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跟瑾贵妃吵架,还把我抓过来陪你吹冷风,不打你一棍子,难解我心头之恨。
陆长空倒地不起,今朝扔掉棍子,“烦死了!来人啊!陛下遇刺了!”
汪松承听到动静立刻从远处跑来,同时安排侍卫去抓刺客。
汪松承扶起陆长空,食指颤颤巍巍地探他的鼻息。
顺带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今朝,今朝被这个眼神盯着有点发毛:“你什么眼神,你难道以为是我干的?”
汪松承不带一丝犹豫的点头,“我觉得如果是你,你当着陛下的面穿龙袍,直接篡位都有可能。”
“你……”
你还真猜对了。
一瞬间,整个王宫灯火通明。
“怎么回事?”
皇后听着外面的动静,花影出去探了探,“回娘娘,据说陛下在御花园遇刺,已经送回紫宸殿,现在侍卫正在王宫里搜查。”
皇后心里总觉隐隐有些不安。
“走,跟本宫去瞧瞧陛下。”
紫宸殿,皇后站在皇上寝宫门外。
汪松承缓缓步出门扉,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沉重。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皇后娘娘,此夜已深沉,您宜早日回归寝宫歇息,陛下龙体欠安,此时不宜惊扰。”
皇后也不是非得要看陆长空,走个流程而已,驻足半晌,颔首道:“嗯,还请公公到时跟本宫报个平安。”
“是。”
皇后娘娘刚刚踏出几步,便见江太医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缓缓地走出殿门,手中握着药箱,轻轻摇头,脸上挂着深深的忧愁,似乎不容乐观。
难道陛下伤的很重?
回到太医院的江太医不明白今朝为什么要他演戏,让他表现出皇帝病重的样子。
直至皇后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汪松承才踏入内室,重返陆长空榻前,便瞥见了今朝抬起手,轻拍着他的脸颊。
“我知道你听得见,快点冲你还能说话的时候封我为掌印太监,快点,你听到没有?你‘嗯’一声也行。”
【“阿砚,他怎么还不醒?我打得太重了吗?”
“力道刚刚好,应该等会儿就醒了,别急。”】
“小元子,你轻点,别留了印子不好跟下面人交代。”
“……”今朝侧脸用漆黑深邃的眼眸不解地望着汪松承,“我不明白,我做的事可是弑君大罪,你不阻止,你还助纣为虐?”
“我知道,我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就冲你对陛下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他都没有实质性的惩罚,就足以证明你现在不会出事,以后也不会出事,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是大事。”
跟陛下说皇位,直接硬刚陛下,命令陛下,动手打陛下,这对汪松承来说,早已是今朝的正常操作,如果哪天他乖乖的那才叫不正常。
最主要的是一点,陛下是欠揍,该打打了,曾经瑾贵妃与陛下青梅竹马自己可是有参与的呢,二人来往的送信者,生气之间的调剂者。
他们之间的感情汪松承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如今为了皇后居然吼了瑾贵妃,不可饶恕!
今朝的目光在汪松承与昏迷中的陆长空之间徘徊,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陆长空知道自己每日相陪的人是什么样的吗?
沉默好了一阵,依偎在床柱之侧的玄砚,压抑好久的笑意最终还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宛若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穿透了沉闷的氛围。
“对了,你有看皇后娘娘的表情吗?”
汪松承缓缓点头:“她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很怕陛下死去。”
他不知道今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帮了今朝这个忙。
陆长空悠悠醒来,他捂着脑袋坐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怎么回事?朕的脑袋怎么这么疼?”
“陛下,都怪奴才护驾不力,让刺客从背后打了你,奴才想要护你却被刺客抓住不敢能上前,幸亏松承公公及时带人过来,只可惜,松承公公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刺客的背影。”
今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陆长空是一字不信。
“陛下,你不信我?你瞧瞧我手腕,都红了!是被那刺客抓着的!”
