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兰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在听到昨日发生的事后,那极致的崩溃心绪。一想到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两位表哥如此放浪形骸,便想一死了之。
许侧妃确实很疼这个侄女,一再地劝她要看开些,还承诺,一定会让两个儿子,其中一人娶她为妻。
小电影的男主角,顾南文、顾南武,此刻正跪在庸王的书房内请罪。
他们说,自己是被一个眼生的丫鬟骗去的,在进入房中之后,便闻到一股异香,随后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事情过去了一天一宿,庸王岂会想不明白,他们二人是被算计了。而且算计他们的人,还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嫡长子。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证据,刚刚,庸王还让两个儿子辨认府中的丫鬟。并没有找到传话的人。
且房间中,也没有找到一丝催情香的痕迹。若不是二人昨天状态癫狂,他都觉得两儿子根本没种迷香。
他的儿子他清楚,这对双胞胎,在房事上是有些毛病的。平时就喜欢找一个通房,同时伺候他们俩。
不过庸王觉得,深宅大院的很多公子哥,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起码他的两个儿子,没有豢养男童,应该还算是好的。
所以对他们的特殊癖好,庸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由着他们胡来。
眼下不是纠结错处的时候,为今之计,应该按许侧妃说的,先选一人,娶了许淑兰,平息此事。
但兄弟俩一听,却全都摇头,表示不愿意娶许淑兰,那可是个被当日宴会所有宾客,看过身子的女人。谁娶她回去做正妻,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了。
庸王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许家是皇后母族,根本不可能不负责任。
两兄弟一番推诿后,顾文武决定,由他来娶许淑兰。
既然这件事已经定下,庸王便要到宫中,向皇上告罪去。许淑兰是圣旨赐婚给顾南萧的正妻。如今与他的两个弟弟,出了这档子事,只得请皇上收回赐婚圣旨了。
庸王进宫后,面圣没多长时间,便回府了,圣旨赐婚虽然已经撤回,但同时也降下了两道处置口谕。
皇上先是申斥了许家女,说她伤风败俗。又命她只能为妾,且终身不可踏出房门半步。
而后又申斥顾南文、顾南武,说他们师德败坏。罚二人终身不许袭爵,且不能入朝为官。
顾南文、顾南武两兄弟,前面听说不用娶许淑兰后,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兄弟俩爱玩,但一个被玩烂的破货,又怎么可以当正妻呢?
他们今后是要走仕途的人,正妻人选,自然也要选对自己有助益的。但他们这口气,松得还是太早了。
当听到皇上对他们的处罚后,两人如同被晴天霹雳,击傻了般,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等缓过神儿来的二人,将火气全部撒在,毁了他们前途的许淑兰身上,当时就将人拖入房中。
不顾她撕裂的伤口,一同对她施暴,那凄厉的惨叫声,就是隔着两道院门,仍然清晰可闻。
许淑兰的丫鬟们,更是吓得噤若寒蝉,毕竟他们这些陪嫁丫鬟,大多是要跟着小姐的夫君,做通房的。
以前她们每每想到,能有机会伺候神只般的大公子,都会忍不住的内心窃喜,多亏家中把她们卖身为奴,否则,以她们的身份,又岂能有资格,与那样高不可攀的人,春宵一度。
但是一切美梦,还没等开始,就在短短一天内全变了,小姐的夫君,从大公子变成了三公子。
谁能想到,庸王府这两位公子,看着风光霁月,私下里竟然有这样恶心的癖好。而且,看着庸王和许侧妃的态度,还是默许的。
正如此刻,屋内传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任何一个主子出来过问。庸王不知是不愿管,还是懒得管,反正刚才见到他的两个儿子,将小姐拖走那会,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的。
小丫鬟们想得没错,庸王确实不准备都管这两个儿子,并且对他们的不成器,是接受良好的。
而许侧妃则被儿子不能袭爵,又不能入朝为官的噩耗,砸得回不过神来,完全没有心思,再去管许淑兰的死活。
庸王府内,鸡犬不宁,京都城内,流言四起。拥王妃寿宴的事目击者太多,导致流言都有数个版本。
百姓们最喜欢皇家丑闻了,这次不仅可以听到,而且还可以因为法不责众,堂而皇之地议论起来。
这时,许家家主,带着五位族老,登门庸王府,找许淑兰问罪。庸王没有出面,但却丝毫没有阻拦地,放任他们施为。
许家主命手下,强行拖拽出已经昏迷的许淑兰,让人用水泼醒后。当众宣布将许淑兰从族谱中除名,随后便扬长而去。
许淑兰接连两日,都遭到非人的折磨,结果刚一睁眼,又听到这样的噩耗,急火攻心之下,吐出一大口血,彻底晕死过去了。
庸王全程都没有露面,任由许家主来去,毕竟在这件事中,他的两个儿子,或者说三个儿子,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实在没脸与许家主见面。
他更不想再为这件丑事,四处去丢自己的老脸。以至于庸王连早朝都称病未去,也没再踏出院子半步。
许侧妃与他的儿女倒霉,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王妃和沈玉娇了。
许淑兰凭着自己有圣旨赐婚,一直霸占着顾南萧的正妻之位,这下她一朝跌入泥凝,成了人人不齿的荡妇。
就连许家其他小姐,都得跟着蒙羞。就算许家把许淑兰除名了又如何?就凭他们能教出这样的姑娘,名声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沈玉娇开始在心中盘算着,何时进宫,求向外祖母求一道赐婚懿旨,早日让表哥娶她过门。
王妃看出了沈玉娇的心思,便委婉地劝道:“姑母知道你喜欢萧儿,但他是个倔的,你若用了许淑兰那般逼婚的法子,恐怕余生,都再难有展颜的时候了。
但沈玉娇此刻,哪里听得进什么劝告,一心想着如何嫁给顾南萧。王妃见自己劝不动她,便也歇了心思,想着让她多碰几次南墙,自然就晓得回头了。
庸王府中最平静的地方,莫过于松竹院了。顾南萧看着坐在小书案前,写写画画的云溪镜,竟有些后悔,那日进宫冲动了。
早知道云溪的办法如此奏效,他又何必挨那一通板子,如今伤势未愈,凭白耽误了与云溪欢好。
这时,墨羽进来禀报道:“禀主子,属下已查到,时家确实在私采金矿,现已确定了准确位置,并派人严密监视起来。
尽管时家做得很隐蔽,但金子的流向,还是无法完全抹除的,属下据他们留下的线索查出,金矿的事,三皇子也是知晓的,而且,还在其中分得绝大部分的红利。
咱们的人还顺藤摸瓜的,查到三皇子另外在私采一个铁矿,并且用铁矿打造了很多兵器。”
私铸兵器是形同谋逆的大罪,云溪听完十分振奋,时家背靠三皇子,若三皇子和时贵妃不倒,时家就有翻身的可能。
这下好了,就凭这个把柄,她就能让时家与三皇子,一起万劫不复。现在她只需等待一个时机,便可让时家父子。血债血偿!
十几日后,顾南萧的伤势已无大碍,他便又开始缠着云溪亲近。云溪本来还没原谅他。但脑中又总是浮现起,他被打到昏迷抬回来的场景,便半推半就地由着他了
次日上午,云溪的美觉,是被苏明演吵醒的,他拿着已经研制好的祛疤美肤膏,来给云溪看。
恰巧这时,下人端来一碗药,就在云溪打算饮下时,却被苏明演拦住。他接过药碗一闻,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他问云溪道:“这药你常喝吗?”
云溪见他的神情郑重,也觉出几分不对,便点头回道:“几乎日日都喝,可是这药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