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狐狸冷哼一声说道:“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周广林问道:“你伪装成沐晓丹,就是为了等我们上钩?”
千面狐狸点了点头说道:“同门因周旭被绑,按着你们的江湖规矩,周旭必定会来救人。我和双尾蝎本想守株待兔,没想到义和团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黑社会,我们轻敌了,认栽!”
说罢又转过头来问我道:“你是周旭么?”
我此刻心中愤怒已极,忍不住厉声说道:“老子是你祖宗!”话音一落便挥动判官笔扑了上去。
千面狐狸忽地从腰间摸出一个带着天线的遥控器,对我大声喊道:“别动!否则大家伙儿一起归西!”
我硬生生止身形,盯着她喝问道:“你想干什么?”
千面狐狸冷笑道:“这栋楼里被我和双尾蝎藏了很多遥控炸弹,你们如果不想死,就乖乖听我的话!”
杨诚笑道:“老妹你吓唬谁呢?你们两个人才搞到一把手枪,武装程度还赶不上抗战时期的县大队、区小队,上哪弄炸弹去?”
千面狐狸冷着一张脸说道:“枪虽然不好搞,合成些炸药却还不难。”
千面狐狸扬了扬手中的遥控器接着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周广林沉声说道:“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说!”
千面狐狸哼了一声,说道:“好说就好!你们谁是周旭?”
听到她这么问我心中一动,赶紧说道:“周大哥身为巽字门主,身份十分尊贵,怎么可能亲自到这荒山野岭里来?”
千面狐狸闻言瞟了我一眼,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周旭麾下的鹰犬爪牙了?”
我面带怒容说道:“周大哥待我们亲如兄弟,我们可不是什么鹰犬爪牙!”
千面狐狸听罢哈哈大笑,对我说道:“哪有自己躲在背后,让亲兄弟冒险干脏活的道理?这话说出来怕是你自己也不信吧?”
我故意装作咬牙切齿,却接不上话。
千面狐狸继续说道:“周旭的人头在金主眼里倒还值三十万美元,只怕你们几个的性命在周旭眼里,恐怕一文不值吧?”
我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胡说!”
千面狐狸娇声说道:“这种人不值得你们卖命,倒不如告诉我他此刻人在哪儿?将来拿了花红,少不了你们一份!”
这时周广林向我轻轻眨了下眼睛,忽地对千面狐狸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周门主的消息,但我也有个问题想知道答案。”
千面狐狸笑道:“不妨说来听听。”
周广林沉声说道:“三十年前我与你师父有些渊源,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我倒想见见这位老朋友。”
千面狐狸娇滴滴地说道:“那只能等你百年之后,去地下见她老人家了!”
周广林奇道:“她死了?”
千面狐狸点了点头说道:“告诉你倒也无妨,我这一门有个规矩,那便是世上只有一个千面狐狸,无人能见狐狸真容。”
“一旦狐狸真容被人看到,便需第一时间将这人杀了,否则狐狸就得毁容自戕。”
“我艺成出师时,千面狐狸这个诨号便归了我!”
周广林听罢震惊地说道:“所以你出师时,杀得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师父?”
千面狐狸点了点头说道:“只有杀了她老人家,我才能是千面狐狸。而且她见过我真实的样貌,我不杀她寝食难安!”
千面狐狸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向墙上的窗洞靠拢。
我们也逐渐地向她围了过去。
见周广林沉默不语,千面狐狸站在窗洞下沉声说道:“你的问题我已答了,周旭究竟在哪儿?”
周广林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只知道周门主人已到了金陵,但具体在哪里下榻,就不是我们能知晓的了。”
千面狐狸高声喊道:“多谢!”说完身子便从窗洞中窜了出去。
我和杨诚上前追赶,却见一个带着天线的遥控器从窗洞中被抛飞进来。
我和杨诚不敢大意,同时伸手去接。
到底是杨诚更专业一些,手在半空轻轻捏住了细长的天线,没让遥控器受什么震动。
只耽误了这片刻功夫,我伸头向外看时,早已没了千面狐狸的影子。
杨诚拿着遥控器查看了半晌,忽地将这方盒子摔到了地上,嘴里骂道:“槽!咱们上当了!”
周广林看了我一眼,却是微微一笑。
我赶紧上前查看他胳膊上的伤势,却被周广林拦下,他口中说道:“就是点皮外伤,咱们回去再说。”
这时周旭也带着侦查员赶了过来,见月光下周广林半截袖子都被鲜血染红,眼中当即便留下两行清泪。
周广林见状怒道:“我又没死,用不着你哭丧,真晦气!”
周旭这才止住眼泪,向我问道:“怎么把千面狐狸放跑了?”
我笑道:“这千面狐狸就是申公豹,咱还指望她把躲在三山五岳的道友们都找出来呢!”
杨诚奇道:“啥意思?”
我说道:“千面狐狸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三十万美刀风险很大,她自己吃不下。所以喜欢跟其他人合作,双尾蝎这不就给她垫了一条命。”
周旭这才说道:“我明白了,现在你们告诉她目标就在金陵,因此她绝不会放弃,而且一定会找已经来到国内的其他杀手合作。”
我点了点头说道:“饵咱们已经撒出去了,就等鱼群上钩了!”
我们当下不再多话,让侦查员留下继续执行侦查任务,杨诚则驾车直奔城区。
路上我把刚才的情况向吴参谋长做了简单汇报。
首长听说周广林受了伤,在电话里十分生气,说战斗中仅有指挥员受伤的情况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又说我们这是创造了世界军事史上的奇迹。
吴参谋长骂完人后,命令让我们立刻赶往金陵军区总医院。
我们到达市区后,杨诚又开车胡乱转了一圈,确认后面没有尾巴,这才一头扎进军区医院。
应该是吴参谋长已经联系好了,医院早有人迎着我们,周广林一下车便被扔在床上推进了检查室。
医生用剪刀将周广林带血的衣袖全部裁掉,右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如同张开的孩童嘴巴。
医生仔细检查后说道:“还算幸运,没有伤到神经和动脉血管,但清创缝针是免不了的,现在需要立刻手术,你们都出去吧。”
我跟着众人退出房间,赶紧给吴参谋长又去了一个电话,汇报周广林的伤情。
首长刚才已经将火气发泄掉,现在只剩对我们这些孩子的一腔温情,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一定注意自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