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耳根略红,支吾道:“没医生说的那么严重,过两天伤口自己能治愈。”
事实上是她自己不敢也不会。
陆斯衡没说什么,脱了西服,挽起衬衫袖口,走进房间内带着的浴室。
许在听着水声,不明所以。
没听王姨说陆斯衡房间里的浴室有问题。
洗完手,男人顺势用一条小熊图案的毛巾擦干。
许在瞪大眼:“别用那条。”
已经来不及阻止。
陆斯衡拿到鼻尖闻了闻:“擦脚的?”
许在脸红的能滴血,勉强道:“……算是吧。”
陆斯衡点点头,放下毛巾,快步走向她。
许在来不及惊呼,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摁倒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阿姨还在楼下。”
“别叫,帮你上药。”
男人清明的目光没有一丝歧义的想法,倒显得她满脑子黄色废料。
许在咬着嘴唇:“我自己可以。”
陆斯衡并没有强求:“那你自己来,我看着。”
他是要逼死她吗?
见她不动,陆斯衡又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我弄伤的,你要一直不好,万一留了后遗症,对不起妹夫。”
这一声“妹夫”他叫的特别用力,和那声“大舅哥”差不多。
陆斯衡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根本斗不过他。
后遗症她是知道的,出血、感染、性生活质量下降……可要她在他面前自己弄,真做不到。
许在抱起枕头捂住自己的脸,颤颤道:“你快点。”
“好~”很是宠溺的语气。
陆斯衡真的只是上药,弄完就离开。
而许在在二十五摄氏度的空调房间里,眼神怔怔香汗淋漓。
耳边回响着他最后一句话。
“明天继续。”
……
为了逃开他,许在此后再没有回过陆家别墅住。
很快就到了二级学科招录的复试当天,在家的学生都提前一两天返校。
一大早,大家便在宿舍里准备。
为了今天的面试,许在特意穿了件浅蓝色的雪纺衬衫,白色过膝裙,裸色小高跟,整体不夸张不出挑,但却有种平易近人的岁月安宁。
同寝室的都忍不住调侃:“我们系的系花,随便打扮打扮,就能把导师迷住,今天的考试不是十拿九稳。”
许在正在抹唇膏的手顿住,对着化妆镜腼腆笑笑:“没那么夸张吧。导师考核还是看专业能力。”
有人立即接上她的话:“其他人或许是,但第一医院脑外科的西门女王不一定是。”
程晨问:“怎么说?”
“三年前的事了,具体情况不知道。只听说那年复试都被投诉到教育部去了。你们俩可要当心点。”
班里就许在和程晨报了第一医院的脑外科直博点。
两人对视一眼,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大家准备完毕快要出发时,许在手机亮起一个陌生号码,也没显示是骚扰电话,担心是招生办的老师打电话来,所以许在没敢不接。
“喂,您好,哪位?”
“许在,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电话里女人尖锐的声音一下冲破手机,让寝室里纷乱的声音安静下来。
许在皱眉。
是白画意。
自温泉她把自己推下水后,她就把她的电话拉入黑名单。
“是不是你叫斯衡不要见我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
不等她骂完,许在迅速挂断电话。
白画意不依不饶继续打,许在拉黑一个号码,她就换另外一个。
实在无法,最后只能关机。
寝室里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脑子还在消化刚刚听见的内容。
Si?斯?思?什么来着?
勾引?
夏教授知道吗?
是因为知道了所以远走他乡?
还是夏教授远走他乡,她立即出轨了?
……
就这么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寝室其余三人已经脑补一场爱情伦理大片。
程晨因为知道许在和陆斯衡的关系,所以大概猜到打电话的是谁,赶紧替她解围:“复试时间马上到了,我们快走,别给导师们留下坏印象。”
其实初试过后,基本已经确定了他们本博连读的资格,唯一要还要决定的是跟从哪位导师。
而医疗集团下属医院都有二级学科直博点,各医院分批次来北医面试招录。
北医第一医院最后一家。
这次招录,各科室主任专家,和业务院长、行政院长也来陪同复试,毕竟这些实习医生未来很大一部分会留在第一医院,成为科室的骨干力量。
其他科室招录还挺顺利的。
唯独脑外科,西门主任总是出人意料,特立独行。
别人是一个个叫进去面试,她是一大波把报考她的人都叫齐了。
这么正式的场合,她穿了条腰部镂空的黑色短裙,露出的部分没有一丝赘肉,曲线完美。
她臀部倚着写有她名字的讲台,一手抱胸一手指着众人,指挥大家:“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按高矮顺序站好。”
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
别看西门川年轻,她可是与工程院院士齐名的大拿,只不过她没有进入院士名单。
这符合东国国情。
不爱写论文不爱社交,只对做手术感兴趣的医生,是个好医生,但不是个合格的医学专家。
但这不影响大家对成为她学生的趋之若骛。
踩着d家高跟鞋,穿梭在年轻的面孔间。
指着男生这排的中间段,一名目测身高一八零的学生道:“你之后的,淘汰。”
“啊——”
没选上的男生哗然。
“这样太随意了吧!”
男生这边抱怨声还没完全起,她又指着女生这边。
涂着最新款变色甲油的食指,从头到尾一个个点着,最后落在了许在的身上。
她头皮一麻,缓缓吞咽口水。
西门川夸张的假睫毛扇了扇,轻描淡写道:“你被淘汰了。”
不是“从你之后”,而是“只有你被淘汰”。
白裙随着肢体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