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殿内,烛火摇曳。
张旻翊与安馨对坐于桌前,面上皆带着一丝凝重。
张旻翊微微蹙着眉。
低声道:“馨儿,这几日你在宫中可曾察觉些许异样?
皇后与那合谋之人隐藏得极深。”
安馨轻咬下唇。
摇了摇头:“阿翊,我这几日四处留意。
可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可如何是好?”
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划着圈。
正说着,殿外传来通报声,太子张川前来。
张旻翊与安馨对视一眼,起身相迎。
张川踏入殿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六弟,六弟妹,别来无恙。”
他的眼神看似坦然。
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旻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拱手道:“太子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
心中却暗自警惕。
安馨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张川。
她发现张川虽然笑容满面。
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而且他的双手微微握拳。
似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张川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
故作轻松道:“也无甚大事,只是许久未见六弟,心中挂念,特来叙叙旧。”
安馨眼珠一转,笑着上前给张川斟茶。
柔声道:“殿下有心了。
只是近日宫中似乎有些不寻常之事。
殿下可曾听闻?”
她紧紧盯着张川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张川接过茶盏,轻抿一口。
微微顿了顿,才道:“哦?本太子倒未察觉,弟妹不妨说来听听。”
他的手微微一抖,茶水险些洒出。
张旻翊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心中越发笃定张川定与皇后合谋之事脱不了干系。
但仍不动声色地笑道:“许是些小事,惊扰了殿下。”
安馨却不想就此放过。
继续道:“听闻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太监近日行事极为谨慎。
似是在隐瞒着什么。
殿下常在宫中走动难道真的一无所知?”
她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张川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干笑两声:“许是玉仪淑有了身孕,他们做事自然要小心些,莫要惊扰了娘娘。”
张旻翊与安馨交换了一个眼神。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
但此刻也不便挑明,只能继续与张川虚与委蛇。
只待找出更多证据,揭开这背后的阴谋。
张川强作镇定地又与张旻翊、安馨寒暄了几句宫廷琐事。
眼睛却不自觉地往殿门方向瞟去,似乎急于脱身。
“六弟,六弟妹,时候也不早了,本太子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退。”
张川匆匆起身,双手微微颤抖。
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袍。
张旻翊微微点头,“太子殿下慢走。”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张川的背影。
安馨则福了福身,轻声道:“殿下走好。”
待张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
她才直起身来,长舒一口气。
“阿翊,我觉得这张川肯定有问题,他刚刚的表现太不自然了。”
她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笃定。
张旻翊轻轻握住安馨的手,脸色冷峻。
“嗯,他刚刚眼神闪烁,言辞也多有躲闪,必定知晓皇后合谋之事。
只是我们目前证据还不足,不能打草惊蛇。”
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心中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此后的日子里,安馨频繁出入皇后宫殿。
每次踏入那殿门。
她都看似漫不经心地先与皇后寒暄几句。
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一旁的羡玉。
一日,安馨带着些滋补的汤品前来,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皇后娘娘,玉仪淑,我今日又来叨扰了。
玉仪淑有了身孕,这补汤最是滋补,特地带过来给玉仪淑尝尝。”
