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声音再度响起。
秦贺的目光,立刻看向大姐背回来的那一堆野菜。
在他的眼中,里面有几株看着不太一样的,分明亮起了高光。
这哪是什么野菜!
这分明就是药材啊!
经过刚才两次消费,他剩下的已经只有14商城币了。
就在他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居然又有惊喜来了。
他连忙将那几株药材从中挑了出来,这要是被炖了,那真是暴敛天物:“大姐!这种野菜,你是在哪寻来的?”
秦招娣主动揽下了洗碗的工作,秦淑君也去帮忙。
秦韵听一头雾水,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说这附地菜啊?西山上到处都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附地菜又被当地叫做山苦菜。
听名字,就知道它味道不怎么样,即便是在野菜里,也是没多少人愿意吃的那种。
但听到还有很多,秦贺顿时激动起来:“真的?大姐,那赶明我和你一起上山,我也陪你去挖点回来。”
“你要上山?”
秦韵猛地张大嘴巴,一脸诧异地看向秦贺。
虽然秦贺今天主动下厨,而且还态度大变,对三个姐姐如此乖巧懂事。
但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秦贺会帮她们干活。
要知道,即便是爹娘活着的时候,也是让他在家里安心读书,早日高中出人头地。
“怎么了,大姐?”
秦贺不明所以,难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秦韵愣了许久,最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依你便是。”
在她看来,秦贺就是一时兴起。
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她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弟弟并不是算命先生吹的那般天命下凡,就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
或许,他也觉得读书枯燥吧?
不过也罢,稍微让他吃点苦头,他自己就放弃了。
秦贺这边没有多想。
见秦韵答应,也立刻高兴起来。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几株药材,也随之消失不见。
【叮!五株野生天门冬价值25商城币,兑换成功!】
一颗只有5商城币。
虽然不多,但胜在量大啊!
如果真的如大姐所说,西山到处都是这种药材,那他今后岂不是发了?
到时候,别说天天炖鸡了。
就是天鹅肉,老子也给它炖了!
是夜。
秦贺躺在潮湿冰冷的床榻上辗转难眠,尤其是那破了洞的屋顶,还不时又夜风吹来,冻得他直打哆嗦。
身为现代人的秦贺,哪里忍受的了这个条件啊?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已经算好了,三个姐姐那屋,只怕更加阴冷。
不行!
必须得抓紧改善下生活了。
老天爷既然让他重生一次,秦贺当然不会就这么在底层一辈子混吃等死。
他一定要支棱起来,让一家人尽快过上好日子。
翌日清晨,秦贺是被门外的喧闹吵醒的。
老秦家的门头,位于县城外围的胡同里,平时不可能有这般动静,而眼下外面这么热闹,那只有一种情况——今日逢集。
秦贺赶紧翻身起床,这才看到身上又多了一床被子。
不用问,秦贺也知道这被子是谁的。
不由心下一暖。
家里三个姐姐,如往日般早早便出了门。
很显然,大姐并没有如她答应的那般,真舍得天不亮就喊醒他,让他去山上挖野菜。
对此,秦贺既感动又一阵无奈。
早知道就不睡那么死了。
推开门,晨间的寒风伴让他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而不远处更是喧闹非凡,泥土混着的汗味,还有上街叫卖的吆喝,一股脑都涌到了跟前。
“呦!秦贺,今儿个起这么早啊!”
隔壁的吴婶挑着一担粪桶,恰好从门前经过,略带戏谑地打着招呼。
毕竟这街坊四邻谁不知道,秦贺可是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主,今儿起了个大早,属实罕见。
“早!”
那腌臜的臭味,熏得秦贺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吴婶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嘀咕道:“什么玩意,都是乡下来的泥腿子,装什么书生员外,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声音不大,秦贺却听了个真切。
但他也懒得上前解释。
西山的大致方位他倒是知道,就是不知道大姐去的哪一片位置,他合计着问问三姐,她多半清楚。
如此想着,秦贺拴上了房门,径直朝着巷子外走去。
三姐在北街的浣衣坊做工,能把衣服送到这来洗的,几乎都是富家的千金小姐或是做大买卖的生意人,因此在这里做工的女子,除了要肯吃苦耐劳,更重要的是要年轻漂亮。
毕竟哪个有钱人家,也不愿意将自己送洗的衣物,交给一个肮脏老太婆之类的碰过。
所以前身没钱喝酒的时候,就喜欢往这里跑。
至于原因,懂得都懂。
穿过梁山了一排排各种昂贵布料的院子,几道调笑声便随即响了起来。
“哎呦喂,这不是咱们秦公子嘛,今日又得闲过来看望姐姐了?”
“小尹,人家哪里是来看姐姐的,分明是来给自己挑妾室的。”
“小桃红这么高兴,要不你自荐一下呢,没准还能取个正室的名分呢?哈哈哈!”
“呸!秦公子将来可是要当举人老爷的,我这卑贱出身,哪里配得上人家。”
说话打趣的,是几个正在晾晒衣物的年轻女子。
说话间,都不由掩嘴笑了起来,整个院子都是她们清脆的笑声。
秦贺不是傻子,当然听出来这话中讥讽。
但可笑的是前身,妹妹经过,还洋洋得意的,觉得这些女子实在奉承他。
秦贺老脸发烫,只能充耳不闻,匆匆经过。
穿过院子,就来到了三姐做工的地方。
秦贺远远的,就瞧见一个熟悉的削瘦身影,正蹲在一个大号的木盆边上,用一块比她大腿都粗的木板子,敲打着手中的衣物。
敲打的累了,抹了抹额间的细汗,喘了口气后便又继续卖力的干了起来。
秦贺见状,不由目光复杂。
真不知道前身是什么样的心态,自己整日游手好闲,却忍心看着姐姐如此辛苦做工养家,回家还动手打骂!
可就在秦贺正欲上前的时候。
“呵呵,秦招娣……听说你那不争气的弟弟不是在家养伤,怎得今日没有照料他,肯来坊立干活了?”一个穿着留着八字胡,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脸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
“赵主事说笑了,我不做活,家里吃什么。”
秦招娣应付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赵皋嗤笑一声:“啧!你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依着你散漫,我还怎么跟东家交代?”
秦招娣眼中闪过一抹局促:“赵主事,你也知晓我家中情况,实乃不得已。”
“哦,知不知道的又能怎么样?”
“就你家那个游手好闲的废物,要我说,也就你们三姐妹当个宝贝。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吗?竟连孙员外的千金都敢碰,我看他是活腻歪了,自己找死!”赵皋讥笑。
秦招娣咬了咬牙,放下了手里的木板,抬起头说道:“我弟弟是被冤枉的,还有……不论如何,他怎么说也是衙门钦点的庠生,我想请您对他尊重些。”
若是自己倒也罢了。
秦招娣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旁人侮辱自己弟弟。
“我要是不尊重,你能怎么办?”
“秦招娣,你是不是该没搞清楚,这块地盘到底谁说了算?你信不信我都不用支会东家,现在就可以让你卷铺盖滚蛋,到时候你和你弟弟,都得去喝西北风!”
赵皋一声断喝。
秦招娣眼中,顿时闪过几分慌乱。
趁此机会,赵皋紧贴上前,转而笑道:“当然了,其实你也不是没有别的路子,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我保管你今后吃香喝辣,那还用得着这这般辛苦。”
说话间,赵皋一脸淫笑,伸手朝着秦招娣脸蛋摸去。
秦招娣连忙躲闪,脸上也满是羞怒。
可就在这时。
“你这手要是敢伸出去,信不信我马上就给你剁了!”
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倏然在不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