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峤急匆匆地赶到沈府,汗水顺着额角滑落,见到迎面而来的沈叶初,他几乎是扑上前去,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眼神中充血,近乎哀求:“你知道玄砚去哪儿了吗?”
沈叶初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势吓得一时愣住了,她的反应迟缓了几秒,待她回过神来,缓缓吐出:“他……和晚晚一起去了寺庙,好像是想去换个环境调整心情。”
听到这话,陆至峤的眼睛里仿佛重燃起希望的火花,他追问道:“真的吗?他们在哪个寺庙?”
沈叶初脸色变得凝重,摇了摇头:“不知道,晚晚只说了要去寺庙,没说去哪个,我也曾派人去找的,都没找到,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回柳城了。”
陆至峤听到这里,手无力地从沈叶初手臂上滑落,眼中的光芒也随之熄灭,像是一颗陨落的流星,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这时,江迎舟匆忙赶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关切地询问:“你确定,都已经找遍了吗?”
沈叶初仔细思考片刻:“嗯,都找了,不对,还有一个寺庙,只不过这个寺庙早就没什么人了。”
“你是说灵谷寺?”江迎舟接话道,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沈叶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是的,但我认为他们不太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我觉得也是。”江迎舟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仿佛在权衡某个决定。
然而,就在他们还在讨论之时,陆至峤的身影早已不见,只留下一阵风掠过的余温,证明他曾来过。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哪怕那是一个渺茫的希望。
“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沈叶初的话语在空气中划破寂静,眼中闪现着关切与困惑。
江迎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这才缓缓开口:“太子殿下中毒了,跟我哥,是同一种毒。所以他想找玄砚救命。”
听到这里,沈叶初的脸色骤变,眼中涌现出惊愕之色,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等,他不会真的去灵谷寺了吧!谁家好人没事去深山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她的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责备,显然是为陆至峤的鲁莽感到担忧。
下一刻,沈叶初转头看向江迎舟,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你哥这状况,不得倒在半路上啊!”
灵谷寺,此刻,从一间古朴的禅房内走出一道身影,那是今朝,他的面色略显苍白,但神情却异常凝重,宛如承载着无尽的忧思。
玄砚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归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朝朝,你回来了?为何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他的话语间满是责备,却掩藏不住深切的关怀。
他轻柔地搀扶今朝坐下,细心地在他面前摆放一张精致的长凳,然后亲自泡制了一壶香茗,递给他一杯。
接过茶盏,今朝深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香气,似乎在这一瞬找到了内心的平静。他放下杯子,郑重其事地道:“阿砚,我们要不要直接动手把那个摄政王处理了?”
玄砚满脸震惊且疑惑:“你前几天不是这么说的啊!”
今朝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些恶灵躁动的周期越来越短,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将事情解决,首先就是把这个任务处理完。”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三百年前你说过的,当时你说过,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暮光圣殿,提前制止恶灵的躁动。我复盘了一下,你每次回暮光圣殿的时间。”
玄砚闻言,先是哑然失笑:“谁说我每次回暮光圣殿都是去压制啊?”
“啊?不是吗?”今朝的疑惑写在脸上,他明显没想到这一点。
玄砚笑着摇摇头,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宠溺:“我回去种树了。”
“种树?”今朝的眉毛挑起,满脸的疑惑无法掩饰他对这个答案的好奇与不解。
“对。”玄砚轻描淡写地说道,“之前你不是说过梅子酥好吃吗?于是,我找到了青梅的种子埋入土中,偶尔回来看看。你没注意到吗?在暮光圣殿的某一处,原本郁郁葱葱的土地上,如今花开得稀少吗?”
今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但他遗憾地摇头:“没有印象,所以,你所说的恶灵躁动其实是不稳定的,没有固定的模式和规律?”
玄砚点头确认:“没错,确实是不稳定的。不过,你不必太过担心。”他安慰道,“实在必要时,我可以把定渊抓回来,让他暂时接手天道的职责。”
看到今朝仍旧一脸困惑,玄砚进一步解释:“当初,创世神们在设立规则的同时,还额外添加了一项条款:倘若现任天道遇到不可抗力的问题,可以由前任天道临时担任职务,以维系秩序。”
“哦,原来是这样。”今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主人,如果我们自己动手的话,可能会产生因果哦。”不知书言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声音响亮。
玄砚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那双眸子深邃如夜空下的星辰,“直接让那些凡人动手不就好了。”
今朝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主人,你这次从暮光圣殿回来后,怎么处理方式这么像玄砚了?”
玄砚眉峰一挑,笑意更浓,眼中满是戏谑:“像我不好吗?这是夫夫相。”
“咦~”书言不由自主地起了身上的鸡皮疙瘩,连忙搓着手臂,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今朝眉眼弯成月牙状,嘴角噙着温柔的微笑,伸出双手轻柔地捧起玄砚的脸庞,语气温柔且坚定:“现在还不行,要等我卸任才行。”
幽静院落中,江至峤的身影突然闯入视野,他脚步匆忙,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呼吸略显急促,脸颊泛起红晕,几缕散乱的发丝贴在额头,更添几分狼狈与慌张。
当他看到玄砚与今朝坐在一起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你们果然在这里!”
江至峤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喜悦,他的眼神中,除了欣喜,还有深深的疲惫与求助的迫切。
今朝侧目望去,只见江至峤因疾驰而来,脸颊泛起了红晕,发丝略显凌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折射出阳光。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江至峤的状态,眉头微蹙,关切地询问:“你怎么如此狼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