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他瘦弱的身躯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林清颜见多了这种场景,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她的目光越过老人,落在了远处那一堆被视作“罪证”的废铁制品上,每一件都透着老人粗糙却灵巧的手艺。
手电筒的光芒掠过,那些小玩意儿在光影中闪烁,像是一个个未竟的梦想,被现实无情地打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与潮湿混合的味道,还有老人身上淡淡的汗味,交织成一幅复杂而真实的画面。
“您先跟我们走一趟,没事的话你会离开。”
老人颤抖着双腿,被两位警察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
他的目光依旧留恋地望向那堆废铁制品,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林清颜手持手电筒,光亮在他佝偻的背影上缓缓移动,将这一幕映照得既温情又凄凉。
老人的脚步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与警灯闪烁的红蓝光交织在一起,绘出一幅复杂难言的画面,每一步都踏在了时间的裂痕上,回响着过往与未来的交错。
“林队,过来一趟。”对讲机里,萧莫的声音响起。
林清颜闻言,眉头微蹙,迅速将对讲机贴近嘴边:“收到,马上到。”
她转头看向被警察搀扶着的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转身,手电筒的光束在昏暗的厂房内划出一道坚定的轨迹。
穿过布满灰尘与蛛网的走廊,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决绝而有力。到达厂房外,夜色如墨,警灯闪烁,为这寂静的夜晚添上了一抹不寻常的色彩。
萧莫正站在尸体旁边,神色凝重,等待着她的到来。
夜色如深沉的帷幕,将废弃厂房外的世界紧紧包裹。
萧莫的身影在昏黄的警灯下显得格外挺拔,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紧锁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具被岁月遗忘的尸体,被白布草草地覆盖着,只露出一角斑驳的鞋底,无声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警笛声,撕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林清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在这寂静之上,她的眼神与萧莫交汇,无需多言,两人都深知,这又将是一个漫长而不眠的夜晚。
“林队,这人就是昨天晚上碰到的流浪汉。”
萧莫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他的手指向那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林清颜走近,手电筒的光束缓缓扫过,照亮了死者露出的斑驳鞋底和脏乱的衣物。
她的眼神凝重,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夜色中,废弃厂房外的杂草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不幸的灵魂低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周围的潮湿和铁锈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氛围。
林清颜的眉头紧锁。
这起案件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死因是什么?”林清颜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萧莫蹲下身,掀开白布一角,露出死者青紫的面庞和紧闭的双眼,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死因是被刀捅死。”
萧莫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他轻轻掀开白布,露出死者胸口的一道致命伤口,血肉模糊,刀痕深可见骨,周围的皮肤因失血而显得苍白,仿佛一朵在夜色中凋零的花。
林清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道伤口上,手电筒的光束在伤口处停留片刻,照亮了那一抹刺眼的红。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似乎吹不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与悲凉。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开始仔细搜寻起周围的线索。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其他发现?”林清颜问道。
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现场有没有发现凶器?或者有没有目击者看到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手电筒的光束再次扫过四周,试图捕捉到任何可能的线索。杂草丛中,一只被惊扰的夜鸟振翅高飞,发出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林清颜的目光随着鸟儿的身影远去,心中却更加沉重。她蹲下身,仔细查看死者周围的地面,希望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手电筒的光束在地面上缓缓移动,将每一片落叶、每一粒尘埃都映照得清晰可见。
“感觉像是暴力杀人。”萧莫道。
萧莫的话音未落,一阵夜风吹过,带动了废弃厂房外破旧的铁皮,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林清颜的手电筒光束定格在铁皮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几滴干涸的血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触目。
她的心跳不禁加速,仿佛能感受到那股隐藏在夜色中的暴戾气息。她缓缓走近,用手电筒仔细照射着每一处细节,铁皮上的划痕、血迹的分布,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昨晚那场残酷的斗争。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发浓烈,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别太相信这些,有可能是凶手的伪造。”
林清颜沉声道,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手电筒的光束在铁皮上缓缓移动,寻找着可能被忽略的细节。
她蹲下身,用指尖轻轻触碰那些干涸的血迹,仿佛能感受到昨晚那场生死搏斗的激烈与残酷。
她的眉头紧锁,脑海中快速构建着案发现场的情景,试图从每一个微小的线索中抽丝剥茧,还原出真相的轮廓。夜风拂过,带动了她额前的碎发,却无法吹散她眼中的坚定与执着。
“你在尸体上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一些伤痕。”萧莫边说边再次掀开了白布,手电筒的光芒下,死者身体的其他部位逐渐显露出来。
林清颜注意到,死者的手臂和腿部有几处淤青和擦伤,这些伤痕大小不一,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还渗着丝丝血迹。这些伤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死者生前曾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挣扎。
她的目光在这些伤痕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幅幅残酷的画面: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在夜色中被人追赶、殴打,最终倒在了这片荒废的厂房外,再也没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