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霖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哥们,你不是死宅只爱二次元,你忘记你老婆还在床上了吗?”
霍君嘤嘤了一声,没理会他。
女鬼眼神落在他身上,一脸傲娇,“怎样?”
霍君小心翼翼,“你写给我那些,太热情了,我有点害羞......”
郭霖恨不得自己这一刻可以聋掉,要不就把自己的发小直接毒哑,也不希望再听到他这么恶心的声音。
女鬼表情瞬间错愕,然后震惊再到愤怒,双眸简直燃烧起两束火焰,“你特么在想什么?我是写了,但是那些不是写给你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霍君大受打击,茫然问道:“不是写给我?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郭霖既同情又好奇,“不会是喜欢上你吧?难道是管家?”
霍君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父亲和管家那张脸,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女鬼,眼光这么独特吗?
魏休打断,“你喜欢的是书桌上那块玉石镇纸吧。”
“镇纸?”
众人一脸茫然,只有霍君想起魏休说的那块镇纸,那是他父亲很喜欢的一块古玩,被他硬要过来了。
魏休从袋子里翻了翻,掌心朝上摊开,小巧的玉石镇纸就在眼前。
“就是他对不对?”魏休问。
“不要伤害他!”女鬼气势弱了下来,脸色大变,“他现在太虚弱了,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魏休淡淡说道,“坦白从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在纸上写这些话?”
女鬼眼神有些飘忽,表情尴尬,“我被埋在这里变成鬼魂,已经不记得自己死了多少年了,但是我一直无法离开这座坟。”
魏休了然,“这里原来的地势形成了天然的锁魂阵,你出不去很正常。”
女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后来这个小四眼家里就在山上起房子,不知道地基怎么打的,把我坟根都震塌了,有一天夜里我就发现我可以出去了。”
“我寻着房子进去,本来想吓唬他们让他们给我修一座新坟,但一进去就发现他们家有灵。”
霍君听得一头雾水,知道自己家里有鬼已经够惊吓了,现在还有灵?
女鬼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唇边勾起浅浅的笑容,“但是他太虚弱了,我守在他旁边一个晚上,他竟然都出不来。”
我本来都打算放弃认识他了,但看到小四眼刚好出来,我就上了他的身,在本子上写上‘你是谁?’,等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本子上便多了一行字。我们就用这样的方式交流了起来。”
“我们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发现大家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即使没有见过面,但却像认识了很久非常了解对方”,女鬼害羞地低了地头,“然后我们就相爱了。”
女鬼说完回过神来发现眼下处境,语气很是嫌弃,“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小孩子来捣乱!”
魏休看着她的魂体,虚心请教,“但你现在魂体稳定,白天也可以出来对吧?”
女鬼愣了一下,一抹异常的绯红跃上脸颊,“你不觉得这种扑朔迷离不见真容的爱情很浪漫吗?”
众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她口中的小四眼。
霍君呆在原地,似乎听到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荡。
女鬼揪着衣袖理直气壮,“放心,我们虽然上他身,但从未损害过他的阳气,说起这个,我还担心他经常熬夜饮食不规律怕他生病,从别人身上吸了点精神气输给他,不然以他这种生活习惯,怎么可能半年来都健健康康。”
无数锐箭再度乱扎心脏的霍君,此刻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谢谢她。
难怪他住进来以后经常熬夜精神却比以往都要好,身边来照顾他的仆人管家反而病倒过几次......
女鬼一脸不用谢的表情,“事情就是这样,你把纸镇给我,我们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家。”
魏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霍君本人。
霍君一张脸已经丧到极点,但却没有为难女鬼,“我们会把坟给你修好的,你答应以后别再出现在我家就行了,最重要是不能上我身。”
女鬼自然高兴答应,只是心底有些遗憾这种恋爱方式要结束了。
魏休把玉石镇纸送给女鬼,一行人又回到霍君的别墅,天际都快微微白,他们便直接在霍家休息,第二天再各自回家。
前一晚太折腾,魏休回到莫家下车后打着哈欠,正想着再好好补个觉,扑面而来的阴气把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他打了个寒颤,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整栋莫家别墅四面的墙根都散发着浓烈的黑气,围绕着整栋房子不断翻腾。
魏休面无表情,想补眠的计划落空,他很不高兴!
莫家藏宝室里,莫夫人正哼着歌拿着一串珠宝对着镜子在试戴。
上次她被家族的人下了阴招差点遭了大罪,回家后自然是找已经成为陈家家主的亲哥陈展鹏做主。
谁曾想她哥不单不相信她,还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说她没有证据胡诌乱扯,嫁出去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一点不念亲情。
就连她哭着说自己为了这事把家底都掏空了,日子过得紧巴巴,以往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哥最后才不情愿地给了几十万。
莫夫人从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掌心,嫁了给莫秋水也是张扬惯的人,哪里受到了这股气,于是便天天往娘家跑,凑到陈展鹏跟前哭闹。
最后她大哥被她莫得实在是怕了,也可能是因为顾忌到她身后的莫家,便耐着性子给她送了整整一箱古董珠宝。
古董自然是给莫秋水的,珠宝就是给她的。
她在车上笑了一路回来,东西才刚搬进收藏室,她便把古董放到一边,拿起珠宝首饰一个个地试戴。
魏休一步步地走到楼上,越到收藏室黑气越是浓烈,走到房间时,正好看到被黑色严严实实围住的莫夫人正戴着一条钻石颈链对着镜子转圈圈,眼里已经失去清明,满是呆滞的痴迷。
魏休靠着门边看着,心想这位继母的脑子什么时候才可以装点有用的东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