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巅骑着马直奔入了阴沉的暮色之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独自上路。
骑马真的没有坐车舒服,当然这个车指的是前世的公交车。小车不行,里面甲醛太多,散不出去,闻着就发晕。
就这样,陶巅想起了前世所有的交通工具,而颠簸的马背却在他想的全部过程里一直在颠簸着他的底盘。由此可知,马背简直就是能颠碎人全身骨骼的好刑具。关键是,这种刑具即使是你招了它也一样地停不下来。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不确切时间的奔波,陶巅终于又在半夜十分回到了骠骑营里。
守营的兵卒一见陶巅回来,顿时就恨不得对着陶巅喊上“嗷嗷嗷”的几声。
他们都好像看见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似的:“十九公子!公子您辛苦了!公子我这就给您开鹿砦!”
“呵呵。”陶巅看见这群看见自己就露出嗷嗷待哺样子的兵卒,不由得觉得十分的好笑。
“啪”地一下扔出了几吊钱,陶巅笑问道:“是不是都在等着我回来?我就知道我才是你们最想见到的人。”
“没错!那是千真万确的对啊公子!呦!您看我这张嘴!该打!您都已经是四品游骑将军了,我还在这里喊您公子。”那小兵接着钱,十分兴奋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陶巅向前驱马道:“无妨,我就喜欢听公子这个称呼,显得我英明神武,贵气天成。
等我率军打仗的时候你们再叫我将军。
哎,拎着钱的那个,那钱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的。这周围的人见者有份。赶快分了,省得你们上司说你们是玩忽职守。”
“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公子慢走,公子常来啊!我叫于濡!”那名兵卒强压着兴奋的声音对陶巅急急地喊道。
陶巅好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一路驱马到了程祥的寝房前。一路上无论 是将官还是兵卒,全都毕恭毕敬地对他施礼问候。
陶巅搭理不过来那么多的人,于是也就干脆的谁也不搭理。
下了马,陶巅把马缰往白龙马背上一扔,旁边立刻有程府的 亲兵上来接过白龙马的缰绳,将白龙马带下去好生地照料。
这边的门口也早就有亲兵进去通禀了。
程祥听见陶巅回来了,十分开心地和程辞出来迎他进屋。
陶巅一见程祥就笑了:“哎哥,你看你们,就这 几步路哪还用的着劳烦您两位出来迎我。”
“不迎你迎谁?哥哥最想见到的就是你,可你还总是偏偏不着家。”程祥亲热地上前搂住了陶巅,陶巅也亲热地搂住了他,而且搂上了就根本不想撒开手。
现在的 程祥 比陶巅矮了小半个头,所以他等于完全是被陶巅给抱在了怀里,而陶巅的下巴正好能搭在他的头顶上。
所以这两人相拥的姿态就好像是成年老虎依恋地抱着他的奶爸似的。奶爸 表示理解老虎的这份热情,但是还是有些喘不过来气地想劝他放开。
几番挣脱不出,程祥拍了拍陶巅的肋侧:“快放开哥哥。赶快进屋洗一洗吧。”
“好。”陶巅听话地放开了程祥,又转头一把把程辞搂在了怀里。
程辞:我就……不应该站在十三的旁边。
“哥~~~”陶巅这回是有些恶作剧地撒娇了,呵呵~程辞比程祥还要矮一点儿。那就更要抱在怀里的好好蹂躏一番了,这哥哥手感真不错,要是全身都是柔软的毛就更好了,那感觉,不由得使他怀疑起了前世家里养过的一条毛量颇丰的阿拉斯加大笨狗。
“风儿~~~风儿~~~”程辞被陶巅禁锢他的臂膀弄得比程祥还要喘不过气来。
这样窒息的爱,还真让人觉得不堪重负。
好不容易把陶巅给解劝了 开来。陶巅这才哈哈大笑着,整理着衣衫,大步走入了屋内。
进了屋他就有些傻眼了,只见屋中的桌案旁,正坐着他大哥程渺和八哥程琦。
哎?这两个人不是应该办完事儿就马上离开的吗?
这兵营里有什么好玩的,能值得他俩能留下来一直到现在?
看见陶巅走了进来,程渺停下了手中的笔,站起来,笑吟吟地看着陶巅道:“风儿回来了?可是用过了晚食?这两天你去哪儿了?可是让哥哥们好生地惦念。”
陶巅十分不怀好意地看着转过桌子走过来的程渺。就在程渺还对他嘘寒问暖的时候,他一把就将程渺抱在了怀中,还没等猝不及防的程渺反应过来,他用将脸贴在程渺的颈窝里,然后使劲地来回蹭,来回钻:“大哥,大哥,我也好想你~~~
程渺被他这样一钻,差点儿魂儿都没被给唬出去。程祥站在他们的后面一直都想笑,可是又得顾及着大哥的颜面不能笑。
“好好好,我知道了风儿,风儿,风儿你快放开哥哥,兄弟之间不可以这样过分的亲昵。”程渺半个身体都已经都被陶巅给勒麻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陶巅的力气很大,程渺虽然会一些功夫,但是与陶巅比起来,那级别简直就是弱不禁风。
对于这样一只无良“凶兽”来说,他 打又打不过,挣又挣不脱。只能用言语使劲地劝说,但是这些还是阻止不住 陶巅的“施暴”。因为陶巅知道,那个程府的十九子小时候受到的搓磨,全都是程渺他母亲,也就是程府的主母指使人干出来的。
母债子偿,要点儿利息不过分吧?
所以陶巅就是不撒手,他搂着程渺还向空中举了几下地道:“大哥,风儿从小就没有被其他的哥哥疼过,小时候只是和祥哥哥一起睡,那时候我就觉得好幸福啊。不行,今日大哥无论如何也要搂着风儿一起睡。”
“不行不行,大哥都已经有了家室与儿女了。这可使不得,使不得。”程渺的一只手求助式的好不容易划拉到了一旁程琦的衣角。
程琦也不敢见死不救,于是只能上来拍着陶巅的手臂道:“风儿……”
得,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又被与他等高的八爪鱼样的陶巅给牢牢地缠住了。
“嘿嘿嘿,还是八哥魁梧,那就八哥搂着风儿睡吧,风儿要那种布的小脑斧(老虎),要糖葫芦,要小木头人~八哥哥给我买~~~~给我买~~~我还要小花灯,要正元节最好看的那种小花灯~~~”陶巅可着自己性子地使劲恶作剧着。
“风儿~~风儿~~~祥儿,风儿这到底是怎么了?”程琦哪儿受过自家兄弟这样可怕的纠缠?
平时因为他母亲家都是武将,他的武艺在京城贵族子弟中又是数一数二的,所以那些习文为主的弟弟看见他全都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走。哥哥们也都是各自要脸,绝对不能有着这样出格举动的。
所以……现在的这个局该怎么破?他使劲地向程祥求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