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土匪满脸横肉,一脸凶相,径直走到马车旁,毫不客气地一把掀开马车帘子,粗暴地进去查看了一番。
确认没有可疑人员后,他满脸不耐烦,冲着彭忠等人挥了挥手,大声喝道:“赶紧滚出老子的视线,别在这儿碍眼!”
彭忠不敢耽搁,连忙操起缰绳,就要赶着马车绝尘而去。
可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威严且冰冷的声音:“停下!”
青云一直蜷缩在马车里,佯装瘫痪,听到那威严的声音,整个人瞬间绷紧,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心里清楚,来人正是臭名昭着的匪首刁德顺。
在镇威府一带,刁德顺阴险狡诈、无恶不作,是人人谈之色变的狠角色,镇威府主胡震多次想要剿灭刁德顺,可奈何一直找不到他的匪穴!
青云光是想到这臭名昭着的刁德顺就在外面,他的手心就已满是冷汗。
待刁德顺缓缓落下,他目光如鹰,紧紧盯着老态龙钟的彭忠,满脸疑惑地问道:“老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彭忠神色淡定,面上闪过一抹恰到好处的谦卑,还佯装咳嗽了两声,“咳咳,这位老哥,不瞒您说,我儿子打小就得了怪病,经脉萎缩。时间一长,积劳成疾,双腿彻底瘫痪,再也站不起来了。”
“老头子我最近听闻魂街镇来了位神医,专治经脉萎缩的病症,这不,我们一家人从余胜村出发,正火急火燎地往魂街镇赶,就盼着能治好我儿子的病。”
彭忠说话间,特意将“余胜村”三个字咬得很重,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就是想让刁德顺心生忌惮。
果不其然,刁德顺一听,神色微微一变,追问道:“哦?你们是从余胜村出来的?”
彭忠忙不迭点头,态度诚恳:“是啊,我们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余胜村人。我叫余忠,我儿子叫余果。”
刁德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马车上扫了一圈,接着说道:“可是,就你们这马车的速度,赶到魂街镇还得四五天呢。来,让我瞧瞧你儿子的病,早些年,老朽可是做过医师的。”
彭忠心里清楚,刁德顺这话多半是假的,可他依旧佯装出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连忙说道:“哦?如此,那可真是太感谢老哥哥了!有您帮忙看看,我们心里也能踏实些。”
此时,马车里的青云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整个人绷得像张满弦的弓,生怕露出一丝破绽。
永恒敏锐地察觉到了青云的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透着沉稳与坚定,示意他沉住气,继续伪装下去。
刁德顺将头探进马车,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在青云身上来回扫视。
永恒反应迅速,立刻装作一副卑微感激的模样,“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恩人呐,多谢您肯出手救治我儿,老婆子我给您磕头了。”
刁德顺看着眼前的永恒,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咦?难道是我感应错了?这老头的气息不对,我一直觉得有点像那青鹏呢。不过短短时间内,他身边又多了个老婆子。以常理推断,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不可能找到帮手啊。或许,他们真的是土生土长的余胜村人,我感受错了?”
刁德顺心里虽存了疑惑,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突然伸出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夹住青云的小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儿子瘫痪多年,应该感受不到疼痛,对吧?”话还在空气中回荡,他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竟然当场捏碎了青云的小腿。
刹那间,盖住青云下肢的被子迅速被鲜血染红,那殷红的血迹在白布上肆意蔓延,触目惊心。
青云当真是条汉子,有钢铁般的意志,即便剧痛钻心,却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强装出一副毫无痛感的模样!
彭忠见状,立刻佯装出怒不可遏的样子,双目圆睁,大声质问道:“老土匪,你这是干什么?为何要废我儿子的腿?”
永恒也心领神会,配合着彭忠,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骂:“天杀的土匪,还我儿子的腿!我要让我余胜大爷来收拾你!你报上名来,你到底是谁?”
刁德顺被两人这一闹,弄得心烦意乱,原本就阴沉的脸愈发难看,扯着嗓子大吼道:“撤退!撤退!他奶奶的,那两个小畜牲到底跑哪儿去了?”
刚才那个为首的土匪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低声问道:“老大,那咱们往哪儿撤啊?难道回大本营?”
刁德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火中烧地吼道:“不然呢?等那胡震本体赶到,把我们全都杀了吗?”说罢,大手一挥,带着一众手下匆匆离去,只留下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肆意飞舞。
那为首的土匪心有不甘,仍不死心地继续说道:“可是老大,那两个畜牲到现在还没找到,咱们心心念念的丹药究竟在哪儿,更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次行动,咱们折损了这么多兄弟,前前后后又耗费了这么多人力和物力,就这么回去,实在太窝囊了……”
话还没说完,刁德顺猛地转过头,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扯着嗓子怒喝:“闭嘴!这些还用不着你来提醒老子!奶奶的,这次,就当老子倒了八辈子霉,认栽了!”
彭忠见刁德顺要走,立刻从马车里跳出来,佯装着满脸怒容,冲着匪首刁德顺扯着嗓子怒吼:“你给我站住!报上名来!你平白无故废了我儿子的腿,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别想轻轻松松就脱身!不然,我定要让余胜大爷找你算账,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彭忠胸脯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架势好似要将刁德顺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