事实上,是今朝扇他巴掌时手腕不小心撞到床头柱子。
今朝说的话,他自然是一句都不相信。
但陆长空还是顺着他的话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今朝想直接扑陆长空身上,但是他的衣领被玄砚抓住。
【“不许往他身上扑。”
今朝的目光拂过玄砚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语气轻柔还带着撒娇的意味:“我不扑就是了,你先松开我。很难受的。”】
今朝撒娇般的语气让玄砚脸上染起淡淡红晕。他最受不住今朝撒娇了。
今朝改成紧握陆长空双手,激动道:“陛下遇刺,全力抓捕,宫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还有,陛下受伤,国不可一日无君,故,由小元子执掌国玺辅佐陛下帮忙处理国事!”
陆长空抽回手,冷笑道:“你直接登皇位不更简单吗?”
今朝摆了摆手:“那倒不必,如果你要给的话,其实我也不介意。”
“从今日起,你给朕去辛者库好好待着!朕不想看见你!”
这种类型的话,今朝已经听了许多遍了。
今朝无所谓,去就去,又不是第一回了。
“陛下,今日遇刺之事……”
陆长空揉着脑袋,愤愤道:“不用猜都知道是他打的,不就是耽误他休息时间了吗?用得着那么狠吗?”
“陛下,这还没找到人呢,你就这么笃定是他伤的你,到时候怕是会让他心寒啊。”
当汪松承将这些话从唇边说出时,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心虚的。
陆长空声音略微大了些:“不是他还能是谁?刚到御花园不久,就被打,哪来那么多的意外?整个王宫就他胆子最大,就算是真的刺客都没他这么大胆。你别偏袒他,别怪朕不念旧情,定你得罪!”
“是。那陛下您好好休息。奴才先退下了。”
当汪松承刚准备退下时,一个侍卫求见,侍卫的声音铿锵:“陛下,您的命令,臣已吩咐下去,已全面展开了对王宫的彻底搜查。”
陆长空疑惑不解,看向汪松承:“朕何时安排的?”
“刚刚,小元子出来时安排我们进行搜查,说是您下的令。还说近几日不要打扰你,让我们多注意。”侍卫声音越说越小。
朕的御林军是不是快变成他的人了?
时间回到皇上让今朝离开,刚出门,招呼站在门口的一个侍卫:“你过来,陛下今夜遇刺,定是宫里人所做,陛下要求全力搜查,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一丁点异常都要向我报告,知道吗?”
是陛下要求的自然不能怠慢,他把事情安排下去后就去跟陆长空报告。
陆长空不知道今朝在打什么主意,难不成贼喊捉贼?
罢了,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吧。
“对,是朕,朕头疼一时间忘了。就按照他说的做。”
玄砚与今朝慢悠悠地走着,“朝朝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明日先回辛者库待几日,等他们调查完后,再回去。”今朝抬头望向天空,抓住玄砚的手,“我们得快点回去,不然真得爬墙了。”
玄砚反手牵住今朝,一手握拳,抵唇轻笑,眼角弯弯:“好。”
永安宫,瑾贵妃兴致缺缺的坐在竹亭里,小元子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回来就关门了。
暮雨急匆匆地跑来,朝露站在一旁斥责暮雨没有规矩,但是暮雨也不在意:“娘娘,陛下遇刺了!”
瑾贵妃漫不经心道:“哦,死了吗?没死就没事。小元子呢?”
“小元子?他跟陛下去御花园,陛下遇刺后,也跟着回去了,今夜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瑾贵妃的手一顿,眉头微挑,陛下遇刺该不会是他造成的吧?
“陛下是伤到哪了?”
暮雨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好像是头。”
瑾贵妃现在都能想象的出来,今朝拿着某个东西砸向陆长空的场面了。
应该不是因为我吧?
毕竟,前脚刚跟陛下吵完架,后脚他就遇刺……
“诶?你们还没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