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羡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总算平静一些。
睫羽上还残留着点点珠泪,红红的鼻尖衬着白皙的小脸,惹得他极为心疼。
七八个月的分离,抵不住夜夜相思。
日复一日的思念,在昨夜终得疏解。
还是怪自己回得太晚,这丫头竟然学会喝闷酒了。
温念之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夹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萧锦羡,我得到消息说,你得了传国玉玺。陛下不久就召你回京,所以,是他在路上对你动手的,对吗?他还告诉我,你……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吓坏了。”
萧锦羡深深凝视着她,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对,不过,我和苏豫绕了路。陛下并未得手,后来,我放出消息,说是自己受了重伤。但他找不到我,才想把你送给顾思远,逼我出现。”
“那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你都不知道……”
眼看她又嗔怪起来,他忙倾身堵住她的嘴。
温润丰盈的唇瓣,是他出征后再没尝过的淡淡清甜。
浅尝辄止,他极为不舍地支起身,抚上她的侧脸,摸上去又小了一圈,“念念,你瘦了。”
她鼓着嘴,“能不瘦吗?陛下怎么那么小气,多通两封信都不行!”
“怪我。”他将她搂住,“之前,是我没有能力带你走。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今晚咱们就住在庄子里,明日一起入宫。”
“念念,北宁我要,你,我也要。韩宥安……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润的太子。可以说,也许这就是他本来的面目。他是君王也是凡人,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倘若失了本心,便会陷入权力的漩涡而不自知。”
像是一声暗叹,但在温念之看来,却更像他在自勉……
他继续说,“陛下想用顾思远逼我出现,我本是能赶回来的。可是路上耽搁了几日,才叫我回来得晚了些。”
温念之点头道,“所以你要用传国玉玺与他交换吗?可是我听说……”
萧锦羡浅笑摇头,“不过是一块石头。你若喜欢,我叫人给你做十个,每天换着玩。”
失踪百年的传国玉玺,在他嘴里就是一块破石头。
宁、庆、祁混战百年,只是为了一个象征权力的石头,便争得头破血流。
说起来也好笑,大多数人都不明白。它可以是象征,但绝不能是祸害。
天下因此而引发战乱,受苦的最终是黎民百姓。
“我才不要,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对了,他逼着我劝降顾思远,然后我放了流言出去,就是不想要他好过。可今日陆掌柜说,陛下像是要给你府中塞一位夫人。民间的流言蜚语也有变,我瞧着,像是顾思远的手笔。那人很厉害吗?”
温念之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那顾思远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她只应付韩宥安便已十分艰难,若再加个顾思远……
萧锦羡只伸手将她的眉峰抚平,“顾思远不足为虑,我不想要你这样为我操心。现在我回来了,一切有我。”
温念之站起来,扯了扯自己腰间宽松的衣裳,“谁想操心啊!整天吃不下也睡不着的。要怪就怪陛下,谁让他站在权力顶峰。要踩死我一根野草,不是顺脚的事吗?”
“萧锦羡,你不在的时候,我只能尽力自保。不是我喜欢窥人心,算生机。我不这样做,就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嘴里在抱怨,可是真实地被眼前人搂在怀里时,她却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念念。”萧锦羡托腮看她,“那要不要,我给你争个皇位玩?以后便再不会有人敢将你踩在脚下。”
他说这话时,带着三分戏谑。剩下的七分,是严肃与认真。
温念之捕捉着他眼底的微光,然后扑进他怀里,“反正,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但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总觉得,小小的将军府,困不住你的。我去见陛下的时候就想过,我不想被他拿捏在手里。他想用我下棋,哪怕豁出性命,我也要掀了他的棋盘。但你不同,你若想下,我就陪你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垂头看着她,眸子里的星光溢出,似月华般柔软地铺满心田。
那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这会儿陪我下一局?让我看看你棋艺长没长?”
他将话题扯开,他已从方才那些话里咀嚼出味儿来。
韩宥安为了逼他现身,既然动到了温念之头上。
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原是只想辅佐韩宥安成为明君,他不想与之离心。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逼迫,撞破他最后的底线。
这次回京途中,是他提前做好了准备,才没有落入韩宥安的陷阱。
韩宥安想要传国玉玺,那就给他。
但他若想要自己的命,亦或是温念之的命,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温念之觉得他还是太闲了,“谁要陪你下棋,累得要死。”
她又将话锋扯回去,“那陛下送你的那个夫人,你打算怎么办?陆掌柜说,是皇后的嫡妹。出生、家世、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那顾思远好毒的计策……”
他将人拉回自己怀里,一只手覆上那略微硌手的腰肢,似是十分不满。
“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陆掌柜?还有,那个什么嫡妹,哪儿来的我让她滚回哪儿去。左右,我就只有你一位夫人,旁人我管她做什么?”
说罢,他那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念念,分些时间给我。现在,别去想那些糟心事。你看,你太瘦了。都……小了。”
温念之红着脸斜睨他一眼,“你最大!行了吧!”
“我知道。”萧锦羡埋进她的颈窝狠狠吸了一口,“那你想不想他……”
温念之的身子忍不住地犯软,嘴里说的却是,“我刚起来呢!你少不正经……”
她羞于启齿,可她的身体却出卖了她。
萧锦羡更是想得不得了。
出征这段时日,偶有自我疏解的时候。但那滋味,哪有她可口?
现在他就想将她吃掉,“得妻如此,为夫把持不住……”
他将温念之横抱起来,拐出正厅,院子里已经没了旁人。
他熟门熟路地将人抱回房里。
“你……”温念之被放在榻上,“你昨晚回来过了?”
不然他怎么知道她住哪间房?
昨晚喝醉以后,她真的看见他了吗?竟然,不是幻觉吗?
“嗯。”萧锦羡胡乱应了一声。
解开她的前襟,雪白柔软覆在小衣之下。
他用牙齿轻轻摩挲,温念之忍不住漏出一声嘤咛。
现在他没空去解释昨天回来的事情。
春声入耳,让他浑身燥热沸腾。然后,他俯身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