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之,看我给你做的蛋糕。”女孩献宝似捧到他面前。
“真好看。”陈彦之耳垂泛红,夸了这么一句。
蛋糕放在精致的盒子里每个上面都点缀了不同的水果。
真的是……给他做的吗……
这还是陈彦之第一次拥有自己的蛋糕,还是喜欢的人亲手做的。
珊珊开心的时候会有很多的小动作,像打破次元来到人类社会的小精灵。
“我会的可多了,下次给你做蛋挞,还有牛角包,贝果,脏脏包,冰皮面包……”她掰着手指,说了一大堆陈彦之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这也算我第一次做给别人吃,不过你肯定会喜欢的。”
因为以前你也很喜欢。
陈彦之心潮涌动,第一次吗?他居然这么幸运。
男孩看着面前活泼的少女,有那么一瞬间萌生了将她占为己有的想法。
不知道人一辈子要做多少好事,才能得到她的爱。
“谢谢你,珊珊……”他艰涩的叫她的名字。
之前在厂区里情急之下叫过一回,后面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称呼她。
陈彦之总觉得自己没资格这么亲昵的称呼她,也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让藏在心里的爱脱口而出。
“你叫我什么?”闵珊珊凑近一点,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问。
陈彦之害羞了,低下了头。
“再叫我一声吧陈彦之,像刚才那样。”她很想听听这个每天在梦里才会听到的称呼。
“珊珊……”陈彦之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出自《项脊轩志》,这篇文章的最后一句是: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两个字如同滚烫的岩浆,从心口流到唇齿,连尾音都包含深情。
珊珊眼皮微微湿润。
她真的有些想陈彦之了。
她没有掉眼泪,只是自己能感受到眼眶的发烫罢了。
陈彦之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轻易就察觉出了女孩的情绪。
“ 怎么了?是不是……”陈彦芝有些忐忑的问。
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没事啊,我们别站在这里了,快回家里,我给你尝尝我做的蛋糕。”
珊珊拉起他的往巷子里跑。
陈彦之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我来拿。”
珊珊边走边问:“陈彦之,为什么外面的路突然变干净了呀?是你让人扫的吗?”
“昨天晚上扫的,社区文明建设。”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是不是也要参与?”
“嗯,人多,我只随便扫了几下。”
其实是他昨晚一夜没睡,一个人连夜扫的,扫完回家洗澡,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珊珊的消息,接着又一刻不停的跑下来在这里等着。
珊珊叮嘱她:“你腰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做一些大幅度或重力的动作。”
陈彦之与她并肩走着,不看路,偏头认真的看她的一颦一笑。
“嗯,我会注意的,别担心。”
……
珊珊跟着他一起回了家,她发信息让人把买好的菜送过来。
陈彦之先进了屋子里,在给她倒水。
珊珊抬头看他的背影,蓦的在他腰上看到一抹鲜红。
少年今天换了白色的衣服,一点点红色都显得格外刺眼。
“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怎么流血了。”女孩忧心忡忡的跑过来。
陈彦之听到她的声音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捂住伤口的地方:“没事,可能不小心流了一点血。”
他确实感觉到一点疼,但没放在心上。
珊珊皱着脸直接去掀他的衣服:“不对,给我看看。”
“真的没事,珊珊。”陈彦之慌忙拉住女孩的手,躲避着她的动作,扭腰的瞬间又扯到,这下估计是真的裂开了。
他不敢吭声也不敢给珊珊看。
怕吓到她。
那天在医院里缝针的时候,她的眼泪一直流,流得他心比伤口疼多了。
“你躲什么,肯定裂开了,为什么不给我看!”珊珊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跑到沙发上坐着,她偶尔会有些娇纵。
陈彦之想过来再说些什么,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
他就近先伸手开了门。
来的是社区关怀中心的负责人周桥周大叔,他声音爽朗,语气夸张,恐怕整层楼都听得见:
“小陈啊,在家呢,周叔给你送点吃的过来,你看你,一个人就把路给扫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你婶婶说你忙了一夜,你这孩子平时也不爱吭声……”
陈彦之已经努力的把门合上了,珊珊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她循着声音跑过来,猫在门口听。
陈彦之和周叔聊了几句,道了谢,送走人后开门进屋。
珊珊抱着手站在门口。
陈彦之对上女孩眼神时有种被抓包错觉。
“周叔……送了……红烧肉。”他吞吞吐吐的说。
闵珊珊和他赌气:“那你吃红烧肉吧,我回去了。”
陈彦之一听她说要走,脑子就开始不会转了。
他把手里的碗放桌子上,不知道怎么开口挽留,却慌不择路的抓住了珊珊的手。
“对不起。”陈彦之小心翼翼的道歉。
珊珊本来也没真生气,更没有想要走。
陈彦之这人,平时也不算口吐拙言,他就是不喜欢和人说话,但讲起道理来一套接一套,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得成生意。
怎么面对她时,就好像总是慢半拍一样。
这种时候,他居然给她道歉……
婚后的陈彦之多会哄人啊!
珊珊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的陈彦之也很好……
男孩愧疚的低着头,好看的唇形偏淡粉色,这样的唇形要是长在女孩脸上,会把人衬得很秀气,但陈彦之长了一个高挺的鼻梁和偏硬朗的轮廓中和了唇带来的柔美。
他的睫毛很长,低垂着,让人看着就怜惜。
怜惜这种词汇出现在珊珊脑子里并且用在现在比她高一个头的陈彦之身上可能有点不合时宜。
但以她成人的视角来看,青春期少男的委屈确实让人心软。
“那……你让我看看伤口,如果严重,我们就去医院。”她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
“好!”陈彦之唯恐慢一秒她就走了,拉着她的手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