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芷兰姐见到我们会不会很惊讶?”秦思妙打开窗帘问马背上的秦朗道。
“7300,7400,惊讶啥?那妮子不是早料到会开恩科吗?算准咱会去哪有什么惊喜。”
秦朗正在清点着自己的盘缠。
他这每点一张,那边的陈二爷心中就一缩。
知道秦朗秉性的他知道,这每一张都是通往真人抖音的通行证,他确实担心。
担心哪天秦朗把持不住,彻底沦陷到安乐窝那就乐子大了。
没点一张,自己就多一个风险,老陈头老觉得自己的名字,在生死簿上一闪一闪的。
“不能这样说嘛,她算准咱什么时候会去,但没算准咱哪一天能到,这不也是惊喜嘛。”
秦思妙见老哥提供的情绪价值太少,不满撅嘴道。
“啊对对对,别打扰我,还没查完呢。”秦朗被一打岔,又忘记自己数到哪了。
“九千一百两,哥,你都数三遍了,怎地还数啊!”秦思妙有些受不了自己老哥这副嘴脸。
“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跟做梦一样,嘿嘿,还是科考好,有钱赚。”秦朗发出痴痴的笑。
“财迷样子,真让人讨厌。”秦思妙瘪嘴道。
“行,我财迷,还说到东京后去云鸯坊给你扯几匹蜀绣,做两件衣服呢。”
“现在想来,我那高风亮节的妹妹肯定是不喜欢的,满身铜臭的哥哥可是最懂妹妹的,不让你为难。”
“真好又剩2000两,多听两天小曲,美滋滋。”
秦朗手里的交子哗哗作响。
“啊?这哪是我好哥哥说出的话?哥你把交子给我,我眼神好,我给你查,包准确的。”
秦思妙见风使舵。
“哥,我呢?我呢?”秦思帆骑着马颠颠跟了上来。
“白杆红缨枪,一杆1500两,考完试就买。”秦朗大气的道。
“亲哥,亲哥,弟弟没白跟你,哥,你别动,我给你磕一个,不然这枪到时候我拿着感觉烫手。”
秦思帆夸张的道。
“滚球。”秦朗笑骂一句。
“少爷,看到镖队了,我去找下他们镖头。”陈二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和镖队接上后众人开始赶路。
“这位,王子腾,王案首亳州人士,这位李少杰,李案首宿州人士,那位张青牛,张案首颍州人士,这位是秦朗,秦案首,邓州府人士。”
这个镖头显然十分健谈,因为身处战乱地带,他们的镖局规模大,实力也大,但一下护送四位案首进京赶考的机会也不多。
这可是不多得结识当官人士的机会,且都是经过选拔的翘楚,基本都有做官机会的人才。
所以他们通和镖局的打算是最高规格,拿出给朝廷押解税银的态度来办此事。
秦朗和三人点头示意,他也是最后一个客人,抵达后镖队出发。
原本的三人应该是同行过一段时间,彼此已然相熟。
且他们都属淮西路,猛然蹦出来个邓州府的案首他们虽觉惊讶,但都无攀谈的兴致。
无他,因为这个学子不像学子,反而一身劲装打扮,倒像个臭丘八。
而且小子卖相也属实不错,让同性看了觉得不爽利。
他们无意搭理秦朗,秦朗也乐得清静。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看他们眼中的不屑就知道,这三位又是妥妥的瓜皮。
和瓜皮计较除非自己也是瓜皮,秦朗很笃定自己不是,所以他也不计较。
只是三人在镖队夜晚打尖,偶然看到秦思妙后,虽然丝巾遮面,可即便那样也难掩魅力。
顿时惊为天人,瞬间秦朗的地位立马涨了起来。
“秦兄,不是那位小娘是?”张青牛算是三人中比较大胆的,立马不等一秒钟问道。
“舍妹。”秦朗知道这腌臜货在想些什么,妈的又一个小黄毛,想特喵来动我妹子?你也配?
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把他埋哪都想好了,和身后秦思帆眼神一交汇,兄弟二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可问令妹可曾许下人家呢?”张青牛立马笑的像个狗尾巴花。
“哦?张兄此言何意,许下如何,未许下又当如何?”秦朗似笑非笑的问道。
“未许下那可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张青牛意在解元,未来进士之位必有一席,不知大舅哥可否赏脸?”
张青牛忽然又有些傲然的道。
好家伙,标准读书读傻的二百五,大宋要都是这种官员,那他喵的也怪不得被辽国欺负的跟狗一样。
“不好意思,舍妹已经许人了,这次去东京就是相看自己未来的夫婿的。”
秦朗瞎话编的顺嘴就来,那诚实的样子很难让人不信。
除了秦思妙觉得羞耻耳朵微红,剩下的两个案首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再看向秦朗的眼中也失去了热切。
“哦,那倒是可惜了,佳人难得,选个进士及第的才子当作夫婿才算美谈,也罢,不可强人所难,不过当哥的应当看的清楚吧?”
张青牛明显不死心,还想自持身份。
这又当又立的样子差点让秦朗笑出声。
合着你小子是想让我主动替妹妹悔婚,然后嫁给你啊?人才,真特喵人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那个个吗?
秦朗不再搭话,这种傻逼就该早点种地里,交谈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思帆,晚上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秦朗扭头对秦思帆道。
“明白明白,一定早睡,我先去寻个僻静地小解一下。”
秦思帆秒懂,种哪得先踅摸好,别事情整一半被发现了就尬尴了。
“行去吧,和黄老焉一起找僻静地,别老没素质到马路边就扫射。”秦朗回道。
“好嘞。”黄老焉笑着应承带着秦思帆两人向着黑黢黢摸去。
“粗鄙之人,本想有心纳一位偏房,但是看他们兄弟二人粗俗的样子,这亲不结也罢,只是可怜那小娘没有享福的命了。”
张青牛回到二位案首身边故作惋惜的道。
“嘿嘿,那等做派只是一身蛮劲的庄稼汉才有的,吾等的才气才堪绝世,和他比倒落得下乘。”
“王案首所言极是,咱的风度才是东京才女们所向往的,他们那一行,有的吃瘪的时候,那丫头虽然姿容不俗,可眼界属实够浅。”
张青牛大为赞同。
“李案首,你怎地不说话?”张青牛看着自己另一个朋友疑惑的道。
“不是,只是感觉张兄和李兄妄议他人,非,非君子所为。”李少杰憋了很久说了一句。
“哈哈,李案首此言差矣,和君子言君子,和小人言小人,这才是圣人的变通之道,和这种丘八类的学子,就该如此对待。”
张青牛摇头晃脑,满是自得。
他觉得是自己三人孤立了秦朗,让他面子上下不来,从来没考虑过是秦朗孤立了这三个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