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后,彭忠已然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模样,腰弯得像张弓,走路都颤颤巍巍。
青云瞧着眼前的彭忠,惊得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彭哥,这……这就是易容术吗?也太厉害了吧!你现在不管是气息、长相还是气质,一点原来的影子都没有了。”
彭忠手脚麻利,转身就开始为永恒易容。他手法娴熟,先用一种蜡质材料在永恒脸上精心雕琢,重塑面部线条,让原本光滑紧致的肌肤瞬间布满了岁月的褶皱。又将几缕灰白的假发巧妙地编织在她的发间,再配上一身陈旧、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
一番操作下来,年轻性感貌美的永恒之树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满脸风霜的老太太。如此一来,彭忠和永恒扮作夫妻,倒也有模有样。
轮到青云时,彭忠给他换上一件洗得发白、款式老旧的麻衣,他让青云扮演自幼便患有一种怪病,是圣境中极为罕见的经脉萎缩之症,致使他下肢瘫痪,毫无知觉更无法行走。
为了让伪装更加逼真,彭忠在他脸上抹了一些特制白面粉,让青云的脸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
随后,青云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马车里,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半躺着,活脱脱一副被怪病折磨多年的模样。
一切准备就绪,彭忠稳稳地握住破旧马车的缰绳,神色凝重,目光依次扫过永恒和青云,压低声音细细叮嘱:“从现在起,咱们就驾着这辆马车往魂街镇走。碰上任何人,都咬定咱们是余胜村的人。我叫余忠,永恒是我老伴,青云,你就叫余果,是我们儿子。”
“这一路,不管谁问话,青云你千万别出声,你的声音辨识度太高,一开口就容易暴露,你只管装瘫痪,记住了!咱们能不能平安抵达魂街镇,全看这一路伪装得够不够周全。”
躺在马车里的青云,突然开了口,声音不大,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彭哥,你知道咱的乌血丹能治重伤吧,我带了不少。为了让这场伪装更逼真,万一土匪检查我病情就暴露了…不如,你就真把我的腿打断吧。”
彭忠和永恒猛地转过头,满脸震惊地看向青云。彭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你确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青云咬着牙,重重地点头:“对,得真的经脉断裂,这样才不像是装的。”
彭忠眉头拧成死结,满心纠结与不忍。可眼下局势危急,没时间犹豫。他一咬牙,运起灵力,凝聚在掌心,对着青云的腿狠狠一击。
“啊!”青云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滚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没事,彭哥,”青云强忍着剧痛,气喘吁吁地说,“到了魂街镇,用乌血丹,加上咱神级强者吸收灵力恢复,顶多两三天,我的腿就能痊愈。”
这边彭忠三人驾着马车,在夜色里朝着魂街镇艰难前行,而另一边,运送丹药队伍的现场此刻一片狼藉。
匪首刁德顺刚把府主的分身彻底销毁,胡震分身消散时,灵力像决堤的洪水四散迸裂,刺目的光芒好似绚烂的烟火,夺目却又危险,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得胜的刁德顺满脸得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兴奋地搓着手,扯着嗓子朝孙子王勇喊道:“勇勇乖孙啊,快把乌血丹拿给爷爷看看!”他惦记这批乌血丹太久了,就盼着到手后大赚一笔,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王勇不敢耽搁,急忙跑到玄铁箱旁,费了好大劲打开箱盖。可下一秒,他脸上血色全无,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爷爷,我们被骗了,这乌血丹全是假的!”
刁德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他几步冲到玄铁箱前,伸手抓起一颗“乌血丹”,用力掰开,里面是一块黑漆漆的土块。
“这怎么可能!”刁德顺瞪大了眼,眼球都快凸出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紧接着怒吼:“快,把其他玄铁箱都打开!”
手下们被这吼声吓得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又打开四五个玄铁箱,毫无意外,全是土块。
刁德顺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王勇:“小勇,你不是负责送丹药很多年了吗?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勇心里“咯噔”一下,慌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地说:“爷爷,有……有可能,不,肯定是刚才那青鹏和青云他们把乌血丹提前调包了!”
刁德顺原本涨红的脸瞬间黑沉如锅底,额头上青筋暴起得更厉害了,好似下一秒就要冲破皮肤。“小勇,你是干什么吃的?”他声音低沉沙哑,裹挟着滚滚怒意,“你成天跟他们混在一起,他们调包你都发现不了?”
王勇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抖得像筛糠,带着哭腔哀求:“爷爷,我……我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动的手脚,您息怒啊!”
刁德顺此刻怒火中烧,哪还听得进去,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一脚踹过去。
王勇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老远,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满脸是灰,狼狈不堪。
“废物!”刁德顺啐了一口,满脸嫌弃与愤怒,“还得我亲自出手抓回那俩小子!”说完,他周身灵力汹涌涌动,像一头要择人而噬的猛兽,“嗖”地一下飞到空中,认准彭忠和青云逃跑的方向,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疾追而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好似要把二人碎尸万段才解恨。
刁德顺一路穷追不舍,可越追怒火越旺。他沿着去魂街镇的方向一路搜寻,眼睛瞪得滚圆,不放过任何角落,却连彭忠和青云的影子都没瞧见,就连他俩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灵霄圣境的黑夜里,狂风呼啸,四周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只有他的怒火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