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整张脸发热,身体也不受控制,最热的莫过于眼眶,以前的林战从来没有这样热烈的吻过她。
吻技真是精进了,不知道是和他的青梅练出来的吗。
阮清月最后那点思绪被扯断,唇齿间被迫填满另一个人的气息,她不再挣扎了,随感觉沉溺下去。
贺西楼却在她完全迷离时推开,嗓音沉哑,“甩了我,后悔吗?”
阮清月脑子连不成线,眼睫像跳动的火光,朦胧温热,好一会儿才找回一点自我。
看得出来,他更想和以前的她对话。
“不后悔不能睡吗?”
她问得直白又自然,一点不忸怩,是从前的阮清月才会说话的调子。
果然,贺西楼寡淡的眉眼被她的调调愉悦了一瞬,嘴角轻扯,“能,但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阮清月不明所以。
贺西楼不紧不慢的勾吻,问她:“心甘情愿找的我?”
阮清月乖巧的点头。
贺西楼还算满意,“有没有想我?”
阮清月张开眼睛看了一下,像是想确认眼前的人,然后又放心的闭上,点头。
贺西楼嘴角有了一点弧度,“说话。”
她声音微弱,“想。”
贺西楼眉宇间那点凝沉散得差不多了,但好像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进入下一个环节。
他问“哪里想”的时候,阮清月终于皱起两条眉毛,透过眼缝看他。
他是觉得她刚刚在装,故意问的,还是真的想循循善诱让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贺西楼也在看她,心里想和身体想不一样,阮大小姐干得出只馋他身子的事。
果然看她沉默,连带神志都清晰了不少的表情,贺西楼身躯随性倚靠,很放松的等着。
她不愿说,他也不恼,而是耐性的把她压进胸膛深处,掌心紧贴她纤薄的背,“心跳这么快?”
阮清月总算看出来他故意的,明知道她现在自我控制不行,故意溜她,激她,想看她服软认错说后悔,满足他的俯瞰欲。
阮清月原本朦胧的眼神像是被他的耍弄激起了生气,也勾出了她深埋骨子里的恣意,双手攀搭他的锁骨。
脸蛋略歪了一点,恣意中纯纯的勾引,“心跳不快的在太平间,快的才能满足你,你说呢?”
这哪是周云实轮椅边上乖巧的小跟班儿?俨然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
贺西楼眼底的深色一秒变成风暴,终于把自己给玩进去了,抵她在吧台边强势落吻,短短数十秒浑然无我。
阮清月心底绷着的神经彻底放开,随波逐流,甚至觉得今晚比她想的要乐观些。
结果纠缠吻她的人在紧急关头急刹车。
他的气息蹭在她耳际,呼吸一层层的压实,喘匀,不疾不徐的把她被剥落的肩带穿回去。
“对糊涂蛋没兴趣,下次清醒来找我。”
阮清月被他一把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才回过神,在他直起身时抓住他的袖子。
眼睛已经红了,“我知道你恨我,不想帮是本分,可是为什么非要羞辱玩弄一番才拒绝?”
贺西楼弯着腰的姿势一动没动,盯着她通红又倔强的眼睛,拼命包着眼泪不让掉落,也不愿意再看他,挣扎着想起来。
嘴唇动了动,罕见的没找到台词,最后喉结滚了几次,“躺着。”
祁真带着医生回来了。
贺西楼站在床边,让医生给她扎针,不方便继续留她在这儿,医生给的是一个拇指大的小泵,拿手里就带走了。
“不用。”阮清月只想立刻走人,拒绝扎针。
医生怕枕头误扎,连忙收到一边,看向贺西楼。
贺西楼把她的手腕拉过去,“扎。”
结果她一下就挣脱了,很坚定,起身就要走。
也不知道哪点突然碰着了贺西楼的逆鳞,他手臂从她腰间一揽,强势把她勾回去按坐在自己腿上,就跟抱着婴儿打疫苗似的。
阮清月还想挣扎时,他冷锐斥了一声,“安分!”
祁真都听得出来那里头的不悦,何况是阮清月?
他给她当保镖的时候沉默寡言,冷淡归冷淡,但是平时没有攻击性,可一旦他冷冰冰的凶相训人,她是最怵的。
阮清月安静了,低着脸,扎针到结束一声没吭。
周云实派的司机来接她,电话打进来,她招呼都不打直接往外走。
贺西楼拦不住,追了几步给她加了披肩,送到了司机手上,对刚刚的事只字未提。
一上车,阮清月直接拔掉了药泵,这几分钟药物进入身体的量不会引起她不适,晚一点就不好说了。
开出去十来米,她开口:“停车。”
整个人哪里有失魂迫欲的样子?眼圈虽然还红着,但除了清亮和理智,一点委屈的影子也没。
“清月小姐,怎么了?”司机怕她不舒服。
阮清月扯了个袋子,收好药泵,“等人,麻烦你把车绕到后门,有人问就说周公子让你把秦岁染一起接上。”
车子绕回去,停在后门的法桐树下。
司机下去接人时,阮清月食指搭在唇边无意识的咬了一下,感觉嘴唇有点疼,又把手拿了下来。
他太用力了。
不知道是太恨她,还是情难自禁,反正被他抱在腿上扎针的时候,感觉到他也很强烈。
至少阮清月能确定一点,贺西楼喜欢陪她玩。
要不然也不会急刹车,说还想要下次。
能得知他的态度,她装一晚上也算没白辛苦,就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她等不起。
晚宴气氛正热,走了贺西楼,剩下的人反而玩得更嗨。
应鸿在喧嚣的音乐和拥挤的女孩堆中被人叫出来,凑着耳朵听完那人说话,眉头直接皱成一座山。
“不是,这样都不睡,贺西楼是不是不举?”
这太劲爆了,旁边的人可不敢搭腔。
应鸿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层啊,挠了挠头,走到一边,苦闷的摸着下巴。
想不通,看着明明是一米八七的猛男啊,鼻子大吧,脖子长吧,屁股翘吧,手指关节都透着粉,他特地看过了,极品!
想不通。
看到秦岁染被人扶着出去,应鸿视线跟着移动。
难道贺西楼喜欢这一款?
秦岁染被人扶到车上,冲一旁的阮清月嘿嘿笑了一下,秒睡。
阮清月把她放下靠在自己腿上,披肩让给她盖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