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机是贺西楼去帮她拿来的,确实完好。
她把信息翻出来,读了原文。
“什么叫说清楚。”他那淡淡的眼神透着一股冷感,“决战还是了断。”
好吧,她忙碌之下用词随意,找他解释清楚是很积极主动的态度。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别人拍到你,和我的绯闻。”她说话时很认真的看着他。
诚意和态度应该够足。
他却兴致黯然的表情。
阮清月以为他这是不满意,依旧嫌她不够软,却听他放下酒杯,“有人替你解释过了。”
不等她问什么,他又冷不丁问了句:“随身带套是什么习惯。”
她先是思维卡顿。
看到手机,才想起来昨晚被困山里,她怕手机进水,用安全套扎住的。
“你用它叫安全套,我用叫急救物资。”
“我用的时候你没用?”
他的反问几乎是第一时间,阮清月突然沉默,脑子里在想,那东西他一个人用好像确实挺奇怪。
看着他那不知意味的表情,阮清月缓缓皱起眉,“我没那么龌龊,带安全套进山还能干什么?”
脑海里依稀是有那么个画面,山里练习生存技能时,她故意问那个人,交过几个女朋友,有没有在野外做过。
年少全屏热情,原来她偶尔的言行是真的很出格,他讨厌她也正常了。
不过,安全套确实只是作为常备紧急物品,一般人觉得它只能扼杀小蝌蚪,在她这里反而用来救命,做简易绷带、救生圈、储水袋等等。
听到他的手机响了两次,阮清月主动表示一个人没问题,“你去忙吧。”
贺西楼起身进了书房,看样子确实忙,整个下午他偶尔出来接一杯水,没有其他空闲。
阮清月还想着敲定重审开庭时间的事,他像是故意不给机会,她急也没用。
五点半,有人按了门铃送晚饭过来。
贺西楼说他没忙完,让她自己先吃。
她站在书房门口,举着自己的十个白馒头,“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喂饱我再工作,很饿。”
语气里透着那么点无奈和虚软,饿是真的,早上就喝了粥,早消化没了。
他抬眸看来,两条腿慢悠悠走过来停在她面前,“怎么喂饱,示范一下。”
她听得出来他认真中透着的邪恶,假装无力的晃了晃手,“我做不了。”
他视线淡淡瞥了一眼她的嘴唇,“你吃东西用手?”
听出来了,让她用嘴巴表示。
昨夜经历极寒差点失温,今天她的嘴唇有那么点干,但又没到起皮的程度,是干燥而光滑,反而让人忍不住想碰。
她自己早上用手指摩挲好几遍了。
阮清月稍微往前一点,踮脚去吻他的嘴唇。
她的手无法抓握甚至手腕僵直,攀附不了他的脖颈,整个动作显得笨拙而费力,重心不稳几次磕碰着他的唇肉。
也不知道是不是弄疼了让贺西楼没耐心,手臂一勾,裹着她的腰肢将她托了起来。
他转被动为主动,一路从书房门口到餐厅,把她放在桌上,全程没有停止吻她。
阮清月把过于混沌的思绪归结为昨晚在青寒山脑子缺氧造成,腰身被他掌心握着拖往桌子边缘、也是贴近他身躯的方向,她模糊而不确定的问了句:“在这里吗。”
贺西楼停下来,墨眸低垂,好整以暇,“吃饭不在桌上在哪里。”
那一瞬间,她脑子清醒过来,耳朵也无法控制的升温。
又被他玩了。
他好像挺喜欢这么捉弄的成就感,就像掌控了她对他的生理反应,那也是游戏成功的一环。
阮清月也就没吭声,他开心就好。
吃饭的时候,她要吃什么,他真的就尽职尽责的照顾着。
快吃饱的时候,发现他盯着自己看,阮清月抿了抿嘴唇,嫌她吃多了?
又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贺西楼幽幽淡淡的挑眉,“确实没东西,嘴都没长。”
“……”
他开始自己进餐,目光已经从她脸上挪开,显得漫不经心,“想送我的那幅画给谁了。”
阮清月缓缓把视线看向他。
明知故问,“什么画。”
早上刚睁开眼,秦岁染给她发过一个信息,说现在贺西楼虽然看起来冷冷冰冰,但是只要她提要求,他估计都会答应。
秦岁染让她大胆点,直接提要求。
她还在想,秦岁染跟贺西楼说什么了吗?
他提那幅画的时候,她就大概猜到他们俩聊过什么了。
贺西楼眸子略惨淡的睨着她,“什么画,问你,是那个小痞子还是周云实。”
她也没再装傻,抱着玻璃杯喝牛奶,“早扔了。”
“看来真是画的小痞子。”
阮清月的眼神若有所思,“你为什么总是提那个同学,难道是嫉妒,还是吃醋?”
可是那时候他明明一点都不喜欢她。
“我当初确实准备送给你的,但你说太丑了,反正你不喜欢也不会收,我没有自取其辱的癖好,就扔了。”
杯子咣的被放回桌上。
墨色的眸子从桌子对面淌过来,“学霸就这点脑子,书房的画我替你留到现在,你猜我喜不喜欢,不会长嘴问问我当初为什么说那幅画丑?”
她抿着牛奶,念着救命之恩不和他争,像个听老师话的三好学生,点了一下头。
“那你为什么说我画的丑。”
“因为我眼睛正常,那么个痞子你想我夸他帅?”
阮清月受不了了,“谁画痞子了,我画的你。”
他怡然靠回了椅子,脸色还是不冷不热,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那就给我吧。”
“都说扔了。”
他拉开椅子准备去公司了。
“给你一天交货,货款你朋友替你收了,给不了货叫欺诈,想好怎么求饶。”
“……?”
下午的时候,阮清月给秦岁染打电话,问她是不是从贺西楼那儿收了画的钱。
秦岁染说:“没有。”
她收的那是给贺西楼看一眼照片的钱,概念不能偷换。
“那他让我把画给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然叫欺诈,把我扔回青寒山去。”
那无疑是闺蜜的生命安全第一,秦岁染气不过在那边突然爆粗,“猴子转世的他?”
猴精猴精的,难怪看了一眼那么慷慨的给了她五十万,合着在这儿等着要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