说着,她莲步轻移走向羡玉。
羡玉忙起身行礼。
“多谢靖安王妃关怀,劳您费心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安馨轻轻扶起羡玉,目光在她的腹部停留。
“玉仪淑这肚子可有动静了?我可是好奇得紧。”
她的手看似无意地在羡玉手臂上轻轻捏了一下,试探着她的反应。
皇后在一旁笑道:“还早着呢,哪能这么快就有动静。”
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又一次,安馨借口给羡玉送些亲手做的小点心而来。
她走进内殿。
看到皇后正与一神秘人在角落低声交谈。
见她进来,那人匆忙离去。
安馨心中起疑。
面上却不动声色,“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可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皇后干笑两声:“无妨,只是个前来送东西的奴才。”
安馨将点心放在桌上,走到羡玉身边。
拉着她的手说道:“玉仪淑,你如今有孕在身,可要多多保重。
我与你年龄相仿,你若是有什么不适,可一定要告诉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羡玉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破绽。
初秋的阳光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泛起一片金黄。
皇上坐在寝宫的龙椅上。
表情略显疲惫,他抬眼看向皇后。
缓缓开口:“皇后,初秋了,此次秋猎,你也安排一下。”
皇后心中一喜,忙不迭地说道:“皇上,臣妾本想着让羡玉也一同前去。
她如今有了身孕,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皇后眼神中满是期待,双手微微交握在身前。
皇上一听,脸色微微一沉。
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玉仪淑有孕在身,应以养胎为重,此次秋猎不必去了。”
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皇后。
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皇后嘴唇蠕动了几下。
还想再争取一下:“皇上,羡玉她……”
话未说完,迎上皇上那威严的眼神,瞬间吓得不敢再言语。
只能低下头,轻声道:“臣妾遵旨。”
皇上顿了顿,接着说道:“此次出行,朕自是要带着贤妃。
人太少也不妥,叫上文妃,还有闵仪淑与成仪淑吧。
当然,六皇子张旻翊与他的王妃安馨也一同前往。
太子张川、二皇子张云湛、三皇子张伟杰也都要去。”
正说着,张旻翊与安馨走进了皇上寝宫。
两人恭敬地行礼:“父皇,母后。”
皇上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起来吧,朕正与皇后说起秋猎之事。”
张旻翊上前一步,微笑着说:“父皇,既如此,儿臣有一想法。
儿臣想带着好友林宇轩、安荷、慕弋生和安音一起。
他们未参与过秋猎,此次前去定会增添不少乐趣。”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看向皇上。
皇后一听,眉头皱起。
连忙反对:“这不合规矩,秋猎怎可随意带这么多人。”
她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地看向张旻翊。
皇上却摆了摆手。
哈哈一笑:“无妨,多些年轻人也好,就这么定了。”
他的笑声在寝宫中回荡。
似是驱散了些许压抑的气氛。
皇后见皇上已做决定。
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皇上圣明,臣妾自是没有异议。”
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心中暗自恼怒。
皇上心中却另有盘算,他望着窗外,思绪飘远。
他想借秋猎之事。
好好看看贤妃到底是因爱生醋意。
还是对他的事情已然不在乎。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期待,也有一丝担忧。
秋猎当日,猎场周围营帐林立,宛如一座临时搭建的小型城池。
皇上的营帐居于中央,最为高大宏伟。
帐顶以明黄色绸缎覆盖,绣着张牙舞爪的金龙。
在阳光的映照下金光闪耀。
帐帘以红色锦缎制成。
两侧垂着金色的穗子,微风拂过,轻轻晃动。
帐内铺着厚厚的绒毯。
各类珍玩摆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威严。
皇上坐在营帐中的虎皮座椅上。
身着一袭黑色锦缎猎装。
袖口与领口处用金丝绣着精致的龙纹。
腰间束着一条朱红色的宽腰带。
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脚蹬黑色长靴,靴面上也绣着细密的金线花纹。
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忧虑。
昂首阔步间尽显皇帝威严。
目光却不时飘向贤妃所在之处。
暗自思忖着她的心思。
太子张川的营帐在皇上营帐左侧不远处。
