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英抱起那嫣儿,抬头望了望那道人飞去的身影,他抿了抿嘴,径自摇了摇头。
“小英,这厮这次逃得此难,想必出去定然继续为祸人间,看他刚才的口气,势必要去寻我们师父的麻烦,我看我们还是快快去告诉师父,好让他老人家做准备。”公孙羽拄着剑,缓缓地爬起身来,用袖襟抹去嘴角的鲜血说道。
崔正英使劲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天赐道士的道行绝对很高,绝对不是好对付的角儿。”
公孙羽使劲挣了挣身子,这才感觉慢慢恢复了气力,他轻啐了一口,啪的一声他将宝剑收入鞘中,径自背到了肩上。他抓起崔正英和那嫣儿猛地一踩地面,只听得噌的一声,三人如一道闪电径自朝着那洞外飞去。
那嫣儿眯缝着眼睛,朦胧中感觉崔正英的呼吸气息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她心里这才舒了开来。只听得咔嗤咔嗤踩着碎石的声音,崔正英和公孙羽越行越快,直奔着洞外而去。
一出那茅山玄洞,远远就可以看到洞外已然躺着一个人,他的身边躺着歪倒的饭匣子,崔正英一眼便认出那是送饭的小六子,公孙羽快步向前,扶起他,摸了摸还有气息,还好下手不重,只是昏死过去,轻掐人中后,那小六子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大师兄,有妖怪!”小六子一睁眼看到公孙羽便失声喊道,神情有着几分慌张。
公孙羽抚着那小六子,安抚道:“你慢慢道来,不要慌张。”
那小六子将头抬起,回忆了起来,当时他一如往常的来这后山玄洞为两位师兄送饭,殊不知就在那洞前不远处的台阶处,他猛地抬头看到那洞内一团火球飞出,径直朝他飞来,他未及提防,飞到近处,只见一道火舌喷来,我就感觉眼前一黑,径自昏了过去。
公孙羽回头和崔正英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真是他,师父在哪儿,六子?”
说罢,公孙羽转过脸来,对小六子急切地问道。
“他老人家正在那正殿做早课,怎么了,师兄。”那六子一脸的茫然。
“来不及跟你讲了,快快找师父,出大事了。”公孙羽一脸的焦急之色,他搀起那六子,就要向着那前山而去。
话锋一转,再说那太乙道人,他在那正殿之内的毡子之上,双目紧闭盘膝而坐,整个大殿之内萦绕着那檀香和缕缕香烟,那紫金檀木拂尘就架在他的胳膊之上,他嘴里默默地咕哝着,像是在诵着什么法经。
忽然兀的一下子,他的眉头蹙起,只感觉内心径自悸动了一下,突然间一丝莫名隐隐的不安袭上心尖。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甩了甩那紫金檀木拂尘,伸出手来弹掉了眼前燃着的半截香灰,他闭上眼睛,右手掐捏了一下,径自算了起来。少顷之后,他兀的睁开眼来。
就在此时只听得那门咣当一声,被一阵强大的气流冲开,门前的道士径自倒下了一片,一个受伤的道童缓缓地爬到那太乙道人的脚下,使劲爬起身来,指了指外面的方向,说道:“师父。。师父,小心。”还未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那太乙道人抓起拂尘,警觉了起来,这时只见一个身影缓缓地走进来,那强烈的气场如一道洪流般冲开,只见他周身的气墙像噌噌的燃烧着的火焰一样。那天赐道士咧了咧嘴,冷冷地瞥了那太乙道人说道:“一别二十年,老朋友可好哇。”
只见那天赐道人双手抱着膀子,脚下就像是生了风一般,双脚离地,缓缓地飘了进来。
那太乙道人嘴角微微咧了咧,用手捋了捋胡子,说道:“你还是火气那么大,你我的恩怨,伤我徒儿作甚。”
那天赐道人噌的一下,站到地上,他冷冷地望了望那地上躺着的人说道:“他们这些烂瓜裂枣还不至于死在我的手下,三日之后,他们便会没事。”
太乙道人兀的站起身来,他一挥拂袖,整个大殿之内的灯烛忽的一下子全部燃起,整个大殿一片通亮,他仔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对手,只见他也是一身资金道袍,上面多了一条青蟒图案,却是带着几分霸气。再看他的头发已然白尽,满头银发尽显沧桑之色,但是看那精神头倒还是矍铄康健。借着自己的法眼,他感受到那天赐道人的道行突飞猛进,在他的体内正如一波涛汹涌的惊涛骇浪一般,上下起伏。
那天赐上下打量了一下太乙,冷冷地说道:“看来这茅山确实养人那,你看你这一别几十年,风采还是如此,我看这茅山掌门之位确实有这么点意思。”还未说完,眼中一丝冷冷的杀气现过。
