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我下面的,但是今天一直没上班,今天早上我见她一直没来,还特意叮嘱孙焕芝,也就是她室友催一下呢。”
“行,其他人先回去工作,你跟我们来办公室里说。”
“这几位是警察,林晓娟早上发现死在家中,过来做调查的。”
“啊?!”乍闻自己熟悉的人去世,韩桂英感到不可思议,“真的吗?怎么可能呢?晓娟这人特别好,没有那些古怪脾气,干活儿还认真。”
对于林晓娟的死亡,韩桂英下意识地觉得惋惜,“你说还这么年轻,才三十多岁,家里还有俩孩子,怎么就去世了呢?这让孩子怎么过呀?没妈的孩子多难的。”
“你先别急着感叹,先回答警察的问题。”
“对对对,警官,你们问,我肯定好好说!”
“我们想知道林晓娟有没有和人起过什么冲突,厂子里平时有没有不对付的人?”
“没有啊,刚才我都说了林晓娟这人平时特别好,话不多,但也不是那种闷葫芦,平时也和工友们说句玩笑话,也没听说有矛盾啊。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工作这么久,私下里总是不免说些八卦,真没听说晓娟和人闹矛盾。”
韩桂英看了看老板,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说:“顶多就是干活认真点,被同事私底下埋怨几句。就是干同样的活,她如果干得太快,不就显得其他人偷懒嘛,所以有些人心眼小的就埋怨她。但是大矛盾肯定是没有的。”
“她和室友孙焕芝的关系怎么样?”
“她俩一个宿舍的,焕芝当然对她有点小意见,但矛盾都是相互的,晓娟也看不惯焕芝的一些习惯,毕竟生活习惯不同,总归是要磨合的。但这点小矛盾都无伤大雅。而且最近俩人一个白班,一个夜班,生活上也很难凑到一起,所以最近倒也还行。”
“你刚才说林晓娟有俩孩子?她的家庭情况你知道多少?”
“倒是听她讲过一些,她20岁就结婚了,结婚第一年就生了大儿子……”说起孩子,韩桂英不觉岔开了话题,“今年听说是要高考了。唉,说起孩子,她儿子要是得知自己母亲已经去世,心里得多难过,还能不能踏下心来学习啊?”
“她家是本地的吗?”林年及时将话题拽回来,回到林晓娟的家庭情况介绍上。
“算是吧,她不是我们市的,而是从别的城市过来打工的。她丈夫在城西的建筑工地。哦,说起她丈夫,晓娟抱怨过几句,自从出来打工,她丈夫不知怎么迷上了什么网红,工作也不好好工作,到处打零工,每次干个一个月拿到工钱就去打赏那些主播,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家庭情况。没钱了就再去打一两个月工……”
“他这样能挣够参与赌博的钱?”胡阮趴在林年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被林年轻轻给了一下。
“这也是晓娟住在工厂宿舍的原因,如果不住在那里,她丈夫总拿她的钱去赌博。搬走了还好一点,虽然住在城中村也不是什么封闭式管理,但是多少身边有人,心里有底一些。”
“那你知道她老公叫什么,在哪个工厂吗?”
“好像是叫朱广深,在哪个厂子我还真不太知道,谁知道这会儿有没有上班了。”
“多谢,今天我们就先问到这里,能不能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回头如果还需要你配合调查,我们再联系你。”
“没问题,我的手机号是199-xxxxx-xxxx.”
“好的,今天多有打扰,谢谢配合我们的工作。”林年等人分别与厂长、厂长夫人、韩桂英握手分别。
离开工厂,几人即刻驱车前往城西的建筑工地,路上,林年给局里做行政的同事打去电话,让他们从林晓娟的遗物中翻出手机,把朱广深的电话号码发过来。
“没人接。”收到电话号码以后,林年示意胡阮即刻打过电话去,却无人接听。
“这种人天天抱着手机看直播的话,不可能听不到电话,要么是故意不接,要么是正在干活,没有听到,但是听韩桂英介绍,我感觉第一种可能更大。”
林年察觉到苗头不对,往车顶放上警灯警报器,一个油门踩下去,提速前往城西。“队长,提速了,朱广深可能有问题。”
“城西那边好几个建筑工地,我们到时候怎么找?”
“这个好说,只要找到一个包工头,就能打听到很多信息,他们毕竟是常年招工的,认识周边几乎所有的工人。”
果然,随便找了几个工人打听到工头后,包工头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关于朱广深的消息。
“他呀,最近没有来上工,天天泡网吧里看直播,然后打赏给那些网红。”
“他平时去哪个网吧知道吗?”
“我们这儿也没几个网吧,就是在鑫润路和青田路的交叉路口的那个。”
三人继续驱车赶往网吧。
“朱广深是吧?”在网管的带领下,他们顺利找到了朱广深,果然面前的电脑上正播着网红直播的画面,那美颜开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朱广深感到椅背被人推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三个陌生人,“么事?”
“是不是朱广深?”
“是,么事?”
“大事儿,我们是警察,有些事需要问你。”
“能不能等我看完这一个小时?”朱广深呆呆地问道。
“非常严重的事儿,关机,立刻,马上!”
“什么急事能有我看我的老婆们重要?”尽管嘴里骂骂咧咧,他还是只能听从。
在众人目睹之中,林年等人带着朱广深离开网吧,“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这不是用手机看着直播呢,结果手机没电关机了,我这才刚来网吧,接着看直播,顺便给手机充电。到底什么事儿啊,警官?”
“你老婆死了,你知道吧?”
“死了好,死了就没人管着我天天看网红打赏了。”
闻言,林年不觉皱了皱眉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妻子去世,怎么是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