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外面天亮了。
谢彧将门拉开。
阿嬷和另一个少女Npc直直站在门外,像两个门神。
谢彧大方地打招呼:“阿嬷早!”
他的声音将屋内还没有醒的玩家都叫醒了。
闫方起出来跟阿嬷也打了招呼。
阿嬷:“都起来了就跟我走吧。”
高威刚洗了脸,脸上还滴着水问:“阿嬷,我们的早饭呢。”
阿嬷:“今天去阿甲家帮忙,她们家会招待你们。”
闫方起看了看还在洗手间的雅诗,礼貌道:“阿嬷稍等一下,我们人还没齐。”
谢彧再次给闫方起是个好人的结论加了一分。
不过阿嬷并没有等他们,而是留下了Npc阿牛。
阿牛看起来明显亲和力高了许多。
谢彧问她:“阿甲怎么没来?”
“新娘子要试新衣服。”
“一大早就试衣服啊?”苏青裳问。
“嗯啊,山神的新娘衣服可要重视呢。不合适要尽早改。”
雅诗也凑过去问:“阿甲要嫁给山神,她开心吗?”
气氛凝滞了两秒钟。
苏青裳嘴角一抽,心想这是什么绝世大煞笔。
阿牛面露微笑:“阿甲可开心啦。那是山神大人哎,她嫁过去了,咱们村子会一直记得她的好。”
后面闫方起不准雅诗再提问了。
阿牛将他们带到阿甲家。
是一个两层楼高的木屋。
阿甲家还挺大,每层楼都有四间房,房前一个大平台,种了些葱蒜。
这会儿阿甲在二楼自己的房间试衣服。
一楼有几个木匠在搬家具。
今天他们的任务是帮阿甲家翻新家具。
一群妇人在阿甲家的三角灶旁忙活,应该就是给他们所有人做饭了。
高威一看有饭,瞬间情绪高涨,主动上前去帮忙。
木匠便将一个柜子交给他,让他刷成朱红色。
那桶颜料红的像血一样,闫方起赶忙上去检查了一下。
还好,没有任何异味。
“油漆不要滴到地上。”
木匠突然嘱咐道。
本来自信满满的高威一听这话,就打起了退堂鼓。
再厉害的漆匠都不可能不滴到地上。
谢彧闻言去找了个木板,把柜子放上去。
“不弄到地上,弄到板子上应该没问题。”
苏青裳:“以后晾的时候怎么办?”
闫方起:“我们去找垫的东西。”
他指的是穆晃和司袁。
木匠敲敲打打又补好了一张桌子,抬到平台上:“这个也刷了。”
“哦,对了。木屋屋面也刷一遍哈,这红灯笼那么好看,木屋颜色淡了点。”
谢彧看了眼那一桶油漆。
原来不能掉地上并不是死亡规则。
木屋刷不完才是。
这么一桶油漆哪儿够刷那么大一个木屋。
“大哥,油漆还有吗?”
那人摇摇头:“没了,这漆多金贵。要不是新娘子家要喜庆,我们也舍不得用呐。”
谢彧望向闫方起。
闫方起看上去并没有很苦恼。
木匠们还在不停地往外抬家具,每抬一个,就意味用来刷木屋的漆越少。
高威额头都在冒汗了,苏青裳把人替了下来。
谢彧在一旁提议:“要不在油漆里加水。”
“稀释了,万一颜色淡了,不符合他们的验收标准呢?”
高威郁闷道:“这个颜色那么红,不会是想要我们的血吧。”
闫方起抱了一捆草回来,严肃道:“很有可能。”
他将草均匀地铺在地上。
“我刚才问了其村民,说是这个漆的颜料都是山神庙旁边的洞里挖的。我觉得我们需要派人去挖。”
“我和谢彧去。”
苏青裳连忙说。
雅诗不满:“人答应你了吗?一天天的老替别人做决定,烦人。”
谢彧刚好想知道苏青裳要对他做什么,欣然应允。
气得雅诗狠狠翻了个白眼。
-
苏青裳和谢彧要去挖颜料的事,Npc知道了并没有阻止,相反还十分热情地指了路。
谢彧忍不住夸道:“这儿的Npc人还怪好的。”
苏青裳敷衍地“嗯”了一声,走的却明显是另一条山路。
谢彧故意问:“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我记得刚才那个地方应该往左走才对的,我记得很清楚。”
苏青裳肯定地说:“没有,我走得是对的。”
谢彧心想行叭,反正马上就知道这女的要对他做什么了。
面对人,他还没有输过。
到了一个地方,苏青裳突然停下。
“我累了,歇会儿。”
“行。”
这是一个长满了小野花的小坡,坡前有一个神龛,里面的神像不知所踪。
谢彧想苏青裳选择在这儿动手,应该是有原因的,于是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已经将神像握在了手里。
“饿了吧?”
苏青裳又掏出一个奶糖递给谢彧。
谢彧高兴地接过,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并没打算在游戏里吃掉。
万一是什么害人的道具呢。
至少等去了游戏中心,鉴定一下是不是真的糖才能吃。
苏青裳问:“你怎么不吃?”
“不饿。”
“那你还给我。”
“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我不想还。”
“……”
“谢玉,你背后有东西。”苏青裳突然尖叫道。
谢彧头都没回,直盯着她:“是吗?”
苏青裳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坐直身子微笑道:“开个玩笑。”
谢彧不置可否。
怎么回事,这个人就这点手段?
没劲。
苏青裳突然靠近谢彧坐了过来,谢彧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谢玉,你昨晚开始对我态度就变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谢彧听这委屈的语气,啧,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没有,你想多了。”
对,谁让你在我身上动手脚。
“谢玉,我……”
谢彧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他觉得自己突然好困,苏青裳的声音也变得好远。
谢彧努力晃了晃脑袋,没用,还是困。
苏青裳看上去好像很着急,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说什么。
忽然,谢彧感到手指微微刺痛。
那种晕眩的感觉一下子就好了许多,谢彧第一时间离苏青裳远了好几步。
果然,没有那个香味以后,他的神智就清醒了许多。
“苏青裳,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苏青裳刺破了谢彧的手指,一滴血滴到了土里,此刻也不再掩饰。
“让你变得更有价值。”
话音未落,草丛中响起簌簌的声音。
苏青裳露出灿烂的笑脸:“你别怕,只是被吸掉一点血而已。”
——我靠!这死女人,不会是想刷碧玉草吧?
——一株碧玉草要吸食一个人的全部血液才会断生成熟,什么叫一点?
——主播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