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引川身后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背景？”
施华荣靠在办公椅上，失神的盯着云引川那条点赞早就超过四千万的微博。
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再多帮忙的言论也引不起施华荣内心的波澜。
完了。
这下全完了。
热搜压不下去，微博屏蔽不了，这回该怎么弄倒云引川？
“是沈照野吗？是沈照野在帮他吗？！”施华荣骤然起身，拽住想要出门的董秘。
“不是。”
董秘抽出手，礼貌地笑：“董事长说如果施总还不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应该不适合接管天鼎。”
施华荣瞬间不动了。
董秘关上门，施华荣弯下身子去捡屏幕碎成渣的手机。
刚拿起来手机屏幕就亮了，有个陌生电话来电。
施华荣一脸不耐地接起电话。
“施总，你救救我，我现在家里外面都是人，他们在我门上用血写字，他们都在外面蹲着我！”
是宋立名的声音。
“没有物业保安？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自己解决！”
宋立名声音慌张：“不行，保安都赶不走，他们来砸门了！”
施华荣冷笑一声。
初中的那个视频是假的还敢发出来，亏他之前还以为宋立名是个关键。
现在看来是个废物。
刚开始那么胜券在握、高高在上，说自己的证据一定可以打得云引川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办施总，你救救我！”
施华荣勾唇笑起来，声音温润：“那你去死吧。”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宋立名说自己被云引川打了两次，实际上只有大学那次是真揍了。
初中的那个监控视频被云引川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那大学呢？
那……八千万诈捐呢？
施华荣冷冷一笑，拨出电话。
“让大V引战，营销号宣扬云引川大学时候殴打老师、诈捐劣迹艺人。”
*
实际上，如果不是云引川能够借着陆衾和祁会的势拿到教室和酒店的监控，他确实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
他们有信心掌控云引川的原因是自己的家世，云引川的底牌也是。
施华荣的反击不出意料，很快就来了。
网络上出现了一大批说他大学时期殴打老师的视频和词条，水军日夜不休的带节奏。
热度不高，压不住迅速往上窜的沈照野和苏昭月的词条。
用不着云引川挨个澄清，总有粉丝和路人把当年的事一个个拽出来，接着会有营销号大V汇总发微博或者各种短视频平台。
现在的网络太发达了，任谁再有权有势也挡不住民众舆论。
舆论发酵了整整一下午，期间热搜基本上都是云引川四个人的名字。
沈照野和苏昭月每个黑料被澄清一次，他们和施华荣就要上一次热搜。
施华荣不是喜欢在人前博知名度吗？
现在有了。
每次做慈善都得买三千个营销号的通稿，他想要的知名度云引川给他。
不过一个下午，沈照野和苏昭月的微博粉丝大涨，沈照野的几乎翻了一倍。
自此，舆论已经用不着云引川推波助澜了。
一切的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任人评说。
云引川喝了一口水，静静地看着网络上的战况，心里稍稍一松。
手机轻响。
沈照野发来消息：【在干什么？】
云引川心情不错，打开手机回复他。
【在找你家最值钱的玩意儿。】
沈照野很快回复：【厕所有镜子，你去照一下。】
“……”
云引川眼睫一颤，还没打字，消息就又来了。
【算了，打视频，我看看我家最值钱的还好不好。】
云引川：【不打。】
沈照野：【不听。】
下一秒，沈照野的视频申请弹出来。
云引川：“……”
点击接听。
沈照野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男人侧脸罩在阳光下，碎发好像在发光。
“一边说不接，身体倒是很诚实。”
沈照野抬腿正在朝什么地方走，随口调戏。
云引川一时哑然，没出声。
“我让人买了一批衣服送过去了，在侧卧衣柜里，有什么地方想去就随便看看，密码不是你生日就是我生日。”
“没有第二根链子了吧？”云引川问他。
沈照野步伐乱了一下。
“……你要是喜欢这么玩，什么样的链子我都能让人今天送过去。”
“沈照野。”云引川喊他，“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沈照野：“嗯？”
“你是不是忘记生气了。”
云引川友好提醒，“你现在应该还在生气，要装就好好装。”
沈照野：“？”
“哦，不好意思。”沈照野认真道歉。
刚才看到云引川接了视频有点意外，忘记装了。
“吃饭没。”沈照野抬腿上车，“我大概后天回去……”
他忽地看向屏幕，隔着手机直视云引川：“你是不是也忘记什么了？”
云引川被他这动作整得一凝：“什么？”
“你有没有事情要跟我说？”
沈照野问他。
云引川有些疑惑，他好像没什么要交代沈照野的。
沈照野不在他安排的计划之内。
“真的没有吗？”
沈照野锲而不舍的问，“今天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这家伙到底在追问什么？
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澄清么？
云引川这个问题还真的没办法回答。
他沉默了，绕过话题：“苏昭月什么时候能出来？”
“再过两天吧，两天。我回去之后就去接她。”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照野遗憾的作罢，“你这几天就……”
原本还算懒散的话语突然顿住了。
沈照野在手机屏幕里面缓冲了两秒，不可置信地刷了一下热搜。
——“云引川，你在做什么？”
他应该是在翻手机热搜，眉头微微皱起来了。
云引川：“随手给施华荣找点事，反正也要找他算账的。”
沈照野：“……”
热搜上，他和苏昭月的黑料有一个算一个全被澄清完了。
徒留云引川的两个黑热搜。
诈捐和大学时期打老师。
“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先冷处理，这个时候不适合发这些——你不知道除了施华荣之外有多少人盯着你！”
沈照野很严肃地开口，“你容易被下一个人盯上。”
他能想到的云引川不可能没想到。
一片静默。
两人隔着镜头对视。
“沈照野。”
云引川这才笑了一声，“我爸要是想管我，谁动我都动不了。他们要是想让我退圈，根本用不着别人动手。”
沈照野没说话。
云引川已经把自己到底留不留在娱乐圈的决策权给陆衾和祁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