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向小张,司锦年一脸春风得意。
“没事,你们裴总有些累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不要打扰他。”
司锦年说着,垂眸看了眼怀中被自己做晕过去的裴书臣,吃饱喝足后的心就好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哦,好,我知道了。”
看着蜷缩在司锦年怀里,闭着眼睛,被衣服遮盖住了大半张脸的裴书臣,小张心里总觉得不太放心。
“裴总他...真的没什么事吗?”
“没事,不用担心,有我照顾他你就放心吧!”
小张嘴角抖了抖,很想说正是因为有你,我才更不放心了。
但话到嘴边,愣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最后也只能哦了一声,并眼睁睁的看着司锦年将裴书臣抱出了公司。
将裴书带回家给他洗澡的时候,司锦年才发现裴书臣被他弄伤了。
伤口又红又肿,甚至还出了血。
司锦年蹙眉,心疼又懊恼,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能再将裴书臣弄伤了。
也不知道裴书臣醒了,看到自己被他伤成这样会不会生气?
司锦年一边思索着,如果裴书臣起来生气了的应对之策,一边小心翼翼的帮裴书臣清洗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小心谨慎,生怕会惊醒昏睡中的人。
就在司锦年胡思乱想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裴书臣的左手上。
只见本该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布满了许多已经愈合的细密伤口,纵横交错如蛛网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司锦年皱眉,盯着那些伤口看了好大一会。
这些伤口显然是利器所致,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抬起眼眸,司锦年凝视着昏睡未醒的裴书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
片刻之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猜测,司锦年又轻轻地拉起了裴书臣的右手。
果不其然,右手上同样有着一些伤痕,尽管数量不如左手那么多,但依然不容小觑。
裴书臣平日里总是喜欢在两只手腕上佩戴手表,或者叠戴着各种首饰,原来并不仅仅是为了美观时尚,更多的恐怕是想遮掩住这些令人心痛的伤口吧!
想到这里,司锦年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再也无法舒展开来。
静静地注视着裴书臣那张安静的面容,司锦年的心情逐渐变得沉重且复杂起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裴书臣的手腕上留下了这么多的伤痕?
是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吗?
还是说其中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看似完美无缺的人背后,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故事?
司锦年好奇不已,迫切的想要叫醒裴书臣询问他。
但话到嘴边,司锦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思索之下,觉得还是先别问了,等他后面先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再说。
好不容易给裴书臣清洗完了身子,司锦年抱着裴书臣回到了卧室。
由于离自己平常睡觉的时间还早,在确认裴书臣已经安稳睡下之后,司锦年转身离开了卧室。
中午本就没吃饱,又运动了大半个下午,司锦年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先是打开手机软件,给自己点了些外卖后,躺到了沙发上玩起了手机游戏。
夜里十点,司锦年正跟队友在峡谷里厮杀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裴书臣的一声怒吼:“滚开,别碰我!”
突如其来的吼声犹如一道惊雷,将司锦年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片刻之后,司锦年扔下手机朝卧室飞奔而去。
可当他冲进卧室时,才发现裴书臣根本没有醒,而是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说着滚开,别碰我之类的话。
裴书臣的手和脚在手舞足蹈地乱动着,仿佛正在与什么看不见的敌人激烈搏斗。
“滚开,谢知韫,信不信我杀了你。”
裴书臣的吼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充满愤怒和威胁的话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谢之韫?
司锦年蹙眉,口中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并在心中思忖着裴书臣和这个人的关系。
“放开我,求你了……”
“谢老师,不要,求你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裴书臣的语气变得哀求起来,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谢老师?
司锦年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裴书臣口中的这个谢老师,应该就是他刚才喊的谢知韫吧?
这个人是裴书臣的老师吗?
裴书臣手腕上的那些伤,不会跟这个谢知韫有关吧?
司锦年的脑子高速运转了起来,眉头更是拧的紧了又紧。
疑问和好奇快要将司锦年吞噬。
额头被汗水湿透,豆大的汗珠顺着裴书臣的脸颊滑落,他的双手则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保护自己。
看着裴书臣如此痛苦的模样,司锦年好奇又心疼,伸出手推了推裴书臣的身体,焦急地呼唤道:“裴书臣,醒醒,你怎么了?”
司锦年想要叫醒裴书臣,但裴书臣像是沉浸在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中无法自拔,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
正当司锦年准备再次尝试叫醒裴书臣时,裴书臣突然大声喊了句:“司锦年,救我,救我司锦年!”
突如其来的呼喊让司锦年既惊讶又欣喜,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裴书臣竟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并向他求救。
司锦年惊讶他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说不出口的激动。
片刻之后,司锦年一把攥住了裴书臣伸到半空的手,并用力摇晃着裴书臣的肩膀,希望能将他从噩梦的深渊中拉出来。
“裴书臣,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他,那声音轻柔而急切,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焦虑与担忧。
渐渐地,这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犹如一把利剑劈开了重重迷雾,直直地刺进了裴书臣混沌的意识深处。
猛然间,裴书臣像是被电击中一般,双眼倏地睁开,原本迷茫的目光在触及眼前之人时,瞬间凝固。
司锦年满脸焦急地俯身望着裴书臣,眼眸里充满了关切之情。
裴书臣先是一愣,就如同石化了一般呆立当场。
紧接着,他像是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似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
\"你终于醒了,做噩梦了吗?梦到什么了?\"
司锦年的语气中充满了关怀和好奇,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裴书臣苍白的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端倪。
直勾勾地盯着司锦年看了好大一会儿,裴书臣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还没有完全从那场噩梦中挣脱出来。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干涩且沙哑。
\"没什么,司锦年,我有些渴了,能帮我倒杯水过来吗?\"
裴书臣有气无力,司锦年听闻后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司锦年说完,转身朝卧室外跑去。
可当司锦年端着倒好的水再次进入卧室时,却发现裴书臣不知何时竟然又沉沉睡了过去。
裴书臣紧闭着双眼,面容平静如水,刚才那副惊恐万状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