那太乙甩了几下拂尘,径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玄洞深底二十年牢狱之灾依然还是不能让你清醒,我看我是错了。”
那天赐道人狂笑了一番,紧接着恶狠狠地瞪了那太乙一眼说道:“你这老贼,满口的道义,却用奸计赢我,让我平白受着监禁之苦,更为甚者你居然用那八卦金门阵来压我,你难道不过分吗?”说罢,那天赐道人嗖的一下子瞬移到太乙面前,二人四目相对,对峙在了那里。
这时只听见外面簌簌的脚步声,外面茅山众道徒已然摆起了金刚伏魔剑阵,候在外面。只听得外面喝喝的吼声,那天赐道人屑屑地望了望外面,说道:“这群乌合之众,摆个狗鸟剑阵就想来拿住我?”说罢,嘴角一咧,一抹篾笑挂上脸庞。
那太乙将拂袖径自一挥,说道:“我想要来的总归要来的,动手吧,请!”说罢,他甩了几下拂尘,脸上带着勃然英气,只见他一个跨身,飞向外面,那天赐道人诺了一声。
“我等待这一天好久了,就让我们来做个了断。”说罢,噌的一声,也飞将了出去。一时间二人对峙在了那里。
“师父,让我们来收拾这家伙。”剑阵首部的一个道士拎着剑喊道。
那天赐道人将脸一斜,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说道:“家伙?!没大没小的家伙。”说罢,径自将手一挥,那人只听得耳边一阵疾风吹过,带着力道,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呀的一声,那个冒昧的道士一下子被击出老远,咣当几声撞在一边,他口吐了几口鲜血,径自昏死过去。
剩下的道众看到此情形,都义愤填膺,几欲动手,被那太乙道人喝住。
“你们暂且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那太乙道人将袖子一挥,喊道。
下面的道众显得有些踟蹰,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还是拿不定主意。突然间只听得那太乙道人吼道:“快快退下,难道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说罢,眼角一斜,只见他嘴角微动,带着胡须上下跳动,带着赳赳怒意。
那些人慑于师父的威严,很不情愿地收起剑阵,悻悻地退到一边。
“这些狗鸟蛋确实听你的话,看来你在这茅山之上可以说是根基很深那。”说罢,那天赐道士径自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他大笑的间隙,那太乙拂袖微动,只见从袖中滑出两道符镖,他一个转身,那拂袖就是那么一甩,只听得嗖的一声,两道符镖带着气势,直逼那天赐道人而去。
那天赐像是嗅到了什么,只见他连退几步,咣咣两下,将那符镖一下子当为了出去,只听得轰然一声,那符镖切掉了一个道童的道冠,一下子将那花池之上的大石击得粉碎。
那太乙道人也没停下,只见他嗖嗖地甩着拂尘,啪啪地打出霍霍的火花来,他一个挺身,飞奔上去,直逼那天赐道人而去。
那天赐道人倒也不惊慌,只见他的手中在空中径自一比划,噌的一声一道莫名的宝剑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下子显现在他的手里,他拖着宝剑,在那地上带出火花来,他嚎然一声,迎了上去。
就这样,一人一手执剑,一人一手拂尘,二人连连几个翻身厮打在了一起,一时间剑影飞扬,上下翻飞。那太乙道人的拂尘丝也如钢丝一般坚韧,只见他甩着拂尘,拂尘击剑,发出咣咣的声音,一时间好不热闹。
在下面的茅山道众一时间也是看傻了眼,他们从没有看到师父如此般的身手,更有甚者竟然私下比划了起来,这么凌厉的剑法,这么潇洒自如的拂尘丝,一时间二人越打越欢,噌噌的几声,二人飞上了那高殿之上。
那天赐道人在空中手执宝剑径自挥舞着,只见他嘴中微念,那剑锋在空中径自比划出一个偌大的八卦来,只见那八卦悠悠地转着,少顷后,一条青龙,带着嚎然的怒气朝着那太乙道人那边飞去。
那太乙道人见状,连忙几个翻身跳到一个高台之上,他插起拂尘,双掌合十嘴里默念,他兀的睁眼,那双掌在空中也是比划了一通,只见一个偌大的八卦法盾现于眼前,呼呼冒着烟。
那青龙伸着利爪直奔那太乙而去,就在即将接近的那一刹那,只听得那法盾之内一阵虎啸,忽的一下子一只千钧白虎兀的一下子从盾内扑出,张着血盆大口,将那青龙硬生生地按到在地,撕咬了起来。
一时间龙虎乱咬在一起,再看那太乙和天赐两道人,只见他们各站一方,双掌合十,嘴里默念着咒文,一时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