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居民被雷声惊醒,看着半空的雷电,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有大能在渡劫,还有人说是有神兵出事,大家都在开玩笑,没有人想到附近真的有人在斗法。
看着阴阳师焦黑的尸体,现场一片沉寂。
半晌,李道长捋了捋胡须,“这人都劈成焦炭了,怎么跟上面交差?”
林乐水无辜地摊开手:“我这也是正当防卫,谁想到他灵力耗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实际上林乐水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因为她知道曾局长的想法是,找回九鼎,制服这些扶桑人,然后把嫌疑人带走,接受我国法律的制裁。
但是她事先了解过相关法律,偷盗一级文物,情节严重的最多也不过是判个十来年。
扶桑阴阳师用心险恶,这样的惩罚显然太轻。还不如直接干掉干脆。
“阿弥陀佛——”行之大师念了一句佛号,“他今生罪孽深重,这般死了也好,望他来世改过自新,做一个好人。”
李道长一脸无语,灵魂都劈成渣渣了,还有什么来世。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更没有指责林乐水下手过重,反正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就死了吧。
于是,等在外面的曾局长只接收到两个从犯,主犯据说不小心被雷劈死了身亡了。
他对这些高人的事情也不太了解,虽然怀疑有人暗下黑手,但是也拿不出证据。最后安慰自己,既然大家都说是误杀,那就放误杀吧。
反正这个阴阳师根本没有入境记录,死也是白死。如果扶桑那边有人问罪,就先让他们解释一下,这些人偷渡来的目的吧。
最重要的是,九鼎找到了,毫发无伤。
曾局长给博物馆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九鼎接回去。
林乐水的车还停在八w坟,干脆坐面包车去了道协做客,这么晚回去,肯定会打扰到师父休息的。
到了道协,厨房那边已经做好了饭,大家一起去食堂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一个个兴奋的睡不着,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事情,意犹未尽。
林乐水就把先前抓到的那只扶桑鬼小五郎拿了出来,“这只鬼八十多年前参与了那场侵略华国的战争,身上背负着上百条华国人的生命,既然大家都不睡了,就一起来跟他玩玩吧。”
道门先辈有无数人都参与了那场战争,对这个扶桑鬼俱是同仇敌忾,义愤填膺。于是,诸位弟子纷纷出言献策:
“拔他指甲!”
“坐老虎凳!”
“灌辣椒水,不,灌镇邪符水!”
“用火符,给它烤干!”
“冰冻!”
“腰斩!”
“大卸八块!”
“剖腹!剖完再缝起来,继续剖!”
……
小五郎听着这么多人讨论折磨自己的方法,被吓得瑟瑟发抖,“这位大人,你不是说会放过我的吗?”
“是啊,我答应过你,不会食言。但是,我不杀你,却管不着别人对你动手,我是管不着的。”林乐水说完,就把小五郎丢给了那群饥渴难耐的道门子弟。
小五郎悲愤大叫:“你骗我!狡猾的女人!我一定......啊啊啊啊——”
另一边与之相反的是道门子弟的欢呼声,还有人发出邪恶的笑声,围上了小五郎。
林乐水看着小五郎陷入水深火热中,死去又活来,忍不住提醒,“悠着点,别一下子就玩死了。”
她是亲眼见过扶桑士兵是如何屠杀华国百姓的,当时听到小五郎说出自己的来历,她立即起了杀心。要不是着急找回九鼎,她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它的。
当场让它魂飞魄散?也太不解恨了。
眼下虽然她没有亲自动手,但是现代年轻人想法多,小五郎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她总算放心了。
九鼎找到了,林乐水也在京城待得差不多了,她准备回青阳镇了。京城虽好,她却不太习惯,太过喧嚣了。
林爷爷不太舍得她回去,林乐水只得安慰她,经常跟他视频,每年都会抽空来看他,老爷子的情绪这才好了一点。
一别小半个月,青阳镇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邻里看到林乐水回来,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并不知道她外出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多了一个出身显赫的爷爷。
林乐水自然也不会提起这些事情,跟往常一样坐镇香火铺,一边卖香烛纸钱,一边算命看相攒功德。
“林大师,我有个事情想找你算一下。”五十多岁的焦大成有些扭捏地坐在林乐水对面,小声说出自己的诉求。
“我前头那个走了有半年了,孩子也大了,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在家里冷锅冷灶,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前段时间有个媒人给我介绍了个老伴儿,我也挺中意的,就想正儿八经的把人娶进门。”
林乐水对这种丧偶后半年内就焕发第二穿的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有的旧人坟头土未干,新人就进门了。甚至有的妻子躺在床上还没咽气,下一个就已经谈婚论嫁了。
“那你是想算什么?合八字,还是想算第二段婚姻和睦不和睦?”
林乐水有些好奇,大部分中老年人结婚都不太讲究这个了,他们比较随意,看对眼了就去领证,甚至证都不领,就搬到一起过日子了。
很少有人婚前来算卦的。
焦大成叹了一口气,“不是,是想算算,对我二婚,我下面的前妻是什么想法。”
那叫亡妻,死前又没有离婚,叫什么前妻。
焦大成很快就说出来算卦的原因,“我跟小芬已经住在一起了,最近我跟她讨论起领证的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
“我有时候半夜醒来,突然看到小芬变成了我前妻的样子!”
焦大成提起来,脸上还带着恐惧,“有一次大半夜,我突然看到小芬坐在梳妆台那里梳头,我叫了她一声。”
谁知道小芬的声音居然是从洗手间传过来的,而桌子前的那个人也转头了。
“她一回头,我才看清,那不是小芬,而是我前妻。”
焦大成满面愁容,“她都已经走了,也不能这么不讲理,不让我再娶吧?”
“我一个大男人,身边哪儿能没有人照顾。”
“林大师,你帮我跟她沟通一下,让她想开一点。”
焦大成接着委婉地说,“要是讲不通,你也想想办法,别让她再来折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