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乾一骑一枪,策马狂奔,以天境修为向前开路,万夫莫敌,势不可挡。
钟铠钧手持一柄陌刀,护卫在张子乾身旁,为他清理剩余的行尸走肉。
二人身后的玄甲铁骑,以有序不乱的队形紧随其后,速度极快。
此阵名为:一字长蛇阵。
由张子乾领头凿阵开路,为蛇首。身旁钟铠钧护蛇头周全,为蛇牙。身后玄甲铁骑紧随其后,为蛇身蛇尾。
此阵运转起来,犹如巨蟒出击,攻势凌厉,两翼玄甲骑兵配合冲杀,尾后玄甲奇兵殿后压正,确保阵型不乱。
由张子乾凿阵,三千最为精锐的玄甲骑兵组成此阵,径直杀入尸山中,便好似出入无人之境。
正在拖刀而行的钟铠钧,瞳孔猛地一宿缩,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强烈的杀气,从左侧袭来。
不对劲!按理说,这些行尸走肉只有本能,哪里会来的杀气呢?钟铠钧眼神凌厉,察觉出了不对劲,向左侧看去。
“靠了!小心!”钟铠钧只看见一道血红色的身影从左侧扑来,急忙出声提醒。
千钧一发之际,却也是来不及了。
正在策马狂奔的张子乾,突然被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扑落下马。
这一击速度之快,让钟铠钧即使察觉出来杀气,却也来不及抬刀阻止了。
张子乾在战场上也厮杀大大小小数十次了,也不知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这让他的反应速度极快。
几乎就是本能间,就地一滚,卸去身上力道后,冲着打算策马回援的钟铠钧,怒吼道:“滚回去!稳住军阵!不能乱!”
在战场上,兵卒服从将军的命令也是一种天职。
听到这话的钟铠钧,毫不犹豫的便接过张子乾的原来位置,继续领头冲杀凿阵。
张子乾不敢有丝毫耽误,迅速起身,便继续发足狂奔,追赶丝毫不停,继续冲杀的玄甲铁骑。
以他天境修为真要卯足了劲狂奔,速度甚至比军中最精锐的战马,还要更快。
他十分清楚,绝对不能在这里停步,一旦被一具具行尸走肉围住,任由自己是天境强者,也是必死无疑,而且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谁来再救自己了。
身后,那道血红色的身影紧追不舍,速度丝毫不比张子乾慢,甚至还要更快更猛!
张子乾一边狂奔,一边趁机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个血红色身影的瞬间,便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干你十八辈祖宗!你他娘的个老不死的王八玩意。”
那道血红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成为一具血尸的大平老将军白青。
张子乾想到,张子坤所说:若又天境强者在阵中身死,那便会化为一只血尸,不仅拥有生前全部实力,还拥有一丝灵智。
想必……身后紧追自己不放的这个老王八玩意,就是这种情况了。
“殿下,快快上马!我来拦他!”一名军阵末尾的玄甲铁骑,毫不犹豫的跃下马来,对着那道血红身影一一刀斩去。
那位玄甲铁骑的战马,继续狂奔,张子乾再提速度,与战马并列,继而一把抓住缰绳,翻身上马。
在马背上,回头望去,只见一具只剩半个头颅,浑身血红的老者尸体,一手掐断那个玄甲兵卒的脖颈,拖着那个玄甲兵卒的尸体,继续紧紧跟着军阵狂奔,就好像只被夺了食物的疯狗一般。
其实……已经成为血尸的白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紧追着这支军阵不放,但他的本能告诉他,某个人必须死在这里!
血尸白青拖着一具尸体,速度却丝毫不减,离军阵也越来越近。
不足百步之遥时,猛地将手中尸体,向军阵末尾砸了过来。
张子乾敏锐察觉身后的破空时,回头看去,强忍着心中疼痛,一枪将那具尸体拦腰扫碎。
不能再这样了!张子乾强忍心中疼痛,怒吼道:“保持阵形!后三十骑,拼死拼命也要拦住他!”
没有丝毫话语,有的只是服从命令。精锐便是精锐,后三十骑没有丝毫犹豫,便调转马头,向后冲杀,拼命去拦杀那已成血尸的老将军。
张子乾策马狂奔,再次提速,奔到军队最前方,手中长枪挥舞不止,将横拦在军阵前方的行尸走肉一一打碎头颅。
钟铠钧手中陌刀劈下,将一具行尸走肉连头颅带身子一块劈碎后,看了眼张子乾。
张子乾也回看了他一眼。
双方用眼神交流着。
“没事吧?”
“死不了。”
张子乾双目血红,继续向前凿阵开路,挥枪高呼:“已过半!再提速!”
整支军阵的速度居然又是提高了一个层次,且阵型丝毫不乱,只是三千玄甲铁骑的人数在不断的减少着,一点点减少着,一个个减少着。
绵延数百里的平玄战场,他们已经冲杀过半,却也损失过半。
每个人都毫无怨言,毫不后悔,只是埋头冲杀,再次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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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小天地中,三才大阵之内。
张衍与闻砚坐镇各自的大阵中,同时看向手持双剑的李梦阳,内心惊骇不已,心湖之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那柄传国剑,竟然可以无视莫莲这位东道主,独自破开小天地天幕,飞入李梦阳手中,而且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好像是一个恍惚,再等回过神来,李梦阳便已经手持双剑,风华绝代的站在那里。
好似不是他们三人包围了李梦阳,而是李梦阳一人便包围了他们三人。
如今,这座苍茫小天地内,竟是与当年的祭剑于天一般,再次聚集了五柄名剑。
少年不老,桃花依旧。
天下第二名剑——不老。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天下第三名剑——传国。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下第四名剑——天地人。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天下第五名剑——君子玉。
三尺青锋,长虹贯日。
天下第十名剑——青虹。
眼前的这副情景,让张衍又想到了师父,不禁跟师父在心中腹诽:我的好师父啊,你看看人家手中的名剑,清一色的全是天下前五,再看看狗徒儿我的,居然只排第十,丢师父你的老脸呀。
唉,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居然还是断剑。
张衍想起师父,许久不曾的笑了笑,好似便想到了师父要说些什么。
“不要,就将剑还我,不给了。”
“师父,这柄青虹,我就不还给师祖了。”张衍自言自语,渐渐收敛脸上笑容,看向李梦阳,举起了手中青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