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铭闻言,喜不自胜,忙说:“我现在就出发,去新庄镇。”
“你的人都可靠吗?要不要另外找人协助你?”胡步云问。
黄铭拍着胸脯说:“放心,这点事都办不明白的话,我哪还有资格跟着你混。”
胡步云盯着黄铭看了好一会儿,说道:“黄铭,我把你当兄弟,我也希望你把我当兄弟,不要老想着跟谁混有好处这点事儿,行吗?”
黄铭愣了一下,又缓缓说道:“你把我当兄弟,我当然也把你当兄弟啊。你知道的,我在单位除了师傅刘爽,没谁待见我。师傅死了,我也就无依无靠了,这才被发配到城关派出所去。我也不能瞒着你,从你把谢松林兄弟拉下马之后,我就决定跟着你了。事实证明我没有跟错人,要是没有你,我别说调去市局了,就是回县局也够呛,所以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肯定不折不扣完成。”
胡步云点点头,“把话说开了就好,我也不怕你生气,在我这支队伍中,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我对你是最不放心的,因为我怕你讲价钱,一旦开始讨价还价,一定会影响我的决定。我希望你借助这次机会,把你的能力展现出来,别让我失望。”
黄铭微微一笑,“我可能是长期被人排挤打压,已经形成了一种心理反应,总想着什么有利就认真去做,没利就消极怠工。你放心,在你这里,我绝对义无反顾,你指哪我打哪。”
胡步云起身,与黄铭紧紧拥抱了一下,“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去吧,去把那个王明栓和那两个货车司机给我带回来。”
李文奇这边,他带着宋逸飞和陈煜城到达兰光宾馆地下停车场,然后打通王德龙的电话:“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没有?”
王德龙忙说:“带了带了,李局长安排这点小事我能办不好吗?就放在车里呢。”
李文奇笑着道:“那你下来一趟吧,我在兰光宾馆地下车库等你。”
局长召唤,王德龙自然不敢怠慢,“好的,局长您稍等,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李文奇对宋逸飞和陈煜城解释说:“我让他给我带了一壶酒,说我家老娘多年风湿,需要新庄镇的高粱酒泡制药酒。正好用这个理由把他骗下来。”
几分钟之后,王德龙匆匆来到地下车库,一见李文奇,便连连道歉:“我准备明天散会后就给您送家里去的,没想到您还亲自跑一趟,实在抱歉。”
李文奇微微一笑:“是我请你帮忙,给你添了麻烦,应该我谢谢你。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东西给我就行了。”
王德龙连忙跑到他的停车处,刚刚躬身打开后备箱,就被陈煜城和宋逸飞从左右两边控制住了,宋逸飞迅速下了他的配枪,陈煜城则给他上了手铐。
这时候王德龙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谁呀,凭什么抓老子?放开我,快他妈放开我!不然老子跟你们没完!李文奇,你个老混蛋,你他妈害我!”
王德龙喋喋不休地骂,李文奇在一边急了,“别让他闹了,赶紧让他闭嘴!他瞎逼逼不停,把人招来就不好了。”
宋逸飞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可以堵嘴的,于是灵机一动,脱下自己的一只袜子塞进王德龙的嘴里。尽管王德龙还在死命挣扎,但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宋逸飞和陈煜城直接把王德龙塞进后备箱,开着王德龙的车离开了地下车库。
李文奇站在原地,摇头叹息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但愿刘全林泉下有知,我们都没有忘记他。”
宋逸飞把车开到城郊的一片树林里,胡步云和程文硕派来接应的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当他看见王德龙嘴里塞着一只袜子,蜷缩在后备箱里,不由皱眉道:“你们跟他有仇吗?用不着这么狠吧?”
宋逸飞说:“记得给我报销一双袜子。”
王德龙盯着胡步云,嘴里咕咕噜噜,眼中全是愤怒和仇恨。胡步云冷冷说道:“你这么看着我没有用,最好是把你们害死刘全林的事想清楚,并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行,要不然等别人先招供了,你就没机会脱身了。”
胡步云说罢,又转身对众人说:“把车灯关掉,我们原地休息,还得等另一拨人。”
大家纷纷上车,关掉车灯,黑夜陷入寂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什么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