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国家若想长盛不衰,传承无疑是最为关键的要素。
皇子与公主,作为皇族血脉中最优质的传承人,承载着整个国家与皇族的殷切期望,尤其是像秦甯、秦逸这般身负众望的天骄人物。
他们的婚姻大事往往关乎着诸多方面,绝不是简单的个人情感能够决定的。
宁天胤面上虽平静如水,可心里对这其中的道理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并未出言反驳,毕竟他本就是一国太子,对于这些规矩和背后的利害关系,自然是知晓得明明白白。
堂堂一国天骄公主,又怎会轻易让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散修入赘呢?
这在常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宁天胤又岂是真的平平无奇的散修,只是当下他的身份不便透露罢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需要一些时间去证明自身的价值,他坚信,只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秦国最后定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只是,宁天胤心中的这番打算,秦逸和秦甯两人自然是无从知晓。
秦甯听闻大舅哥那番话后,顿时不悦道:“婚事由我一人决定……”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宁天胤轻轻拉手打断,宁天胤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似在无声地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宁天胤看向大舅哥,诚恳地说道:“甯儿之意我心中明白,大舅哥的难处我也理解,秦国确实不需要一个平平无奇的散修,这我心里都清楚。”
“但无论如何,我与甯儿是不可能分离的,还请秦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向甯儿证明,向秦国证明,我宁天胤才是秦甯的真正良配!”
他的语气平淡却又果断,话语间充斥着满满的自信与坚定。
秦甯一脸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情郎,嘴角上扬,满是幸福甜蜜的模样。
原本看宁天胤极其不爽的秦逸,此刻见他这般坚定又有担当的样子,心里对他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秦逸扭头看了看秦甯那一脸痴迷的神色,终究是不忍出言打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他心中却暗暗摇头想着,光凭那点天赋和志气,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可是登不了大场面的。
出来混,是要讲背景和实力的!
真不知道这小子给小妹儿灌了什么迷魂药,莫非小妹儿真是情窦初开?
也是,都二十四了,也是个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
算了,这些烦心事还是让父王去头疼吧,我哪管得了这么多呀。
一国之内,势力分布森严分明,其间的差距犹如天堑一般,又岂是寻常散户平民想逾越就能逾越的。
只希望这小子能认清现实后,主动离开小妹儿。
否则,我秦逸哪怕冒着被小妹讨厌的风险,也要亲手将他送走,秦逸心里这般暗暗盘算着。
在他看来,宁天胤不过就是一个天赋尚算可以,却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晓得世间险恶的毛头小子罢了。
随后,秦甯与宁天胤约定好,一年之后在秦国京城咸阳相见。
接着,她便跟随秦逸踏上飞舟,踏上返回秦国的路途。
宁天胤身形一动,化为一道黄金匹练,朝着女王凤玉鸾的墓室方位疾驰而去。
那里面的两位守墓将领,以及那八百甲士,他可是惦记了许久。
......
另一边,在齐国边境的乡野之地,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逃亡。
“呼哧呼哧!”两道急促的喘息声在这僻静的山林间显得格外清晰,伴随着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变得愈发沉重,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楚兄弟,你可要坚持住啊!”
程飞边喊着,边背着奄奄一息的楚衡在山林小径上拼命逃窜。
他的衣物上已满是血迹,脸上原本蒙面的黑布也早已不知去向。
此时,两人身上的血水沿着他们途经之处,滴落出一条时隐时现的血线,在这山林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刺目。
可程飞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埋头背着楚衡,一心想着尽快逃离此地。
楚衡趴在程飞背上,嘴角不断溢血,嘴里喃喃念叨着:“王家反晋叛齐...王家...反晋叛齐...”
骤然,两道乌光如黑色的闪电般划破山林,目标正是正在逃窜的程飞二人。
程飞闻声,下意识地浑身紧绷,可他却并未躲闪,反而双腿甩动得更加卖力,只想加快速度逃离这危险之地。
就在这时,一道刀光闪过,精准地将那两道箭矢斩断拦下。
秦羽出手了,他原本枯黄的面容此刻变得红润无比,自树杈上缓缓落下,神色阴沉,手中长刀一挥,又斩断数道树枝,而后刀身大力将树枝向后拍出。
远处,随之传来两道痛吼,转瞬即逝。
秦羽脸色很快恢复蜡黄,他悄悄探查了一下山林周围,发觉并没有其余气息出现,这才放心地在连番纵跃后跟上程飞,隐藏在暗中,默默庇护两人的安危。
另一边,吕广一手持着八臂神弓,一手握着楚横的残破大枪,正与留存的五位先天巅峰死侍对峙着。
其余大半死侍都已经倒在了追杀秦羽三人的路上,光是倒在吕广脚下的死侍,就至少有三十位之多。
即便如此,吕广依旧目光炯炯,浑身丝毫未露颓势。
那为首的死侍心中已然有了退意,他挥了下手,下令其余四位一拥而上,自己则趁机转身,踏着雪地匆匆离开。
五人瞬间乱战成一团,一时间,吕广身上又增添了三处刀伤。
可他身上那股气势却有着越战越猛的迹象,手上的气力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只见他把八臂神弓抡动起来,当作近战兵器使用,用那坚韧的弓弦缠住了两人的手臂和脑袋,让他们一时难以挣脱。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持枪迅猛探出,直接将背后来袭的两人逼退,动作不停,又在两人身上刺出两道大窟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剩下的两位死侍,见吕广再次露出空档,二话不说持刀剑纵身向他袭来,试图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吕广却冷冽一笑,并未回身应对,而是心中暗暗默算着时间,手中大枪猛然向后掷出,随后大手握拳,奋力挥出。
“砰!砰!砰!”
