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雄才大略不说,自己还身手不凡,这是几千年才能出一个的人才,可从前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人呢?”
江可流先将列位堂官带入疑惑中。
“像鹤大人这样的人才怎可能这会才崭露头角,难道原是想效仿卧龙隐居山林吗?”
看似敬佩的话语里却暗藏着刀刃。
“我岂能同丞相那样的人物相提并论,江大人怕不是折损我吧?”
鹤言阴冷的笑着,他岂会听不出来江可流这是在阴阳怪气。
“哪能呢,鹤大人出仕可就是封疆大吏,接着又是平叛大将军,现在可是一方诸侯哦,是不是这大洺国,早晚也得改旗易帜的姓鹤啊?”
“江大人,你百般污蔑忠良,到底是何意图。”
沉默已久的洺漓突然厉声道,她再不愿放任江可流随便揣摩陷害他人,更何况是她无法忤逆的鹤言。
面对洺漓的质问,男人缓缓侧过身子面对起审判席上的众人。
“公主殿下,您先别急,我马上就会为大家揭晓鹤大人的来历。”
语毕他便直指着鹤言。
“两洲总督鹤言!”
鹤言依旧从容淡定的蔑望着他。
“他就是大洺的头号通缉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鸠!”
鹤言终于回想起了,自己究竟在何处听到过男人的声音。
当初委派他入宫刺杀君王的,正是原告席上大放厥词的江可流。
可他却并没有什么忧虑,因为自己做事从来都是不留活口。除了先前浑身如枯焦死叶的怪人于火中幸免。
所以江可流是不会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实自己就是举世闻名的杀手鸠。
当洪亮且有谴责的意味的声音落下后,审庭陷入了一片死寂,接着就是乱哄哄的议论声。
“欸呀!难怪那旗杆在他手上如神兵利器,原来是职业杀手!”
“杀手,还是要号通缉犯…怎能位居于庙堂之上,这分明是禽兽食禄…”
声讨谴责声一时间哄闹不断。
只有洺漓安然自得面无表情的仍居审判席之上。
她没有忘记自己与鹤言是如何相识的。
虽然当时是恳求鹤言收手的场景是凄凉无比,但眼下看来,与要刺杀爷爷的杀手鹤言签订下契约,却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肃静!”
威严高贵的她仅一声,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就全然消失。
“危言耸听…鹤大人心系大洺,岂会是什么杀手,你的参状我现在就驳回。”
见公主殿下都亲自站队,一众堂官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江可流傻眼了,他捏着这张牌至少几个月了,可别说是置鹤言于死地,竟连丝毫作用都未能起到。
甚至不需要鹤言自己辩解,江可流就已败下阵来。
当然,他还不忘反咬一口。
“江大人,我们同朝为官,为何要这般诬陷鹤某…该不会,你和倭恶原先的那个王有什么瓜葛吧,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要陷害我?”
“你!”
似乎是被戳破了心中所想的江可流顿时是火冒三丈。
“江大人,我所做的事情,大洺以及那些眼睛雪亮的人,都能看得出我是一心为国吧,杀手…能干得出这么忠心效国吗?”
鹤言这一句话,连带着骂了那些方才质疑自己的堂官。
在堂官们听来,这番话好像是质问自己难道是没长眼,看不出好坏吗。
“江大人,鹤大人做的事情可比你多得多,你不仅不以他为榜样尽忠报国,反倒污蔑抹黑…”
洺漓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致使王朝来到危崖边上的人,竟在自己面前振振有词。
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凌迟处死,即便死了也要挫骨扬灰。
“江大人,公主殿下比您明白的多啊,你又拿不出什么证据…”
鹤言的弦外之音是,你大可以说出自己与身为杀手的我存有过交易。
如果江可流为了要置他于众矢之的,那他也能直接自爆。
就告知所有人,自己潜入王宫意图谋杀君王,可都是受了江可流的委派。
没办法,江大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这么一来,妄图刺杀君王的元凶江可流,定会被洺漓当场判决。
鹤言清澈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挑衅,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爆啊!看谁先倒!
不悦至极的江可流拍案而起,先是望着鹤言,接着扫视过包括审判席上,包括洺漓的每一人。
他猛的甩下衣袖,随后漫步来到双腿高翘态度傲慢的鹤言身前。
“你不就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等着瞧,今后有你好受的。”
“我好怕啊江大人,您不会又找一群像先前,于我手上侥幸活下来的家伙来刺杀我吧?”
鹤言用只有二人能够听清的分贝嘲笑道。
江可流转身就要离去,可鹤言并不打算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羞辱机会。
“江大人,感谢您的九位数定金啊,的确是让鹤某也奢侈了一把呢。”
花了重金委任自己刺杀君王的江可流,非但没有收到君王遇刺的回信,反倒是被卷走了定金…
这可真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气的脸都绿了的江可流侧过头怒盯了鹤言好一阵子。
“你就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
怒甩衣袖后,江可流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审庭。
有了江可流的默然立场,他的污蔑也就不攻自破。
“都不向公主殿下告退就擅自走了,岂有此理!”
“我等差点就被他蒙蔽,错怪鹤大人了啊…”
那些悔悟的堂官们一个个唾骂着江可流。
洺漓也终于得以松口气。
如果鹤言往昔是杀手的事情被正式曝光,她也不知该如何在口诛笔伐下保全主人。
可鹤言压根不需要她操心,自己已经坐实了两洲,即便是杀手的被揭露于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待众人退去,二人在鹤言曾被关过的牢房内享受着片刻宁静。
“江可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另寻别法迫害您…”
靠在椅中的鹤言挥手要公主殿下为他倒了杯清香宜人的热茶。
“你知道像他这样从来都不向王室进贡效忠的人,为什么却突然要用正规的参劾来对付我吗?”
洺漓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小伎俩对我无用,他无计可施,所以想着要借王室之手拔掉我这根眼中刺,可惜有你护着我,他也就没能如愿。”
鹤言畅快的将茶饮尽。
“他现在所会做的只会是一件事,就是委托位居杀手排行榜第一位的那人来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