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刘恒辰自然不能跟李鸿武讲,他将信纸折好然后正了正神色道。
“她...她肚子疼,问我有没有法子能缓一缓!”
信中写的是向嫣娇最近一个月有几天莫名其妙的会流血,然后肚子会有坠痛,她不敢告诉她娘,生怕夺了她吃辣的乐趣。只好求助刘恒辰,看看有没有方法缓解一下。
这这这这分明就是长大了!
刘恒辰真的烦躁,他前不久才处理完李鸿武,又来个向嫣娇...
“弟弟是在担心,自己暴露会医术这事儿给自己招惹麻烦?”
李鸿武觉得自己也算是了解弟弟的,他虽说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家伙,但实际上是个贼怕事儿的主,平日见到有人遇着麻烦,只要不是特别难以处理的他都不会帮忙。
先前许二婶中暑,弟弟也是先看自己点头后才行动,自己也是因为知道张里正一家口风很严才同意,毕竟住在这里两年,村里的人依旧不知道自己的来路。
田氏那件事估计也是触动到弟弟的过往他才会动手制裁程二。
李鸿武觉得弟弟这会儿应该也是想征求他的意见,被信任和被依赖的感觉让他有些飘飘然。
刘恒辰还没想到这一层,但是李鸿武既然给他台阶他就顺势下了。
“嗯对...”
“那丫头和向知县是正直的人,他们两个应当可以信得过,但向府其他的人我并未见过所以不敢多言。”
刘恒辰叹了一口气,本来他只是觉得向嫣娇太虎了些,现在被李鸿武这么一说也开始纠结起来,虽说先前二人有些龃龉,但是结义为姐弟后向嫣娇对他非常好,她没做过姐姐,但有尽可能的在努力当好一个姐姐。
他摸了摸怀里挂着的玉坠。
*罢了,谁让你叫我弟弟呢。
“哥哥让我去床上想想吧。” “嗯,那我看会儿书。”
他倒也不是去床上考虑,那会儿已经下定决心要帮这个忙了,他知道女孩子月事来了痛起来有多难受,前世他因为偏头痛的缘故,随身携带着止痛药,闺蜜和他出去玩事发突然都会找他拿。
那种表情让刘恒辰很难忘。
“像是电钻在钻你肚子一样,你要不要试试。” 他闺蜜也彪的很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帮女生开缓解月事的药,所以完全没看相关的内容,只能现在临时抱佛脚,他闭眼假寐开始恶补功课起来。
书里写的和向嫣娇描述的大差不差,刘恒辰确定了这大小姐就是初来那事儿...真的有些无语,她竟然会把这种事情归结于自己吃辣吃的...
记下了方子还有一些注意事项刘恒辰便睁眼起身。
“哥,你出去一下,等会儿我写好了你再进来” “咋,还要赶我走?我又看不懂药方,弟弟是怕我偷学?”
李鸿武不乐意的回怼了句,刘恒辰哪里是要防着他啊,明明就是....一个是才长大的臭小子一个是才长大的彪娘们儿,这种事自然要先互相避讳着点。
“...你乖乖出去等会儿我亲你一口” “这可是你说的昂,一言为定。” “行了快点的!”
刘恒辰墨好墨,摊开一张纸慢慢写下药方,然后又告知她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可以将此事告诉她娘,她娘会有法子且不会害得她吃不了辣。
【姐姐以后这种事尽量不要对着男子讲 可以多找你娘聊聊 她会很欢喜的】
落了款,刘恒辰又在信封上写着向嫣娇亲启,向叔叔不要偷看,否则姐姐会生大气。
“好了哥,我写完了,咱们去驿站寄信吧”
李鸿武扒开帘子,并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昂着一张脸在那。
刘恒辰翻了个白眼,踮起脚给李鸿武脸上亲了一口。
“嘿嘿,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嘛,走走走,你坐哥哥前边,哥哥抱着你免得着凉。”
到了地方刘恒辰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地址了,但好在知县住哪大家都知道,他便对着驿站的小二说道
“劳烦帮我送去知县大人的府上,这是给他女儿的信” “我可说好咯,这信能帮你送到但是别人收不收就是两码事了。”
那小二也见多了这种事,有许多人都给知县大人去过信,有喊冤的,有诉求一些事的,各种各样。但若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使唤动大人,那这官儿也太随便了些。
“嗯嗯,我知道的大哥哥,您只管帮我送就行啦~” “行行,看你小子嘴甜,保准给你送到”
五日后。
冠阳县向府。
向嫣娇听到自己得了来信便没有多做梳洗,披上一件兔毛披风便出了院门。
“娇娇,我可曾说过你在及笄之前不许再踏出院中半步?” “娘!弟弟给我寄信了!”
“什么弟弟,我可没有给你生过,那野小子也不是你弟弟。”
江夫人,闺名婼芝,最近被她闺女偷跑出去还认了个弟弟的行为气得皱纹都多了许多,她围着一只火红的狐皮围脖,手里捂着一个汤婆子,正怒气冲冲的望着想再次跑出去的女儿呵斥道。
“娘...都跟您说了,弟弟不是野孩子!人家只是幼时父母死于非命,不准再说他坏话。我不同你讲了,我去拿信立刻回来,回来给您赔罪好不好。”
说罢向嫣娇一溜烟的就跑去府外接过驿站的小二递来的信件,她让身旁的云溪掏了一钱碎银。
“多谢了,下次若是还有信劳烦尽快送来。” “好勒好勒,那小的这就走了。”
她回到院中,发现自己娘亲还在院门口等着,便扬了扬手里的信说道
“喏,我没骗您吧。”
“行了,快些进屋,瞧瞧你这德行,头发也不梳,衣裳也是胡乱套的,成何体统。”
向嫣娇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端详起信件来。
“还亲启...写了什么东西这般神秘”
她打开信件,起先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到下一张信纸时越看脸越红,一纸读完,她“啪”的一下把信拍在桌面上,此时她面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耳尖了。
“小姐,这信上写了什么,让您这般?”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