伴随着几声沉闷的声响,那两人的头骨、胸膛、下体等处纷纷碎裂,瞬间变成了无头尸体,栽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吕广扭身提拉弓弦,将弓弦拉如满月,把仅剩不多的灵气凝化出三道箭矢,对准了避开大枪、来至身前的两位死侍。
两位死侍被灵气箭矢锁定,顿时浑身冰冷,下意识地停顿在原地,面露惊恐之色。
吕广嘴角上扬,手指松开弓弦,只听“噗!”的两声,那两位死侍也变成了无头尸体,倒在地上。
此刻,场中除了吕广再无活口,他这才瘫坐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刚逃离的那位死侍头子,此刻他也无暇顾及,能从这场恶战中活下来,就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估。
吕广从怀中取出数颗宝丹服下,靠着丹药的药力,大口喘息着恢复体力。
待体内灵气稍有好转后,他便背挂八臂神弓,手持大枪,沿着秦羽一路留下的痕迹追去。
原地留下了近五十具死士的尸体,其中大多都是残肢断体,场面十分惨烈。
不远处的那个死人村落,更是尸横遍野,那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混杂在空气中,浓郁得让人几近作呕。
恰逢一阵寒风席卷而过,很快,方圆百里的野兽们循着这刺鼻的气味纷纷而至,它们看着满地的尸体血肉,就如同看到了一场丰盛的狂欢宴席,迫不及待地围了上去。
它们没有像往常一样互相厮杀争抢,只因为这漫山遍野都是可供食用的肉食,多得根本吃不完呀。
顷刻,一道白袍身影出现在此地,他手中抓着一道黑袍身影,那模样甚是怪异。
只见他大嘴裂开至后耳根,里面密密麻麻地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看着格外渗人。
紧接着,他张嘴便将那死侍头子的胸膛连同心脏一齐咬出,大嘴不断咀嚼着,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嘴里嘟囔着:“还是吃活人有嚼劲儿,舒坦。”
那死侍头子嘴巴溢出鲜血,双目瞪大,死死盯着白袍身影,嘴里喃喃道:“傀尸人,你...你这疯子。”
可那傀尸人却丝毫不在意,三口两口便将死侍头子吃进了肚子里。
转瞬间,他现身来到村口,看着满地的尸体血肉,发出“嗬嗬嗬”的风箱鼓动般的怪笑,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村子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随后,他口中紧接着连连狂啸,声音清澈却又透着诡异,极具穿透力,村子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能清晰地听见这声音。
待他念叨完毕,竟一手如刀般划开自己的胸膛,露出里面缓缓跳动的心脏。
“早听世子殿下说过,王家一言堂培养的死侍血气强大,今个儿倒是有幸,能品上一品。”
“扑通~扑通~!”那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是施展魔咒的咒语一般,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回荡着。
紧接着,村口、村内那些早已死去的尸体,竟渐渐睁开双眼,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好似从沉睡中被唤醒了一般,诡异至极地复活。
那些缺失了脑袋、手臂、大腿的尸体,纷纷将猩红且毫无人性的目光,对准了愣在原地、还未来得及逃离的野兽们。
它们像是狩猎的猎人一般,将野兽们围成一团,大手粗暴地穿破野兽的皮肉,抠挖着它们的心脏,或是直接用牙齿将野兽的颅首、四肢生生咬掉。
啃食嘬吸着那温润的鲜血,喉咙里还不时发出享受般的兽嚎声,场面血腥而又恐怖。
一顿“美餐”过后,它们竟将野兽的颅首、四肢、心脏安置在自己缺失的部位上,随后排成一排,缓缓汇集到一起。
双脚并在一起,顺着那诡异的心脏鼓动声,“扑通~扑通!”蹦跳着齐齐来到村口。
那白袍尸傀人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近千道复活的尸体,指尖在裸露在外的心脏处划出一道小口。
诡异的是,那伤口处并未有血液流出,反而能透过小口看到里面,尽是不停蠕动的肉芽,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白袍尸傀人桀桀桀大笑起来,法力一卷,便将这一众复活的尸体统统吸入到自己的心脏之中。
“王家做事也太不讲究了,杀掉的尸体都不知道处理,还得莫爷我收拾烂摊子。”
“要不是有这些王家死侍的血气作补偿,我才懒得帮你们呢,办事不利,我得想个法子告你们一状。”
白袍尸傀人喃喃自语着,那模样仿佛真的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白袍人打了个饱嗝,神色惬意,还伸手拍了拍那活力满满的心脏。
只见他胸膛伤口处的肉芽开始蔓延,缓缓自主相互缝合,很快便将心脏掩藏在了肉身之内。
做完这些,他转身准备离开,可鼻间却突然嗅出一道微弱的血气停留的气息。
白袍下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吕广离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是活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