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端茶送水学起吧。”刘嬷嬷终于停下脚步,伸出一根瘦骨嶙峋、仿若干枯树枝的手指,指了指桌上那套精致繁复的茶具。
那茶具上绘着的青花,仿若幽蓝的夜空绽放的繁花,在这沉闷的偏厅中,透着几分不合时宜的奢华。
金锁大步走上前去,她伸手去拿茶壶,手指刚一触碰到壶把,动作却略显生硬笨拙,还未等她握住。
刘嬷嬷便如鬼魅般猛地一拍她的手背,“啪”的一声脆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金锁吃痛,手猛地一缩,仿若被火灼烧了一般,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
“你这般毛毛躁躁,是想烫着主子吗?”刘嬷嬷呵斥道,眼神中满是嫌弃与愤怒,仿若看着一个不可救药的蠢货。
“拿茶壶,要稳,手不能抖,大拇指要轻轻抵住壶盖,以防滑落,懂吗?”
说着,她亲自上前,拿起茶壶,动作娴熟优雅,仿若一位正在进行茶艺表演的大家,与金锁的慌乱局促形成了鲜明无比的对比。
金锁心中虽愤懑不已,仿若一腔怒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
可她也知道此时此地,绝非顶嘴之时,只能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再次伸出手,按照嬷嬷的教导,小心翼翼地握住壶把。
她的手微微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与动作。
“端着茶,走路要轻盈,脚步不能重,眼睛平视前方,莫要乱瞟。”刘嬷嬷跟在金锁身后,边走边指点,声音仿若冰冷的咒语,一字一句钻进金锁的耳朵里。
金锁依言而行,努力让自己的脚步变得轻盈,仿若踏在云端。
可心里终究还是不踏实,毕竟从未受过这般严苛训练,走到一半,脚下一个踉跄,仿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茶水险些洒出。
刘嬷嬷见状,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锅底,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
她一个箭步上前,速度之快,仿若猎豹捕食,夺过金锁手中的茶壶。
“哐当”一声重重地放在桌上,扬起手,照着金锁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啪!”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重,仿若抽在绷紧的鼓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金锁脑袋偏向一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仿若熟透的蜜桃,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仿若绽放的红梅。
金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死死地盯着刘嬷嬷,仿若要用眼神将她灼烧。
“我让你不用心!这要是在主子面前出了差错,脑袋还要不要了?”刘嬷嬷怒目圆睁,仿若被激怒的恶煞。
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仿若划破夜空的流星,“还敢瞪我,看来是教训得还不够。”
说罢,她拿起桌上的一根戒尺,那戒尺在烛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仿若死神的镰刀。
她在空中挥了挥,发出“呼呼”的声响,仿若寒风在呼啸,让人胆寒。
金锁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可背后就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已然无路可退,仿若陷入绝境的困兽。
“把手伸出来!”刘嬷嬷命令道,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不容违抗。
金锁紧咬下唇,双手握拳,放在身侧,仿若扞卫最后尊严的战士,就是不肯伸出手。
刘嬷嬷见状,更加恼怒,仿若被挑衅的公牛。
上前一步,伸出干枯如柴的手,抓住金锁的一只手,硬生生地将她的手指掰开,戒尺“噼里啪啦”地落在她的手心上。
金锁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仿若被雨打湿的花朵,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来。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记住今日的痛,都是萧云害的!她一定要重新回到小姐身边!她要报复!
刘嬷嬷打完,仍余怒未消,仿若未燃尽的炭火,“今日这顿打,算是给你个记性。
往后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练,什么时候把规矩学透了,什么时候算完。”
金锁低着头,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又无比坚定,“是,嬷嬷。”
从这一刻起,她仿若蜕变的毛虫,收起了心底的傲气,知道在这深宫内院,唯有隐忍与努力,才能站稳脚跟,她要在荆棘丛中寻得一条生路。
紫禁城的夜,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被璀璨繁星与皎洁明月绣上了华丽的图案。
月光如水,倾洒在朱红的宫墙、金黄的琉璃瓦上,泛起清冷而迷人的光泽,仿佛为这座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
萧云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穿梭在宫道之间。
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欣赏着紫禁城上空的那轮明月,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飞舞,“弘历,你快看,今晚的月色真美。”
乾隆身姿挺拔,步伐沉稳,缓缓跟在萧云身后,目光却自始至终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半分。
那眼神仿若一汪深邃的湖水,满是宠溺与深情。
听到萧云的呼唤,他微微勾唇,轻声应和,“是很美。”
萧云几步蹦跳到乾隆面前,歪着头,佯装嗔怪,“我说的是月亮,你都没看。”
乾隆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他主动伸出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牵住萧云的柔荑,那触感仿若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微微用力,将她拉近自己,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醇厚的美酒,在萧云耳畔轻轻流淌,“在朕心里,你就是最美的月色,世间万千繁华,不及你分毫。”
萧云听了这话,心里仿若被蜜罐填满,美滋滋的。
【小四这嘴是真甜,抹蜜了吗?好想尝一尝,不过可惜呀,后边还跟着这么多“大灯泡”。】
乾隆听了云儿的心声,当即神色一凛,转过头,对着身后一众宫人威严地吩咐道:“朕要和云儿单独逛逛,不必跟来。”
小路子跟在乾隆身边多年,早已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只愣了一瞬,便连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随即手脚麻利地将所有宫人都带走了。
眨眼间,宫道上便只剩下乾隆与萧云二人,静谧的氛围愈发浓郁,仿若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