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越?”
嘉妃看着和越似乎疑惑他在这儿干嘛,蒋和越只是慢慢站直身低头道:“是”
此时水里的人还在扑腾,玫嫔正眼露惊恐的看着,脸色苍白。
“让主子们受惊了,奴才这就带人走。”
蒋和越招招手,拉着绳子的两人快速往船尾去,似乎是准备就这样拖着水里的人离开。
“等等!”
玫嫔突然慌乱出声,话音刚出口就有些懊恼的抿了抿嘴。
蒋和越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玫主子可有事?”
玫嫔嗫嚅了一下,僵硬的张嘴道:“这人好像要淹死了,你们要不先把他捞上来?”
蒋和越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小田子,几人立刻站在船尾开始粗暴的拉拽绳子。
很快水里的人被拉到船边,小田子蹲在甲板上,伸手扯住那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那人这才划拉着手半个身子趴在甲板上,一边吐水一边剧烈的喘息。
纯妃远远打量了一会儿似乎不认识这人,她问蒋和越:“这人犯了什么事?”
蒋和越指了一下连着船头的跳板:“抹桐油呐,不知是打算害哪位主子,纯妃娘娘容奴才回去审问一番再来禀报。”
纯妃惊讶的看向那跳板,那可是她的船头,自己去给皇后请安也会往那儿过。
她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大胆的奴才,是该好好审问。”
玫嫔搅着手里的帕子,余光与嘉妃对视了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往后看去,皇后正站在那跳板上,好在小棋子早在行动后就往抹桐油的地方撒了灰。
“请皇后娘娘安”
纯妃两步上前抱怨道:“这个大胆的奴才居然偷偷往这儿抹桐油,也不知道想害谁,还好被和越给抓住了。”
看向纯妃指的位置,皇后的眼神变的凝重,最近自己就喜欢在这附近散步。
要不是人被抓住估计这会儿自己已经走过去了。
皇后看向躺在纯妃船尾的人道:“这事可大可小,赵一泰你去请皇上过来。”
蒋和越微微侧头,余光瞥见玫嫔有些僵硬的往后退了几步,旁边的侍女扶住她,两人有些慌张的小声说了两句话。
很快,乾隆带着李玉、进忠和进宝来了皇后的翔凤艇。
甲板上,乾隆和皇后坐在上位,几位嫔妃坐在两边,太监宫女站在一旁,身后侍卫举着火把围着。
蒋和越站在中间,抬抬手让小田子把那人带了上来。
“皇上,奴才在皇后娘娘与纯妃娘娘船只中间的跳板处抓到此人,他正在往跳板上抹桐油。”
乾隆手里拨着珠子,看了看那人问蒋和越:“问话了吗?”
蒋和越躬身道:“从上了甲板就没出过声。”
乾隆抬抬手:“你是慎刑司主事,你来问。”
“皇上”皇后温声道“此事涉及后宫,要不让赵一泰先问问?”
乾隆侧眸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看垂头站着的赵一泰道:“那就先让赵一泰问问。”
说着看向蒋和越微微颔首,蒋和越退到一旁站着。
赵一泰站出来对那人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那人哆嗦了一会儿哑着嗓子道:“奴才是、是钟粹宫的小方子。”
“胡说!”
纯妃一听坐不住了,立刻反驳:“本宫可没见过你。”
小方子跪趴在地:“奴才真是钟粹宫的,这次东巡前刚分到钟粹宫的。”
纯妃看向一旁的可心,可心认真辨认一下道:“是有些眼熟。”
赵一泰继续问:“既然是钟粹宫的,你为什么要往那跳板上抹桐油?”
小方子犹豫了一会儿道:“奴才只是按纯妃娘娘的吩咐做的。”
纯妃吓的站了起来:“你作甚要如此冤枉本宫,本宫往跳板上抹油做什么?你说说”
小方子哆嗦的着说:“是您看皇后娘娘最近喜欢在那处散步,才让奴才去抹桐油的。”
纯妃气的仰倒,被可心扶住连忙对着乾隆道:“皇上,臣妾冤枉啊。”
她见皇后眼里有丝怀疑,委屈道:“娘娘,臣妾怎么敢害您,臣妾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
之后,不管赵一泰再怎么问,小方子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
乾隆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赵一泰你回去,和越你去问。”
赵一泰看了一眼皇后退了回去。
蒋和越微微躬身,走到小方子面前蹲下,看到他躲躲闪闪的目光笑了一下。
蒋和越抬头看向小田子道:“搜身”
小田子和小棋子两人搜了一阵,什么也没搜到。
旁观的众人以为蒋和越做了无用功时,就见他看着小方子歪了歪头。
然后走过去微微弯腰,伸手从小方子的衣领里挑出一个不起眼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