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昌明啊,食堂怎么没人了?
徐昌明说,哎呦,维震,你也不看看时间,开饭时间都过了三个小时,哪有人。
嗨,都忘了,这样吧,咱们回去找点什么东西,随便垫补垫补。
卢健民说,要不我出去买点东西。
别,大师傅老王是我老乡,我叫他给掂对掂对,咱们对付对付啊,我现在到厨房找他。
那你要快点。
刘处啊,以前的总是听说,今天总算看见了,刘处,还真的有刑警的脾气啊。
早上呢,有点失态,太激动了,不过大家都是干这行的,不会太计较。
大家的积极性啊,都被调动起来了。
这样调动积极性不太好,要说情绪,谁都有情绪,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一次一次开枪杀人,你却抓不到他,反而呢,他倒是牵你的鼻子走,你觉得是不是窝火?
这个家伙真有杀人狂啊。
不,他特别理智,我们千万不要小瞧这个对手,当然了,侦查工作呢,就是这样,我们呢在明处,他在暗处,总体上讲,我们是被动的,他是主动,但是大卢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一个人总要犯错误,只要他错走一招棋,那我们都有招,那他的死期就到了。
刘处啊,我愿意跟你干,能够多学点东西。
哎,大卢,本来叫你过来呢,是让你杨军工作,不过我现在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我想让你去完成。
刘处,你说。
你带几个侦查员跑一趟大西北,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查清75-81子弹的弹源问题,具体情况呢,你问一下昌明处长,他会具体的向你交代清楚。
什么时候走?
当然越快越好。
那我今天晚上就出发。
不用这么急,明天吧,下午把人码一码,多回去做做准备,明天出发,但是有一点,一定要尽快把结果拿回来。
刘处啊,我一定完成任务。
哎,尽快,越快越好。
过了一会,徐昌明端着吃的东西过来。
昌明,你可以啊。
现在可以吃热乎的,来来来,坐。
维震,刚才接个电话,下午纪局要求汇报。
我知道了,昌明,大卢他们明天去兰州,你再把那个子弹的情况,详细跟他们说一说。
三个人吃完东西后,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刘维震指着地图说,咱们大家来看,这呢是石景山区,这边呢是丰台区,八一这个射击大队的所在地是在这,根据地理位置来看,八一射击场这个位置,是在石景山前几个案发现场的正南方,距337路汽车总站呢,约15公里,两地不直接通车,要想去的话,只有从古城那绕过去,在古城那有通往这个大灰场的班车呢,途经这个射击场,我们前一段时间的布控,主要是在石景山区,向北延伸到香山一带,
当时考虑呢,因为这一带军事单位比较多,地形比较复杂,便于犯罪分子作案,可是犯罪分子却反其道而行,一下子跳到丰台去作案,这事我没有料到,有一点叫人防不胜防啊。
会不会嗅到了什么风声?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我认为前一个阶段,我们在石景山及香山地区的布控,这个措施是正确的,犯罪分子的凶残性呢,已经被证实,他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纪局长讲过,不布控呢,我们心里不踏实,我和大家充分理解这样做的意义,但是八一射击场一案,却给我们提出一些新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在侦查思路方面,应该做出相应的调整。
纪国梁问怎么个新问题,你说说看。
首先,它表明了犯罪分子作案的范围啊,有扩大的趋势,大家知道,我们的对手呢,是一个不达到的目的不罢休的家伙,前段时间,他在石景山作案没有得手,跳到丰台作案还没有得手,下一步他会不会跳得更远,我是说北京的其他地区,或者是附近的郊县及周边地区。
嗯,有这个取向。
第二,犯罪分子袭击军人,其作案目的呢,主要是抢劫枪支,这个特点,在前几个案件里面已经十分稳定了,331一案他抢劫了一支长枪,随即便用长枪去抢短枪,407案件,哨兵张德明及时逃脱,罪犯没有得逞,422案件他打死哨兵赵海刚,但抢走呢只是一支空枪套,还是没有得逞,我想空枪套会给这个罪犯一个教训,在今后的作案中,他势必会发生某种变化。
我同意这个分析,罪犯如果袭击哨兵,仍旧抢不到短枪就失去了作案的意义。
维震,把你的想法说完。
我现在所说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是我们专案组集体讨论,达成了一致看法,我们认为案情呢,有两种演变,第一犯罪分子呢,依然会以抢劫短枪为目的,但他会转移目标,会由哨兵转到这些配有持枪的军警人员身上,第二他还会继续袭击哨兵,但呢,他会转移枪种,他会以这种短小便于携带的枪种,为抢劫目标。
有一定道理呀,看来你们专案组是下了功夫了。
徐昌明说,我提个问题。
你讲吧。
如果犯罪分子远程作案,他的武器如何携带?
