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科部,秦朗不知道自己的意图已经被耶律诗雅猜的明明白白。
但是莫名的危机感,让他感觉芒刺在背。
“三虎,干粮准备的怎么样了?”太阳还未升起,秦朗就已经披挂整齐。
他嘱咐亲兵唤来了睡眼惺忪的李三虎。
“昨夜都烤制完成了,少爷,这是何意?”李三虎看清秦朗穿着整齐,不解的问道。
“准备开拔。”秦朗长剑入鞘说道。
“现在?才五更天啊。”李三虎怪叫道。
“出发。”秦朗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是!”李三虎神色一凛,低头道。
集结的哨声响彻大营,狼牙营又扩编了600人。
这石科部还可以,这里的宋人虽然活的艰难,但还不至于被虐待的很厉害。
作为部落的主要劳力,他们还是能果腹的。
无非是吃不饱,吃好是更不用想了。
这都不影响狼牙营的再次扩编。
给部落做了一个临时调整安排。
上面的那些权贵都被秦朗杀掉了,余下的都是穷的尿血的贫农。
这些人被分配了财富和奴仆。
用的就是他契丹人的身份。
得了好处,他们也会尽力的掩盖秦朗们来过。
会包庇刚刚分到家的奴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皆尽是此。
山路崎岖,时不时还能遇到上山砍柴和打猎的辽人。
不过这些人都没认出秦朗一行人的身份。
因为离的远远的看到大股部队行进,他们就直接避开。
加上秦朗们本就穿着辽人的服饰,所以消息传递的并不快。
耶律诗雅离太宁山还要二十公里时,时间刚刚正午,她也驻足在了秦朗昨夜纠结过的地方。
远处已见群山的轮廓。
“太宁山附近有几个部落。”耶律诗雅问道。
“回公主,此处有三个,东部的野抵部。西部的牙突部,还有中部的石科部。
咱是去东部还是西部?”
萧庆俯身拱手道。
“为何不是中部呢?”耶律诗雅扭头看向恭敬的萧庆。
“额,石科部规模最大,拥军最多,还地处中部。
若是左右两侧发现了这股敌军的动向,那很容易来左右包抄。”
萧庆说出自己的见解。
“迂腐,你这脑子,顶不上他的万分之一。”耶律诗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斗笠薄纱之下,没人能看到这一瞥的风情。
“是,那依公主的意思是?”萧庆自然不敢还嘴。
遇到公主腰杆子硬的基本棺材盖材质也硬。
“去...”耶律诗雅还没出声,就被侍卫匆匆打断。
“公主,有个石科部的族人要面见你。”侍卫单膝跪地禀报道。
“哦?石科部?就这么巧?让他过来。”耶律诗雅嘴角翘起迷人的弧度。
侍卫领命离开,不多时,他领着一个高大的汉子出现在耶律诗雅的视野里。
此人正是离开又折返的里不哈。
“草民里不哈,拜见公主殿下。”里不哈眼中狂热一闪而过,他虔诚的跪倒在地。
“你是石科部的?见我何事?”耶律诗雅问道。
“是,草民是石科部的,昨夜石科部遇袭,一伙马匪冲进了部落烧杀。
草民本想去野抵部和牙突部请援军,看观察看那股马匪似乎不是一般马匪。
那两部实力还不如我们石科部,石科部抵挡不了的,即便喊来他们也是白给.
所以草民想去府城请援军。
正好遇到了公主的銮驾。”
里不哈老实的说道。
得到里不哈的承认,耶律诗雅心中雀跃,这秦朗果真和自己想的一致。
她眉眼弯弯的,心中好似吃了蜜饯一般甜润。
连她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态。
恰好一阵微风袭来,吹开了斗笠的一角。
微微抬头的里不哈看到了公主的带笑的嘴角,心中更是激动万分。
什么部落仇恨,什么家破人亡,在此刻能换得公主一笑,好似都是值得的。
他满脸涨红的再度低头。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耶律诗雅没有问出,你的部族家人都在铁蹄之下惨遭蹂躏,你自己为何独活这种愚蠢问题。
知事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勇敢是纯蠢。
就像刚刚里不哈自己分析的那样,若是不比对实力,盲目的去另外两个部落求援。
得到的更是白给的结果。
她欣赏这个壮汉的想法。
不过也只是有一点点讶异而已,好似草原上一片绿色,看到了一抹小黄花一般。
“公主,草民有两把力气,能不能鞍前马后,替公主牵马执蹬,效微薄之力?”
里不哈闷声道。
“嘿,你小子倒是有几分想法,可是愿意给公主牵马执蹬的多了,你又算哪根葱,退下!”
女侍卫长呵斥道。
耶律诗雅自然没有觉得不妥,她的侍卫长说的对。
整个辽国上至百官,下到奴仆,谁不愿意给百花公主牵马执蹬?
能轮的到一个小小的牧民?
“是,草民妄想了,草民想加入部族军,一起报昨夜马匪屠戮我们亲朋之仇。”
里不哈脸色苍白的道。
“可,不过那可不是什么马匪,那是大宋的骑军。”耶律诗雅难得心情好。
她又开口说话了。
自打知道秦朗选择和她想的一样后,她嘴角的笑意就没收敛过。
“大宋骑军?大宋孱弱,怎会有此狗胆?”里不哈惊讶的道。
一个是昨夜他看的真切,确实都是辽人的装束打扮。
另一个自家的奴仆都是宋人,没感觉宋人有多么厉害。
“那是一般宋民,昨夜领军的可不是草包。”耶律诗雅回怼道。
语气中的不渝让人听的摸不着头脑。
“不管是谁领军,公主的神机妙算之下,当谈笑间灰飞烟灭。”里不哈恭谨的奉承道。
不过这马屁很明显拍到马腿上了。
“事上比我聪慧的人不知几何,坐井观天的心思你们可以有之,但我不行。”耶律诗雅淡漠的说道。
她敛起嘴角的笑意。
“这...是。”里不哈不知道为何公主的心情变差。
可他和萧庆一样,不可能和公主说相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