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猛银枪指天:\"攻城!\"梁山大军如黑潮涌向关城,却见城头突然竖起百架床弩。史定的连珠箭穿透三层盾牌,将林冲左臂射穿。汤隆特制的冲车刚抵近城墙,就被滚木礌石砸成碎片。
\"退兵!\"郭猛银枪顿地,枪纂机括突响,三棱箭射断晋军帅旗。山士奇在城头冷笑:\"梁山草寇,不过如此!\"
此后半月,梁山连续发动十余次进攻。刘慧娘的璇玑图在沙盘上不停转动,磁针始终指向壶关暗渠:\"山士奇在此设下重兵,强攻必损兵折将。\"
鲁智深的水磨禅杖砸碎第七架云梯:\"直娘贼!这壶关比五台山还难啃!\"邓元觉的镔铁杖更添三分狠辣,却总被晋军铁浮屠所阻。
陈丽卿的白羽箭射落百面晋旗,却难撼关城分毫。石宝的劈风刀卷起血色旋风,刀锋过处人马俱碎,却始终无法突破壶关防线。
秋夜的太行山风裹着金戈铁马的寒气,郭猛的手指在羊皮地图上焦躁地摩挲。壶关的轮廓已经被烛泪洇得发黑,整整十七日,这座天险像块烧红的铁板,把梁山的刀刃都卷了边。
\"报——\"亲兵掀开帐帘时带进一阵血腥气,\"林教头又呕血了!\"
郭猛猛地起身,案上烛火剧烈摇晃。他瞥见自己映在帐布上的影子,恍惚间又想起穿越前家里的日光灯,看着电视机里的《水浒传》,何曾想过会亲身陷在这血色泥潭里?
\"大王!\"帐外突然传来关胜浑厚的声音。披甲声铿锵,红面长髯的将军大步踏入,战袍下摆还沾着未干透的泥浆,\"某有破敌之策!\"
烛芯爆了个灯花。郭猛注意到关胜虎目中的异样神采,那是在壶关城下厮杀月余都不曾见过的光亮。案头的《武经总要》被山风掀动书页,哗啦啦翻到\"用间篇\"。
\"抱犊山唐斌,原是某在蒲东结义的兄弟。\"关胜解下青龙刀倚在帐柱,青铜吞口兽在火光中泛着幽光,\"三日前他遣心腹送来这个。\"粗粝的手指从护心镜后夹出半截竹简,断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郭猛凑近烛火细看,竹片上只有八个刀刻的小字:月圆夜半,鹰愁涧西。他突然想起原着中唐斌确是关胜故交,但此刻蝴蝶翅膀掀起的风暴,早已让这段历史面目全非。
子时的鹰愁涧像条墨玉腰带缠在山间。关胜卸了铠甲,只着深青色劲装,二十亲卫的马蹄都裹了棉布。月光在嶙峋山石上流淌,忽然一支鸣镝擦着他耳畔掠过,钉入身后古松。
\"来者何人!\"崖顶传来喝问,火把次第亮起如星斗倒悬。
关胜勒马长啸:\"蒲东关云长在此!\"声震层峦,惊起夜栖的寒鸦。崖上寂静片刻,突然抛下十几条麻绳,暗哨如猿猴般攀援而下。为首者单膝跪地:\"唐寨主候将军多时了。\"
抱犊山寨的聚义厅还保持着绿林气派,虎皮交椅后的\"替天行道\"旗却已换成田虎的杏黄旗。唐斌屏退左右时,关胜注意到他腰间新添的狼首铜牌——那是田虎麾下四品将官的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