近距离作案也有携带武器的问题。
这不一样,近距离作案,犯罪分子可以利用夜色做掩护,在市区呢,他可以利用多种车辆,携带伪装后的武器,远程作案就不同了,携带长武器,在路途上容易暴露。
这是个问题。
依据司令方案,犯罪分子的特点,他对武器的运输,隐藏,以及作案前后对武器的处理,可能有一套特殊的方法,这不仅瞒过了一般的人,也瞒过了我们这些专业人员,如果他解决不好这个环节,他的作案条件是不存在的,这是我们对方的弱点,他的弱点呢,那应该是我们攻击的方向。
我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还想再强调一点,那就是说这个我们的对手啊,他作案有周密的计划性,每一个细节,他考虑的都非常周到,举个例子,我们从现场提取到的蛋壳上,都没有留下指纹,这是一般犯罪分子所做不到。
刘维震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明的是假设,犯罪分子他是一个有计划,周密的连续的作案过程的话,他又有充足的准备时间,他可以到现场采点,以及作案前后对武器的处理,有可能不是一次完成的,抓住犯罪分子的这一特点,我们应该有相应的部署。
昌明,你也学会用假设这个字眼了。
我们这是分析案情嘛,又不是做鉴定结论。
我以为在你的字典里,假设永远是不科学的。
科学的思维就包括对条件的假设吧。
纪国梁看到维震和昌明杆上了,好了,好了,我认为在北京市郊,特别是在北京通往天津、保定、张家口这一带陆路交通要道上,我们要设卡,加强对来往的车辆、行人进行监视和检查,呃,重点是查那条五六式长枪,如果有必要的话,这个工作范围,可以定得更大一些,其他方面吧,可以按照原方案进行,我看,我们的会议可以结束。
老太太走到儿子房间,宝山,宝山,宝山,起来,别睡了。
妈,再睡一会吧。
起来,我跟你有话说。
什么话?
哎呀,你起来吧,
白宝山打了哈欠,穿起短袖,坐了起来,什么事啊?妈。
有事,上客厅说去。
嗯。
你到那就知道了。
哎,大哥。
来了啊。
嗯。
没跟双景出去啊?
嗯。
伯母。
哎,妈,您坐这。
行,您也坐这。
妈,啥事?
哎呀,你说吧。
伯母,你说吗。
啥事嘛?
老太太笑着说,是这样,宝山呐,你也回来不少日子了,虽然户口没上,不过那是早晚的事,唉,妈心里老想着,看看谁家有好姑娘,再给你说个媳妇,成个家呢,好好过日子。
妈,这事,我不着急。
我倒也不是那么急,不过呢,这总是妈的一桩心事,我跟文伊正说着呢,正好有个机会,文伊在商店工作,认识了一个四川女人,在她们商店租柜台卖布,也是个离婚的女人,有点经济条件,长得也不错,是吧,文伊?
嗯,足配得上大哥。
文伊呢,有意思给你介绍介绍。
人家有钱,哪能瞧得起咱呢。
文伊起身拉住要走的白宝山,哎,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她也不能说多有钱,说白了,你就是个卖布的个体户,又是个外地人,她早就跟我说,想在北京找户人家,把根扎下来,我呢也透露个大哥的情况,她呢,哎,大哥,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她也没说不愿意,完了呢,她好像也想见见面,我刚才跟伯母一说,伯母也挺愿意的,我呢就给你们安排一下,您先见见,要是能对上眼,你们就谈着,对不上眼就拉倒呗,你说呢,大哥?
白宝山也没说话,在扣手指。
要不这样吧,大哥,赶明,我带大哥先过去瞧瞧,咱先不挑明,大哥要看过眼去,咱就把她叫过来,到咱家吃顿饭,我这个介绍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大哥要看不过去,咱就不理这回事了呗,行不?
老太太说,行,我看,宝山,明个咱先过去看看。
白宝山就默认了这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