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蘅神色震惊:“为什么怀疑我?我甚至没有出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温度变得更低。
时亲眼中满是怀疑。
但以越蘅的性格,他不是会随便杀人的恶鬼。
如果他有杀欲,早在别墅里害死那些人了,而不是想尽办法把他们送出去。
时亲只好继续查看情况。
家里已经断电,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礼貌的三声叩门。
时亲吩咐着:“藏起来。”
“没事,他们看不见我。”越蘅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倚靠着。
时亲相信他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数名便衣。
“警察。”对面的中年男子亮出警察证件,接着道:“隔壁出了命案,需要您配合。”
时亲点点头:“好。”
警察看了一眼她的家:“方便进屋谈吗?”
其实不太方便。
不过时亲只能侧开身子,让他们进屋。
一个跟在队长身后的年轻人被屋里的温度冻的一个激灵:“你这儿怎么这么冷?”
“可能阳光照不进来。”时亲看了眼沙发,递过去一个眼神。
越蘅这才慢吞吞站起身。
时亲走到客厅窗前,把厚重的窗帘拉开。
温暖的阳光洒入房中。
温度却没有回升的迹象。
带队警察环顾四周:“你自己住?”
“是的。”时亲给他们倒了杯水。
警察例行问话:“你认识隔壁吗?”
“不认识,我是这里的租户。”
“隔壁有发生过争吵吗?”
“印象里没有。”
“近期有什么异常?”
时亲顿了顿:“停电算吗?”
接下来,警察又问了很多关于隔壁信息的问题。
时亲也在不动声色地套话,只可惜对方对案件机密防得很严。
问话过程不长,主要是时亲和隔壁实在是没有交集。
别说认识了,平时都没咋见过。
无仇无怨,自然跟她没关系。
警察离开后,时亲通过邻居口中大概得知了情况。
原来,住在隔壁的叔婶儿吵架,叔叔一气之下拿了刀,把婶婶砍死。
见了血,叔叔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发了疯。
他接受不了杀妻的现实,一头撞在墙上。
上面有个曾经挂画的钉子。
那钉子直接扎穿了叔叔的额头,当场死亡。
时亲只觉得唏嘘。
如果那个男方真的爱女方,就不会拿起那把刀。
时亲重新把屋里的窗帘遮好。
忽然,冰凉的身躯从身后抱住了她。
时亲愣了一下:“怎么了?”
越蘅蹭着她的头,委屈道:“你今天怀疑我了。”
时亲任由他抱着。
“不是你做得就好。”
越蘅手臂圈得更紧:“不是我。”
他贴着她的脸颊,真诚道:“但看你怀疑我,我还是很伤心。”
时亲摸摸他的头:“下次不会了。”
连续停电加出了命案,对门很快搬走了。
没过多久,警察又来问了一次话。
这次的内容比之前更为详细,可时亲什么都答不上来。
正如她所说,她和隔壁一点交集都没有。
最后怎么结案的时亲不清楚,她只知道隔壁的儿女从外面赶回来,哭得昏天黑地。
当天,时亲收到了见知微发来的消息。
见知微:[明天晚上别墅见。]
时亲:[你恢复好了?]
见知微:[差不多,明天长缨也会跟着一起,所以你和越蘅要先到。]
时亲:[知道了。]
见知微:[还有一个事儿。]
见知微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是别墅平面图,标注着一些方位信息。
见知微:[你记一下上面的内容,我和长缨商量过,先重创关冕的魂体,再对它的尸体进行封印。]
见知微:[这样一来,就算它想阻止,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时亲:[你们专业,听你们的。]
她没意见。
见知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这一身奇怪的本事是跟谁学的?我并没有查到四象宗的资料。]
时亲:[师门就剩我一个了。]
见知微许久没回消息。
过了几分钟,他回复——
见知微:[抱歉。]
她什么都没说,他就脑补出复杂的恩怨纠葛。
这倒也省了她解释的力气。
时亲把剩余的符纸掏出来,开始给自己写符咒。
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却有另一股奇怪的磁场。
这种磁场让鬼怪存在,也让符纸可以运用。
时亲不需要用朱砂,随便拿笔写也一样。
她伏在桌案上归纳整理,将能用到的符咒全部写出来。
越蘅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忙活。
“你要准备多少?”
他看着她把符纸写完之后,开始撕纸条继续写。
他也看明白了,她和见知微那类人不一样。
她不需要依靠符纸,对她来说,什么媒介都一样。
“有备无患。”时亲抬头看了眼越蘅:“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先进屋。”
“不至于。”越蘅没有走,反而更近一步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观察着这些普通草稿纸,见它们不是符纸,于是大着胆子去触碰它们。
就在那灰白的手即将摸到的时候,时亲一把按住他。
“你不能碰。”
她强调着:
“我和见知微不同,这些符咒使用后我也控制不了。”
保不齐哪个符会出现意外。
她可不希望跟警察解释自己是在做化学实验。
“好。”越蘅听话地收回手。
他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符纸,陷入沉思:
“你说……等你们杀了关冕之后,是不是就要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