瑾年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了不少：“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当然信任你的人品。你说了，我肯定信。但是春花是我妹妹，她能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非常不容易，我没法再看着她受一次情伤了。
今天我能看出来，她对你……肯定有些不一样的。你……”
韩清明再次打断了他：“我也不傻，我能看出来。但是你怎么就能确定，她那些不一样，是喜欢我呢？或许她也只是把我当成了像你一样的哥哥，或者是好朋友，或者……
她本身就是很善良的人，或许她也只是对熟悉的人比较温柔，比较善良……我连自己的心思都不确定，就更不确定她了。
而且……就算她真的有那个意思又如何？我这个腿，是残疾的标准。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残疾人？我还比她大那么多岁……”
宋瑾年静静听着，也就是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韩清明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一口气说出来的，没有任何犹豫，一看就是提前想到过，甚至想了很久，想了很多遍的。
他比自己还要透彻，不过也对，原本就是他和杨春花的事情。
感情的问题，只能两个人之间解决啊，宋瑾年再着急也没用。
“……你心里有把握就行，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想我妹妹受到伤害，至于到底是什么感情……那就是你们俩的事情了。我就一个要求，无论结局如何，你保护好她吧。
我其实想过，要不要把她带回首都。我和清欢的积蓄，让她在首都住下是没问题的。不过我猜，她应该不太愿意去。那她留在这儿，还得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
宋瑾年说着，突然扭头看了看韩清明：“不过你刚刚有几件事我得纠正一下。你的腿就算残疾了，也是光荣的标志。如果杨春花真的喜欢你，那她喜欢的，就是你的全部。
至于年龄……十来岁的样子，应该还好。总之，如果我妹一定会嫁人，那我宁愿那个人是你，至少我放心。”
韩清明顿时笑了：“那我真是要谢谢你这么欣赏我了。”
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聊了会儿别的后就各自回去了。
然而等回了宾馆，发现三个崽正在呼呼大睡，旁边只有孟清宇在认命的洗尿布。
看到娃的亲爹回来，孟清宇没好气儿的召唤他过来一起洗。
“清欢呢？怎么就你在？”
“清欢说她晚上找叶桃语睡觉。”
“……哦。”
宋瑾年看了看时间：“这会儿还早，我也去找我妹妹一趟，一会儿回来，麻烦你再看会儿孩子。”
孟清宇是个刀子嘴：“看个头！我一会儿就给你孩子卖咯。”
宋瑾年一本正经的讲冷笑话：“那你卖吧，卖完告诉我，我好报警抓你。”
孟清宇：“……”
这一对儿混蛋爹娘哟。
宋瑾年到了面粉厂的家属院，孟清欢和叶桃语已经回屋睡觉了，杨春花也在洗漱，准备睡觉。
见宋瑾年过来，杨春花也有些惊讶：“哥？你也过来住？”
“我不在这儿住，一会儿回去，孩子还在宾馆呢。我是来找你的，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宋瑾年和杨春花到书房聊天，自从宋瑾年参军后，两人基本上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坐着聊会儿天了。
宋瑾年询问了一下杨春花的近况后，这才迂回到了主题：“哥哥今天看到，你和韩清明……”
提到他，杨春花的表情很明显有一瞬间的僵硬，下意识的攥住衣角。
“……我，我和他没什么的。”
好半天，她才小声的说。
宋瑾年拍拍她：“不用紧张，哥哥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能不能跟哥哥说说，是什么情况呢？”
“……我，喜欢他。但是他好像不喜欢我。”
好半天，杨春花才憋出这么一句。
“……春花，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宋瑾年无奈的笑了笑，这俩人，真是，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像的很。
“清明哥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啊，待人温柔，彬彬有礼，很多人都喜欢，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