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树木郁郁葱葱,一架飞机缓缓降落,隐蔽其中不见了踪影。
飞机内。
林解一动不动,坐在临时搭建的手术床旁,双手交握,目光直直盯着眼前的林放。
周青戴着医用手套,双手没有丝毫停歇,在林放的伤口上飞速缝合。
“刀。”
......
“酒精。”
......
“针。”
......
“纱布。”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放的伤口终于全部处理好。
周青疲惫的摘下手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眼开始休息。
五分钟后,他换了一双新手套,重新站起,看向林解:
“军长,你躺到那个床上。”
听到这话,林解的目光终于从林放身上移开,顺从的走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肯定得受伤,特意带了两个床,省着抢了林放的位置。
林解上了床,躺下时脑袋突然被硌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还没有摘掉跳机时戴的头盔。
衣服掀开,鲜血淋漓。
子弹过于密集,林解虽然穿了防弹衣,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些伤口。
不是很严重......
林解想道。
还没有林放身上的一个角多。
......
周青给他打了一针麻醉剂,面色如常的挑着子弹。
几个小时后,他看着盘子里夹出的子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盘子弹,都刚刚好停在了林解心脏前面几毫米处。
一个又一个,和叠罗汉似的,后面的子弹都快把前面的射成筛子了。
心脏却毫发无损。
果然是隐世高人!
周青低头,沉默的收拾着医疗箱。
看来医学上,还有很大的技术没有突破啊......
......
兴奋剂的效果褪去,林解终于感受到了疲倦,缓缓的睡了过去。
飞机再次起飞了。
......
第二天清晨,沪上。
飞机刚一落地,周青就睁开了眼睛。
他根本就没有睡。
周青想了一晚上,加入修真思想的医学体系会是什么样子的。
越想越兴奋,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他拍了许深两下。
许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了几个哈欠,眼睛被打的通红。
“到了?”
“嗯。”
现在林放他们两个还不能见风。
周青想了想,拉了拉林放身上的白色被子,把他从头盖到脚。
许深有样学样,推着手术床就出去了。
两人人手一个小白床,咕噜咕噜的就朝着林解的营帐前行。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被白布覆盖着。
......
清晨,人还很少。
不远处,炊事班升起了寥寥炊烟。
柯宗刚刚起床,端着一个陶瓷杯,正在院子里悠闲的散步。
偶尔碰见两个战士,互相笑着打招呼。
“周大夫? 许同志? ”
柯宗见到他们面色一愣:“你们两个不是跟着林军长去津城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周青的脸色带着些疲惫。
他连续做了两场大型手术,还思考了一晚上的医学真理,觉都没睡,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这么快?”
柯宗看着两人的表情,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周青一脸肃穆,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人生大事。
许深眼睛通红,耷拉着眼皮,似乎正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
柯宗的目光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推车,推车上朦胧的勾勒出两个人形,他试探的问了一句:“林军长呢?”
周青指了指手中的白床。
“这呢。”
“啪嚓——”
柯宗手里的陶瓷杯掉在地上,一下子摔了个粉碎。“这这这.....是林军长?”
周青低头细看了一下:“奥不是。”
柯宗松了一口气。
“这是林放,旁边那个床上的才是林军长。”周青平静的道。
柯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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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把手中的白床推给柯宗,柯宗下意识接过来。
“麻烦您安置一下他们两个,我太累了,需要休息。”
许深看到周青的动作,也顺势把手中的床推了出去,追着周青走了。
在柯团长面前他哈欠都没敢打,憋死了。
“别惊扰到他们。”
周青突然回头,对着柯宗补充道。
这兄弟俩需要休息。
柯宗郑重的点了点头,在周青走远后,他双手颤抖,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刚好露出了林解刷白的脸。
真的是他.....
“我就不应该同意你去.......”
柯宗的语气忏悔极了,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勋章,郑重的放在了林解微微起伏的胸口之上。
等等,
微微起伏?
柯宗刷的一下站起身,一把掀了另一块白布。
林放的脸色同样刷白,但还是有气的。
这个庸医!!!
柯宗疯狂的向着周青离开的方向追去,大声喊道:
“周大夫!他们还能抢救一下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