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将陵川城染成血色,耿恭亲率八千精锐堵在瓮城。这\"玉面诸葛\"布下九宫八卦阵,长枪如林,弩车如星,竟将虎豹骑的冲锋势头生生遏制。
\"变阵!\"石宝指天,八百轻骑突然散作雁形。杨志的神臂弓队趁机抛射毒烟箭,青色烟雾中,史文恭率连环马队斜插敌阵。铁蹄踏碎弩车,钩镰枪割断弓弦,晋军引以为傲的箭阵瞬间土崩瓦解。
耿恭急令重盾兵结龟甲阵,却见汤隆的冲车再度发威——车顶暗格弹出铁网,网上倒钩挂着火药罐。汤隆的火箭精准点火,爆炸气浪将盾阵撕开缺口。林冲的蛇矛如银蛇入洞,直取阵眼处的耿恭!
两军在瓮城展开惨烈巷战。秦明狼牙棒砸穿民居土墙,将藏身其中的晋军弓手碾成肉泥;徐宁的钩镰枪专挑瓦檐,伏兵如熟透的柿子般坠落。
耿恭退守钟鼓楼,手中令旗翻飞:\"放千斤闸!\"铁闸轰然坠落,却卡在半空——朱贵早买通守闸士卒,在滑槽里灌了铁水。这沧州汉子从阴影中走出,短刀架在耿恭颈间:\"将军可知,你麾下三成军饷进了田虎小舅子的赌坊?\"
乐和的筑声再度响起,这次却是《梅花三弄》。凄婉曲调中,梁山士卒齐声高喊:\"田虎克扣军饷,沧州儿郎何苦送死!\"声浪震得城砖簌簌掉落。
耿恭望着遍地同袍尸骸,突然扯断束甲绦:\"开东门!\"当千斤闸终于坠落时,幸存的晋军发现——闸门下压着的,竟是田虎特使的人头!
残阳如血,陵川城头\"替天行道\"大旗迎风招展。汤隆正带人熔炼缴获的兵甲。城外三十里,田虎的援军到了。
太行山道扬起遮天尘烟,田虎援军主将房学度率两万精锐疾驰。这\"小孙武\"生性多疑,忽见前方山崖垂下条幅:\"房将军头颅已寄往汴京\",顿时勒马不前。
\"将军请看!\"副将指向路边新坟,碑上赫然刻着房学度名讳。乐和伪装的哭丧人捶胸顿足:\"可怜房将军中了梁山埋伏...\"话音未落,杨志的连珠箭已射断帅旗!
房学度急令后撤,却见退路早被汤隆的冲车堵死。山崖两侧滚下沾满火油的巨木,凌振的火箭瞬间点燃死亡长廊。晋军重甲兵在火海中挣扎,铁甲成了血红的棺材。
\"这招叫做请君入瓮。\"石宝劈风刀劈碎最后一道鹿砦,八百虎豹骑如死神收割。房学度正要拔剑自刎,忽被钩镰枪缠住手腕——竟是降将耿恭!
郭猛将染血的阵图铺在城楼:\"传令三军,休整三日。\"他望向北方层峦叠嶂:\"该让天下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替天行道!\"
耿恭指尖划过沙盘上的高平城防图,青铜灯映得他面如金纸:\"张礼善守,赵能擅突,二人貌合神离。东门粮仓守将王吉,上月刚被赵能鞭笞三十。\"
郭猛抓起三枚铁蒺藜按在城西:\"陈丽卿带三百轻骑夜袭粮道,可能引出赵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