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那个铲车师傅带着白江波,以及一群看热闹的小弟,走到这边。
一看那小鬼子的尸体,白江波都麻了。
他也弄死过几个人,但是死得这么惨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关键脸都成一坨了,死的什么人都不知道。
白江波脸色铁青,咬着牙骂道:“妈的,一定是徐江,明的不玩,跟我玩阴的!”
“老板,现在怎么办?”那个大铲车师傅声音颤抖着问道。
白江波看着铲车师傅,脑子里一团乱麻,心说老婆在这儿就好了,肯定有主意。
报警?
不不不,现在正是沙场生意好的时候,一旦出现命案,肯定得停业一段时间,那都是钱啊!
好一会儿,他才挥着手烦躁地说道:“找个大麻袋,把尸体装起来塞几块石头丢海里去,快!”
一帮小弟顿时照做。
等他们忍着恶心把尸体装好,石头塞好,将地上的血迹用沙土掩埋,又听白江波说道:“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一个个都把嘴捂严实了!
待会儿都去我办公室,每人拿一千块钱红包!”
本来恶心地反胃的一众小弟,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亮起:“谢谢老板!”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警笛声。
白江波顿时汗毛倒竖,转头看向沙场外面,就见那边好几辆警车朝着这边快速驶来,打头那辆还飚得飞起。
而他的小弟们,本来就都不是什么好人,一听警笛直接就慌了。
很快,就见一辆警车飞速飙到附近,一个漂移横停在了白江波等人群外,然后从上面走下来两个年轻警员。
可不就是安欣、李响这对cp?
就见俩小警员大步走到白江波面前,然后李响拿出一张纸摊开,展示在白江波面前。
“白江波,你涉嫌组织、领导、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行为,且与多宗命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这是拘捕令!”
他说完了,后面的几辆警车才姗姗来迟。
几辆警车停下后,又从上面走出来几个警员,带队的是安欣他们的头儿,曹闯。
白江波看见这阵势,慌得一批,开口就说道:“不是我,都是徐江栽赃陷害的!”
“徐江?”李响面带笑意,打量了一下白江波,“为什么说是徐江栽赃你?”
安欣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白江波,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因为早先赵立冬的原因,徐江明面上就很白,一点案底都没有,现在赵立冬也进去了,那就更没毛病了。
至于说赵立冬会不会在里面乱咬,肯定不会。
因为他是跟李帅有仇,而李帅压根就没有什么把柄露出来,他咬也最多咬死一个徐江,甚至可能连徐江都咬不死,他自己就在上庭前一天就挂了。
就算他愿意做这种蠢事,也会有聪明人警告他别这么做。
而站在安欣他们的角度,要是能通过白江波再钓出一条大鱼来,就美滴很!
“之前徐江想收编我,我没同意,当时我就知道他会对我下手,没想到是用这么恶毒的手段!”白江波咬牙切齿地说道。
安欣还想再问,这时身后曹闯走了上来:“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再说,带走!”
俩小警员当时就上手带人,白江波还在那里挣扎:“真是徐江栽赃的,跟我没关系!”
“别逼我们给你上铐子啊!”安欣呵斥了一句。
然而说话间,他余光又瞥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个大麻袋。
本来他还没当回事,但是一看那麻袋外面好像被渗成了红褐色。
然后,他愣愣地拉了下曹闯的手臂:“师父!”
“嗯?”
曹闯顺着安欣的眼光看去,一眼就知道那麻袋里是什么。
他当即拔出手枪指着白江波的小弟并怒吼道:“全都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一看曹闯的动作,过来的剩下十来个警员也是纷纷掏枪。
李响也反应了过来,直接拿出手铐给白江波铐上,然后一脚直踹膝盖窝窝,将他摁在地上。
“我都说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那人哎哟哟哟哟,轻点儿轻点儿......”
曹闯这边则是径直走到了那个大麻袋边上,拿手沾了一点,一看,果然是血。
“立刻封锁现场,所有人控制起来!”
曹闯的脸色带上了一点兴奋,本来只是按照上级的指示,针对京海的黑恶势力来一次大扫除,没想到还能遇上一宗谋杀案。
大功啊这是!
至于说白江波跟几宗谋杀案有关,吓唬吓唬罢了,哪有什么证据,连李帅那边都没证据。
徐江也只是知道白江波有哪些灰色生意,其他关于白江波的罪证,只有陈泰知道,毕竟早年白江波弄死人,都是陈泰授意的。
这一点白江波也清楚,所以他刚才一直强调是徐江在栽赃陷害,但就是想不到警察能来得这么巧,简直就是掐着点儿来的。
要是陈书婷在这儿,她肯定就让所有人别动,等着警察过来。
而白江波,以前就是这么处理人的,自觉熟门熟路,就让小弟把尸体处理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么一整,尸体上全是他小弟们的指纹,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
镜头一转,来到市局内,时间也来到了夜里。
案子没那么快定性,尸检报告、指纹检验、死者身份确认这些事情,就算加急处理,没个两三天也下不来。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已经足够让白江波进去了。
不过,还是有些警员陷入了迷糊。
刑侦支队办公室内,就见大家忙着吃盒饭,只有安欣在那里咬着筷头。
一会儿后,就听他说道:“我觉得,白江波和他的那些小弟,不像是在说谎。”
众人吃饭的动作顿时愣住,直起脖子看向安欣。
又听安欣说道:“根据法医的初步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早上,他还说他到的时候,人都还是热乎的。
可要是白江波弄死的人,昨晚上就能把人干掉然后装袋子里沉海,干嘛等到早上?”
其他人听见这话顿时面面相觑。
李响看了看大家的脸色,然后马上反驳道:“你也是想法多,按照他们的说法,要把一个人拉到沙场,得有载具吧?
抬着人走到大铲车边上,那也得有脚印吧?
但是尸体周边只有早上开过去的咱们的车轱辘印儿,别的车痕,就是大铲车的了。
至于脚印,同样只有白江波和他小弟的脚印。
难不成昨晚上人家大老远把人拉过来,走的时候车在前面开,后面还跟着一帮人拿着扫把什么的清理痕迹?
那么大动静,沙场晚上值班的人他也不瞎呀?”
安欣顿时梗起了脖子:“那白江波为什么就咬定了是徐江陷害他呢,这里面难道没什么联系?”
就听边上另一个年轻警员说道:“就算是有人陷害,那也得先弄明白死者到底是怎么过去的再说!”
安欣再一次咬了咬筷头,突然就脑洞大开:“会不会是用一种很长的吊车,把人吊到了铲车轮子底下?”
李响顿时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沙场晚上值班的人他不瞎也不聋,还大吊车呢,那吊车什么动静你没听过啊?那比那扫把在后面扫还大!
信你这个,我还不如相信是有脏东西带着他飘着送过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