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床,家里有一个弟弟,终归不太方便,所以平时睡觉我就用布帘子挡着,比较隐私。”
小队长皱紧眉头:“不行,掀开。”
时亲定了定神,平静道:“说过了,比较隐私。”
小队长看向便衣,询问他们的意思。
“不好意思,时小姐,我们必须找到那位恐怖分子,请你把帘子打开。”
时亲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板,回头喊着:“时宝,帮我把我床上的帘子拉开。”
“你又干嘛啊,没完没了的使唤我了还。”
时宝坐起来,迷迷糊糊看着家门口一群人,定睛一看,还是穿警服的。
他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僵在床上不敢动弹。
时亲只好解释着:“他胆子小,平时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看到警察害怕。”
小队长冷笑一声:“以前犯过事儿?”
时宝连连摇头:“没有,哪能呢。”
他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指了指时亲的床:“掀这?”
他可知道帘子后面是什么。
他姐是不是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昨天的通缉犯交出来吗?
时宝犹豫不决,害怕地浑身发抖。
时亲表面镇定,心里却紧张得砰砰直跳。
房间里,母亲咳嗽了两声,虚弱道:“小宝,长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磨磨蹭蹭的。”
时宝听到母亲这么说,咬牙去把帘子掀开。
只见帘里空空荡荡,床上还放着黑色的胸罩和内裤。
门口的两个便衣咳嗽了一声:“算了,继续问话吧。”
“我母亲需要休息,弟弟是个不懂事的,我跟你们出去说吧。”
时亲主动往外走。
便衣没有意见,小队长自然也没有阻拦。
时亲走后,压在身后的门板自然地随着她的离开松了下来。
门板后,露出高大的身躯。
09伏低身子,伸手压着门板下方,让门板以一个趋近自然的速度缓缓关上。
最关键的人物没被发现,时亲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她故意制造了一个‘疑点’,让他们去发现。
当疑点解除后,其他有问题的地方就不那么明显了。
09也聪明,知道她的意思。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母亲能看明白的事,时宝却不懂。
这小子一天天脑子里装的全是水。
为了防止变故,时亲站在门外,没有继续往外走的意思。
“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小队长例行公事:“昨天你去哪了?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时亲装模作样回忆了一番:“我昨天在宾馆休息,就是申屠少将在的那个宾馆。”
“至于具体内容,我觉得不是你们能听的了。”
小队长呵斥道:“让你说实话你就说!”
时亲看向那两个便衣:“我真的要说?”
他们一直拿恐怖分子做借口,就是不希望申屠少将被暗杀的事情泄露出去。
可若是她把昨晚的情况交代出来,那他们就瞒不住了。
果然,两个便衣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人摇了摇头。
“那没什么事了,时小姐,一会儿你跟我们走一趟,等我们查完这条街就回来接你。”
“好的。”
时亲的语气很客气。
小队长用警棍指了指地面:“还有你家这个卫生啊,注意一下,下次别在房门口杀鸡,味儿怪大的,赶紧把这些收拾了!”
“都怪我那个弟弟,他太不懂事了,一会我就让他处理干净。”
时亲熟练地甩锅。
执法人员尽数离开。
时亲看着他们继续盘问下一家。
她立刻回屋,时宝迎了上来——
“姐,他们发现了吗?”
时亲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小点声,人还没走远。”
时宝立刻捂住嘴巴。
他安静了几秒,压低声音问:“姐,咱们现在瞒过去了,什么时候能拿到一千金啊?”
时亲没理他,回头看见09还站在门口的角落处。
“算是安全了。”她说。
“谢谢,一会我就离开。”
时亲看着他,“你怎么离开?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
09皱紧眉头,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可以帮你。”时亲提醒道:“我亲自送你离开西关,你也看到了,他们愿意信我。”
这样一来,她可以顺便跟他走,去秦光找弗格斯。
09眼中闪过疑惑:“你为什么帮我?”
对于这个问题,时亲早有了标准答案。
“一千金,换你的安全。”
这样一来,她为了钱救他,合情合理。
不过一千金不是笔小数目。
“我会向上面禀报。”09没有立刻承诺,如实道。
时亲收拾了一下东西:“一会我要跟他们走一趟,你在这等我回来。”
“好的。”09神色如常。
贫民窟的巷子错综复杂,一条街盘问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时亲借着这个功夫又休息了一会儿,等那两位便衣找上门的时候,她跟他们离开。
这次的目的地并不是宾馆,而是一座防卫森严的办公大楼。
时亲下车后,被守卫要求搜身。
她自然地配合。
“进去吧。”守卫挥了下手,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时亲抬头望去。
整座大楼是这个偏僻小镇上最宏大的建筑,整体是灰色花岗岩,泛着冷冽的光。
走进大楼,左右两边的守卫手持枪械,严阵以待,目光冷峻警惕。
他们的素质明显和小镇上的执法人员不是一个层次的。
看来申屠遂不仅没死,还有支援。
时亲继续往里走,被引到一个办公室门前。
她站在门口,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一个女声义正言辞道:
“申屠少将,你敢确保她没有问题吗?”
“她和杀手共处一室,期间他们有没有沟通,有没有达成合作,你很清楚吗?”
“综合以上,我申请对她进行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