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柱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
喉咙干涩,说话有些说不清。
问张开凤,“许金柱来了没有”?
直到这个时候,张开凤才掏出那碎了屏幕的手机。
想要打给许金柱。可是他的手机没有电了。
还好许玉柱的三防手机还有电。递给张开凤,打给许金柱。
结果显示关机了。
张开凤听着关机的提示音。
再也支撑不住了,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双手捂着已经隆起的肚子。
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
许玉柱发觉不对,赶紧叫,“医生,医生……。
可是这会儿是半夜,也不知道医生是睡着了还是去干嘛了。
许玉柱把手上的吊针管拔掉。
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把张开凤扶起来坐在病床上。
才发现张开凤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许玉柱看见牛仔裤上殷红的血液,一直流到地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许玉柱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赶紧跑下值班室。
四五十米的值班室,愣是花了一分钟才走到。
原来值班医生睡着了。
许玉柱的喉咙已经说不清楚话。只能硬撑的走到医生的面前,轻轻的拍他的肩。
医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有什么事?
许玉柱连说带比划的,让医生去他的病房一趟。
医生看许玉柱头还包裹着纱布。也发现不对了。赶紧走向507病房。
发现病床上的那个女人,身子下流出一滩血。
值班医生赶紧推来一辆推车。让张开凤躺上去,推进了急诊室。
许玉柱一路艰难的跟着。
看医生给他量完血压心率。给他打上吊瓶,才稍稍放下点心。以为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那医生出来告诉许玉柱说。小孩保不住了。
当今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玉柱觉得天塌了。做梦梦过好多次的双胞胎,就这样离他而去。
许玉柱蹲在走廊道上,用手抓着头发,嚎了起来。一边嚎一边拍打自己的脑袋。
骂自己没本事,让他们还没见到这个花花世界就走了。
因为出血量有些大,张开凤也昏过去了。
在icu里上的氧气。
医院里没办法,只得安排了两个陪护。
医生又把许玉柱扶回到了病床上。重新把那没打完的吊瓶打上。
这一刻,许玉柱心如死灰。
在心里不停的抱怨自己。为什么连他们娘们三个都保护不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就这样急火攻心,许玉柱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8点多。
许玉柱并没有和张开凤站一个楼层。他是骨伤科,张开凤是妇产科。
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见别人。只有昨天临时请的那个护工。
许玉柱艰难的打开手机。
他的背,昨天被那么多棍棒和刀被砍过。
今天好多地方肿了起来。两只手抬都抬不起来,好像断了一样。
艰难的翻倒许金柱。
许玉柱把电话拨了过去。
这回许金柱终于接电话了。
开口就问许玉柱,“你嫂子到底有什么事?一天到晚打那么多电话,到底为什么”?
许玉柱没有说话。听许金柱唠叨完,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你赶紧来人民医院,我们一家子出事儿了,都在住院”。
许玉柱不等许金柱。问出下一句,就把电话挂了关机。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许金柱才会回来。
果然中午12点多。
许金柱不情不愿的来了。看见许玉柱的时候,冷言冷语的问。
“怎么啦?放牛被牛踩了。还是找寡妇被人家打了”。
许玉柱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冷的告诉了他几件事。
“我大伯昨天走了。你妈在隔壁。嫂子在妇产科”。
许玉柱把这几件事说完。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闭上眼睛,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许金柱也发觉许玉柱的表情不对头。
赶忙问道,“什么我爸昨天走了。阿凤怎么会在妇产科?怎么我妈也在隔壁?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到这个时候许金柱才发现事情不对,远远不像他想的那样。
抱着许玉柱的肩膀摇了几下。但是许玉柱已经失去了和他沟通的兴趣,闭着眼睛不说话。
许金柱没办法,只得跑向隔壁。
许金柱他妈只是受轻伤。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说了一遍。
许金柱像丢了魂。站在楼道里痴痴呆呆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可把他妈吓坏了,赶紧出来说。“金柱你可不要吓妈”?
许金柱终于不管,有没有其他人。
嚎啕大哭。一边嚎一边说。“我的儿啊,爹对不起你们”。
许玉柱的大伯母,也是因为他大伯刚走,气伤了。坐在病床上唉声叹气。
下午的时候,许金柱把他爹的手续办好。拉回杏花村安葬了。
许玉柱,张开凤和许金柱的妈还要住几天院。
所以许玉柱的大伯的丧事是许金柱,一个人操办的。
从头到尾,许金柱居然都没去看张开凤一眼。
许玉柱也很担心,不知道以后张开凤要怎么办?
第三天好了一点,许玉柱除了打针,都是陪着张开凤。
就在许玉柱住院的这三天。
有几个人去杏花村找过。可是没找到。
进医院第3天下午的时候。那几个人找到了许玉柱。
当时许玉柱和张开凤坐在走廊里。
看见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着大背头。后面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后面跟着个40多岁的,提着一些营养品跟在后面。
许玉柱也没想到有人会来看他。
直到那几人走到他的跟前才发现。居然是南宫问天和南宫玉儿。后面的那个是他的司机。
南宫问天走了过来。热情的和许玉柱握手。
许玉柱本来是想用右手跟他握的,可是手上还打着吊针。
只好又伸出左手。
南宫问天问。“兄弟这是咋了”?
许玉柱把这几天的遭遇大概说了一下。
南宫问天的脸色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也不知道他在为谁发怒。
南宫玉儿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南宫问天的身后。
不停的用手扇着。好像特别讨厌这里的消毒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