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吟琼想着想着,走在路上只觉得天气也变得更好了。
但不知怎么回事,越往前走越感觉后头跟着个人,她走那人也走,她停这人也停。
该不会是程旭因为摔河里不服气,派人来跟踪她,然后趁不注意的时候下手?
可明明扮了男装很难被认出才对,想到这,商吟琼不禁加快了脚步,想快点甩开这个后面偷偷跟着的人。
谁知此人脚法极快,那种感觉几乎离自己没有很远了。
商吟琼心里顿时有些发怵,便小跑起来,想着只要更快离开这条街或许就能没事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前面正好有条小巷,里头道路错综复杂。
除非是熟悉这片区域的人,不然不可能轻易走出去。
巷子比较狭窄,刚进去就顿感阵阵阴冷袭来。
脚下湿漉漉的地砖走起来略微粘腻,可仍然阻止不了后面的人的追击。
直到深入小巷,逃到半路时,他终于现身了。
穿着紧身的夜行衣,真是个歹徒刺客。
他先是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对她解释道,“不好意思了,商小姐,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得亏是商吟琼临行前,在袖口里藏了把匕首,不然还真是死路一条:“是吗?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她果断地亮出匕首,和歹徒周身盘旋,只要对方有进攻的意思。
她便用匕首挡在胸前,就这么一来二去,确实拖延了不少时间。
但歹徒可没什么耐心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商吟琼打翻在地,准备彻底了结了她的性命。
不过他是小看了她,匕首可是死死抓握在手里的。
就算手被弄出了血痕,也不能松开,拼死抵在了歹徒的刀下。
不过女人的力气相比男人还是弱了些,尤其对方还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她靠着蛮力挺到了现在,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商吟琼眼眸逐渐暗了下去。
不行!
太被动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变刀下魂。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玄宴突然来了。
带着几个属下闯进小巷,硬是将歹徒彻底制住,让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行刺,一个脑袋怕是都不够掉的,带走!”
残刃两下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江玄宴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站在人群的最后,偏偏让人忽视不了。
商吟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事实是,当他们再次四目相对,那气氛瞬间冷了许多,话里话外都看不出他俩能熟到救对方性命的地步。
所以刚才的只是错觉,商吟琼认清了这个事实,之前也是。
江玄宴是个冷心肠,从不近女色,更不可能对自己产生其他想法,他只是看到老百姓受欺负了,帮把手罢了。
之后,被救下的商吟琼转头就被江玄宴带到了巷子之外。
他目光冰冷地瞧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瞧见残刃急匆匆地赶来:“殿下,属下已经查明,此人是……”
说到这,他像是有些为难的看了商吟琼一眼。
商吟琼心神一动,看来刺杀她的人,想来想去也无非只有那几人。
“你可以直接说,我并不在乎他们。”
商吟琼直截了当的开口,倒是解决了残刃心头的大石。
“是商斐派来,现在留了个活口,殿下想要如何处置这人?”
想到殿下,一听说三小姐这边出了问题,连手头上的事都全部搁置,赶了过来,想来心中应当是很在意的。
看到残刃一如既往的办事效率又快又好,江玄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既然是商小姐的哥哥做的,不如问问她吧。”
闻言,残刃看向商吟琼,似乎在等待下一步指令。
而商吟琼听到是商斐干的,没有半点意外,只是震惊对方,这一次终于有了点脑子,不会再横冲直撞。
但也仅限于有了一点。
想不到,这位大哥还真是记仇。
上次赌输了后,再有了父亲给的靠山,真是越发的猖狂。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想着如何去搞黄他这桩婚事,没想到理由就这么送了上来。
既然对方已经对她下了死手,那也没必要再给他留什么体面了,“我么?自然是希望我的好哥哥受点罪了,最好是生不如死的那种,由我亲自来。”
江玄宴一听,没想到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文弱,倒是来了点兴趣:“没想到三小姐对自己的哥哥也毫不心软。”
说着,便示意残刃退下,想单独和商吟琼聊聊。
商吟琼看出了他的意思,便解释说:“他先前与我打赌输了,如今有了靠山就想要我的命,那我怎么能轻饶他呢。”
一听这话,江玄宴只是笑笑,就马上转移了话题:“那商小姐为何女扮男装在此啊,莫非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其实商吟琼并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当一个传闻里杀伐果断的人突然对自己笑嘻嘻的时候准没什么好事发生:“没什么,只是麻烦你告知肖老一声刚才发生的事就好,我今天没什么空闲,走了。”
说罢,她正要甩着袖子离开,可身后的江玄宴忽然说道:“你要是真想报复他,从身边的人下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言尽于此,能不能听明白话中的含义,就要看商吟琼够不够聪明了。
商吟琼虽然不快,但他出的确实一个更快实施复仇的法子。
只是要怎么下手?
商斐前些年就是个混不吝,经常有些丫鬟出了问题之后,草草的裹着就丢去了乱葬岗。
或许从这里能查出一些让他身败名裂的东西。
但想来当时发生的那些,于氏早就已经收好了尾,想要从这里突破,估计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想半天也想不明白,她只好去买了碗糖水下肚,甜甜的味道让心情都好了许多,要是真死在那个歹徒手下,就尝不到这等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