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住的公寓后,菲雅紧张地等着母亲的电话。
晚上八点整,
电话准时响起。
“听说石城最近出事了?”
菲雅刚将听筒放在耳边,她的母亲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赶紧回来。”
“那边太危险了。”
对方还说道:
“菲雅,凯雷特炼金工坊你应该知道吧?离我们家不远的那个炼金工坊。”
“那里最近在招实习药剂师。”
“凯雷特女士之前对你印象不错,说非常欢迎你过去。”
“不,那个……”
菲雅鼓起勇气,这样说道:“我想留在石城。”
她的母亲像是没听到那般,仍不停地向她灌输那份工作的好处。
直到菲雅再次说出自己的想法,对方才沉默下来。
“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隔了好一会儿,菲雅的母亲才继续说道:
“凯雷特炼金工坊很久没有招人了,失去这次机会,实在非常可惜。”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如果你决定报名,不用给我答复,直接坐火车回家,然后去找凯雷特女士。”
没等菲雅反应,那边就已经挂断电话。
菲雅觉得遗憾。
这次谈话到底还是不欢而散。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和母亲好好沟通。
「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放下话筒后,菲雅忽然想到了母亲说过的这句话。
母亲的预测一向很准,难道留在石城真会让她后悔吗?
在菲雅烦恼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敲门声。
这位助手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昆蒂娜太太。
这位女士住在楼上,为人热情。菲雅搬到这个公寓后,对方提供了不少帮助。
“晚上好,菲雅。”
昆蒂娜太太笑眯眯地递上一瓶圣水:
“给,这是附近教堂免费发放的。我下午过去的时候,顺便帮你领了一份。”
对方说完,又递过来一张传单:
“还有这是警察分发的,关于甄别邪教信徒的传单。”
昆蒂娜太太摇着手指头,态度认真地说道:
“邪教信徒很擅长隐蔽,可能就在我们身边也说不定,一定要万分注意。”
“十分感谢。”
菲雅感激之余,很快想到什么。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护身符,双手奉上:
“这是我们老家的护身符,希望您收下。”
“太开心了,竟然收下这么棒的礼物!”
昆蒂娜太太如获至宝。
两人说话的时候,昆蒂娜的丈夫富兰克林正好回来。
“亲爱的,你回来了。”昆蒂娜同他亲密拥抱。
这对夫妻很恩爱,是公寓里的模范夫妻,让大家都很羡慕。
富兰克林笑着解释道:“今天公司展开反邪教宣传,所以回来的晚。”
昆蒂娜叹道:“现在邪教太猖狂了,竟然到处在搞献祭仪式。”
“是呀,希望教会和警察早点将事情解决。”
富兰克林如此附和着。
他还对菲雅说道:
“菲雅,最近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向我们寻求帮助。”
……
双方道别后,富兰克林和昆蒂娜回到楼上。
可当门‘砰’的一声关上后,两人却忽然变了脸色。
昆蒂娜不好气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
“每天都这么晚回来,该不会是去找女人鬼混了吧?”
富兰克林态度冷漠:
“管好你自己就行。”
这位上班族来到客厅,细心的他注意到阳台上的花瓶不见了。
当富兰克林问起,昆蒂娜回答道:“哦,早上浇花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
“这样啊。”
富兰克林没有看到花瓶的碎片,看来是被昆蒂娜打扫掉了。
这位上班族松着领带,揶揄道:“你竟然也会做家务吗,真是稀奇。”
可话说到一半,富兰克林想到什么,顿时紧张起来。
他不自然地问道:
“你……打扫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
他的妻子觉得好笑:“这么紧张,难道是藏了私房钱?”
“神经兮兮的。”
昆蒂娜没有太在意:“放心吧,就算有我也不会拿的,这笔钱你就留着孤独养老吧。”
待昆蒂娜去洗澡的时候,富兰克林马上掀开客厅的地毯。
他看到下面的魔法阵完好无损,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献祭仪式没被发现。”
这位上班族盖上地毯的时候,忽然注意到窗户外有一只乌鸦。
它安安静静停留在窗沿,正不时转动脑袋,漆黑的瞳孔令人不安。
这只乌鸦似乎正注视着房内的一切。
富兰克林莫名觉得被冒犯了。
他打开窗户,将乌鸦赶走:
“去,别在这里。”
“滚远点。”
被富兰克林驱赶,这只乌鸦也没有太在意。
它振翅高飞,不断提升着高度,并骄傲地俯瞰着整个石城。
这座城市,虽然表面上依旧灯火辉煌,但暗潮已在悄然涌动。
★
“嘎,嘎,嘎。”
这只乌鸦飞到旧城区的一栋房子的窗边。
它似乎是饿了,正用难听的声音不断叫唤,还用鸟喙啄了啄玻璃。
很快窗户被打开。
一个男子伸出手,乌鸦立即跳到他手上,并啄食着对方递过来的肉片。
“华洛,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凯斯将窗户关上后,笑着摸了摸这只乌鸦的脑袋。
名为华洛的乌鸦没有理会凯斯的话,仍专心致志的进食着。
“凯斯,不得了。”
这时血斧团成员之一的莱顿跑了过来,他看起来非常亢奋:
“我们几个都被通缉了,刚才收音机在报道我们的事情。”
“真的吗?”
其他人听了,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嚷嚷起来:
“这下我们出名了。”
“是不是该练习签名了啊?”
待这群瘾君子嬉闹一番后,才有人提出问题:“可是我们还没行动,为什么会被警察通缉?”
“我想到了,是蝮蛇酒吧那个老板!”
莱顿大声道:
“肯定是他发现凯斯给他的钱是假的后,怀恨在心,把我们举报了。”
“凯斯,这事怪你呀。”
“说什么呢,我也是没有办法。”
凯斯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也是要节省经费的。在那个赌徒上浪费钱太不值当。”
“而且……”
凯斯摩挲下巴,“约翰尼才没有胆子举报。”
“那是因为什么?”莱顿问。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他转头看向现场唯一一个默不作声的人:“杰拉德,好像是你的原因,你连累了大家啊。”
此时杰拉德正抱着腿蜷缩在角落。
他抬起头,看向凯斯的眼神充满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