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砚眉头微蹙,正欲上前与那人理论一番,却被今朝及时制止。
只见今朝温柔地握住玄砚的手,目光中带着安慰与理解:“他也没说错啊,我容貌确实有点差。而且他们是这个反应很正常。”说着,今朝轻轻笑了笑,像是在宽慰玄砚。
今朝继续安抚道:“至少现在比之前要好多了。”
在卫辞的调理下,宋涵秋脸上的麻子淡了许多。至于胎记,卫辞只能摆手说无能为力。
“他要是看到最初的我,这还是晚上,恐怕会吓得晚上睡不着觉了。”
玄砚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他们看不见你的内在美。”
“嗯,只有你能看到,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今朝投以温煦一笑,拽着玄砚往回走。
阳光斑驳地洒落在蜿蜒的山径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混合的清新气息。
正当他们穿行于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时,玄砚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全身紧绷,如同察觉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气息。
“小心。”玄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迅速地挡在了今朝身前。
几乎是与此同时,周围树林开始躁动,数不清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一群形态各异的妖兽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将两人团团包围。
这些妖兽来势汹汹。然而,玄砚并未露出丝毫畏惧,手中镰刀浮现,准备将其斩杀。忽然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向玄砚袭来,他的视线迅速转向一侧,眼神幽深复杂。
“这些交给我处理。”见状,今朝话语坚定而从容,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流风剑,剑锋寒芒闪烁。在他看来,这些仅仅是些小妖,根本不值一提。
玄砚轻轻点了点头,向那个方向疾驰而去,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留在原地的今朝,则迅速展开了反击,流风剑舞动如龙,每一击都准确无误地斩断敌人要害,凌厉而不失优雅。
玄砚来穿梭在森林中,最终他停下脚步,笼罩在薄雾之下的是一个幻境,他嗤笑一声,是觉得时间太久,让她产生了自己变弱的错觉吗?
他踏进了这个幻境,刹那间,幻境崩溃瓦解,化作漫天碎片,四处纷飞,最终消散于无形之中。
“楼衔月?”幻境破碎,玄砚眉头微挑,看清了面前的女子。
“好久不见,玄砚大人。”曦月微微垂首,唇角轻启,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楼衔月?说的是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吗?没想到她居然和大人认识。”
“看来你是承认了。”玄砚步步紧逼。
曦月面色惊恐,伸出手,试图制止玄砚的脚步:“等等,我们先聊聊,可以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玄砚不耐烦道。
曦月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就一会儿。我把楼衔月的事交代给你。”
玄砚思考片刻,缓缓点头。
他们走到一个亭子里,曦月先开口:“几百万年了,我还没搞清楚,你到底为什么想杀我。”
“不知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跟那个天主不相上下。”
玄砚还是那个答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曦月这个妖,在他看来只是一只蚂蚁,属于看都不看一眼的,可他就是厌恶。
曦月不由地笑了笑:“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能跟天主相媲美的时候。”
曦月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挺直脊背,面对玄砚毫不退缩,直言不讳地说:“我想活下去,有问题吗?”
在她看来,生存是最基本的权利,为此付出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
玄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冰冰地回应:“没有。”然而,他的话语虽简短,却透露出强烈的鄙夷与不满。
“所以,我为了活下去夺舍也没问题啊。”她早就预料到了玄砚的反应,脸上没有半分尴尬或愧疚,反而带着一份理所当然的态度,似乎夺舍对她来说是一种无可厚非的选择。
“没有谁能抵挡的住时间的长河,你也一样,我看你最近一直是清醒的吧?你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玄砚努力抑制住想要触摸自己鬓边白发的冲动,眼神逐渐变得狠厉,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夺舍啊,”曦月身子微微前倾,语调转为蛊惑,似乎试图说服玄砚接受她的观点,“只要我们不停地夺舍,我们就能活下去。”
玄砚右手一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涌现,一股凌厉的气劲呼啸而来。
曦月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直接扇飞出去,身体重重地撞在远处的树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口吐鲜血。
她从撞击中恢复过来,缓缓起身,擦去了嘴角渗出的血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似乎有一个喜欢的人?好像还是个很弱的丑八怪?他一个人对一群妖兽,你不怕他受伤?他好像才筑基修为吧?”
玄砚嗤笑一声:“他不是菟丝花,他是绿芽,离了我他自能独当一面。你担心的不应该不是我夫人,而是那只鹿妖。”
筑基是宋涵秋本人的修为,可他是今朝,即使发挥不了全力,但只有灵力在身,对付那些妖兽绰绰有余。
“夫人?这么丑的你也愿意要,睡觉睡傻了吧?”曦月瘫坐在地上,显得狼狈不堪,但她抬起头,瞪着玄砚。
玄砚没有因此而动怒,他注视着曦月,眼眸深邃像是藏着无底幽潭,晦暗不明。
“你有喜欢过应禾吗?在你把他推向魔兽时有后悔过吗?”
曦月先是一愣,浑身微微颤抖,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头,随后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有。想不到你也会有问这个问题的一天啊?你变了啊,玄砚。”
玄砚对此并未否认,只是淡淡地回应:“嗯,不然我不会陪你聊这么久的废话。”
“你把鹿聆怎么了?”曦月警觉道。
“现在才想起他?呵,他自然是被抓了。那小妖也可怜,一直跟在你后面。”玄砚淡淡一笑,冷酷无情的回答让空气凝固了几秒。“他会死,同样你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