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山不算大，但因为要照顾方澄，杨人伟没有骑马，两人选择了步行。
穿过一片斜坡林子，前面的树木逐渐开始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灌木丛，和各种露出地表的岩石。
这里是林区和草场区的过渡区，距离牛角马草场还有一段路程。
方澄拿出手机，在杨人伟的指导下绑定了自己的身份证，在魂事局官网上注册了一个临时训练师账号。
他现在还没有转正，不能算是杨跛子训练馆的注册训练师，想要接任务就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操作，需要杨人伟的注册训练师账号作保。
“一段卡徒能接的任务很少，你很难接到任务。”杨人伟道：“等你转正之后，就可以开始尝试着接代练单子了，这是我们训练师职业平时最主要的经济收入来源。”
身为训练师，方澄当然知道代练是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许多卡徒迫于各种原因，比如能力不够、时间不够等等，同时又需要自己的灵兽掌握或者精进某种技能或者特性，这个时候就会选择在魂事局官网上发布代练任务，由达到对应条件的训练师接取，代自己训练灵兽。
训练师在完成任务后，任务奖励不会直接落到训练师自己的账户里，而是会先在自己所属的训练馆倒腾一手，划去抽成，最后剩下的才是训练师能获得的奖励。
这就是训练馆为什么要花钱培养训练师的原因，因为训练馆要靠着训练师赚钱。
除了代练之外，平时的任务也要抽成（自家训练馆发布的除外）。
还有一个大头则是比赛奖金，华国每年都会举办各种卡徒相关赛事，奖金丰厚，但只限训练馆和俱乐部参与，独立卡徒被排除在外。
也就是说，卡徒想要参赛就必须跟训练馆和俱乐部签合同，签了合同，获得奖金，就要分给俱乐部一部分。
还有各种代言、商业活动，俱乐部全都要抽成。
方澄一个月什么都不用干，还能拿三千的实习工资，看起来赚大了，可如果他能够成长起来，带给训练馆的何止千万倍？
只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切看似免费的东西，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只不过这个价格还可以谈，毕竟方澄签的只是实习合同，训练馆只有优先签约匹配权——在同等价格和待遇之下，杨跛子训练馆可以优先跟他签正式约，除非其它训练馆或者俱乐部给出一个杨跛子训练馆无法匹配的价格，否则方澄就不能去别的训练馆和俱乐部。
具体相关事宜，最早也是两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还不是方澄该考虑的时候。
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牛角马草场。
那头发狂的牛角马很好找，甚至都不用找，到了草场，两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它。
此时此刻，这家伙正在疯狂追逐着一头雌性牛角马，两米多高的身躯再加上一身雄健的腱子肉，搭配上一对如同巨刃弯刀一般的锋利牛角，看起来就像是一头落入凡间的蛟龙，看得方澄一阵眼热。
“这就是亚成年体的牛角马吗？”
不知道阿牛以后能不能达到这种程度……
杨人伟似乎看出了他心里所想，道：“这片草场上的所有牛角马都是种马，精品中的精品，我们在孵育室里选的那些都是馆里挑剩下的，以后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也跟训练师自己有很大的关系，要是养得好，别说是达到这种程度，超越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澄知道他也有一头牛角马，上次自己还有幸坐过，只是那头牛角马跟眼前这头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从侧面打听道：“伟哥的牛角马发育到哪个阶段了？”
杨人伟叹了口气，道：“跟这头比不了，我那头已经步入成长体阶段了，肩高还不到一米八，悟性也差，以后估计只能拿来代步了。”
成长体阶段一米八……方澄想了想，自己的阿牛现在还没有进入幼成体阶段，肩高应该已经接近一米五了，而幼成体过了之后才是成长体，算来还有足够的发育空间，以后超过一米八应该没问题。
只是，想要达到这头牛角马的两米多……他自己都觉得不太现实。
按照牛角马的发育曲线来说，幼年体和成长体就是最长身体的时候，步入亚成年体之后基本就不太会长了，眼前这头牛角马很有可能在成长体的时候身高就已经超过了两米。
也怪不得杨人伟叹气。
“行了，先做任务吧，这家伙应该是发情了。”
杨人伟收拾好心情，看向还在追逐的牛角马，一边召唤灵兽，一边给方澄解释道：“大部分牛角马的第一次发情都会在成长体阶段，但也有少数例外，这家伙应该就是第一次发情，还不懂得控制情绪和欲望，也不会交媾，那股劲儿憋在身体里发泄不出去，所以才乱来。”
方澄一边听着，一边将目光投在了他召唤出来的两只灵兽身上。
一只凤尾灵猫，一只玉面狸。
前者属于火焰系和森林系，后者属于幽灵系和沼泽系。
方澄的眼神有些古怪。
这两只灵兽虽然一个叫猫，一个叫狸，但其实都是猫，而且一个比一个长得娇小可爱，跟眼前的牛角马完全就不是一个画风。
更古怪的是，杨人伟的初始灵兽是牛角马，属于森林系和岩土系的，算下来，光是这三只灵兽，就涵盖了五个系，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要知道种灵本身就是一门学问，大多数卡徒在选择灵兽的时候，都会尽量固定在三个系以内搭配。
一是因为个人精力有限，每个系的灵兽训练方法都不尽相同，一个人想要掌握所有系的训练方法根本不现实。
二则是因为卡徒都需要出塞历练，四塞环境不同，专精于一个环境可以让卡徒更加游刃有余，否则就是样样通样样松。
像杨人伟这样搞的，方澄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这两只猫……是不是有点太精致了？还戴着蝴蝶结是什么鬼？
要不是方澄刚才亲眼看到是杨人伟把它们召唤出来的，他都要以为这两个家伙是哪家养的普通宠物猫跑出来了。
杨人伟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打算，满脸姨母笑地撸了撸两只小猫的脑袋，又各自捧起来吸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你们自己玩会儿，爸爸我去去就来。”
说着将两只小猫放在草地上，无视方澄越来越古怪的眼神，撸起袖子，朝着牛角马的方向走去。
方澄有些懵，正欲问他想干嘛，杨人伟却头也不回地挥挥手，道：“瞧好了，我只教一遍。”
“？？？？”
难道他还有第四只灵兽？可这家伙的魂尾不是才三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