帐布为深紫色,帐顶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
帐内布置简洁大方,仅有一张矮桌和几个蒲团。
张川身着深紫色的猎装,衣摆处绣着暗纹的麒麟图案。
头戴一顶紫金冠,冠上的明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他眉头微皱,眼神中虽有心事。
但看到猎场的热闹景象,还是舒缓了些许。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对母亲的思念与坚定。
站在营帐门口,默默不语。
只是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
二皇子张云湛的营帐以月白色为主调。
帐上绣着云纹图案,清新雅致。
帐内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文房四宝,可见其文雅之风。
此时,张云湛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猎服。
衣服上用银色丝线绣着云纹图案。
仿佛与他温和有礼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面带微笑,眼神清澈明亮。
在营帐中整理着自己的弓箭。
还不时与进来请安的侍从温和地交谈几句。
三皇子张伟杰的营帐颜色偏暗,是深灰色的帐布。
没有过多装饰,只有几枚蓝色宝石点缀在帐帘边缘。
帐内光线略显昏暗,气氛压抑。
张伟杰身着一袭暗蓝色猎装。
那颜色如同他深邃莫测的眼神。
衣服上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
只有几枚精致的蓝宝石纽扣,散发着幽冷的光。
他表情淡然,眼神却似有若无地观察着众人。
坐在营帐中的椅子上。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默默盘算着什么。
皇后的营帐紧邻皇上营帐。
帐布是淡粉色与月白色相间。
上面绣着精美的花卉图案。
帐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各种梳妆用品一应俱全。
皇后穿着一身出宫的轻便华服。
淡粉色的罗裙上绣着几枝梅花。
外披一件月白色的纱衣,走起路来随风飘动。
她面容看似平静,眼神深处却藏着对羡玉的担忧。
在皇上面前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略显僵硬,正坐在营帐中的铜镜前。
由宫女为她整理着发饰。
嘴里还念叨着:“今日秋猎,可不能失了仪态。”
文妃的营帐在皇后营帐后方。
是白色的帐布,如同她本人的气质一般淡雅。
帐内布置简单朴素,只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文妃身着浅蓝色的出宫宫装,衣料轻柔。
裙摆处绣着淡雅的竹叶图案。
她神态安详,坐在营帐中的矮榻上。
手中拿着一本诗集。
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时满是慈爱。
只是默默看着营帐外忙碌的侍从。
偶尔与身旁的宫女低语几句。
并不争抢风头。
贤妃的营帐在皇上营帐右侧。
颜色是鹅黄色的帐布。
给人温暖舒适之感。
帐内挂着一些她亲手绘制的书画。
贤妃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轻便宫装。
腰间系着一条淡绿色的丝带,更衬得身姿婀娜。
她眼神平静如水,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对于玉仪淑之事仿佛毫不在意。
正坐在营帐中的桌前,优雅地品着茶。
眼神偶尔飘向皇上的营帐方向。
张旻翊与安馨红色营帐,十分醒目。
营帐布置简洁实用,只有一张行军床和一些兵器架。
他身着黑色劲装,黑色的布料上隐隐有着暗纹流动,勾勒出他挺拔健硕的身形。
他的头发用一根黑色丝带束起,剑眉星目间透着英气。
安馨则多了几分灵动气息。
有一些她从草原带来的小饰品挂在帐内。
安馨穿着一身红色的猎装,像是猎场中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她的红色衣衫袖口收紧,方便行动。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凸显出纤细的腰肢。
软鞭巧妙地挂在一侧。
安馨兴奋地在营帐中跑来跑去。
一会儿摸摸这个。
一会儿看看那个。
对张旻翊说道:“阿翊,这便是皇宫秋猎,好生热闹!”
张旻翊宠溺地看着她。
轻声道:“馨儿,莫要贪玩,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林宇轩与安荷的营帐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帐布是湖蓝色的,上面绣着一些飞鸟图案。
帐内扔着一些他们准备的打猎小道具。
林宇轩穿着一套湖蓝色的猎装。
衣服上绣着一些飞鸟图案,显得灵动活泼。
他手中拿着一把弓箭。
兴奋地在营帐中拉着安荷的手转圈圈。
说道:“小荷,今日我们定要猎到不少猎物。”
安荷穿着一身粉色的猎装,头戴一顶精致的粉色帽子。
俏皮地回答:“那是自然,相公可别拖我后腿。”
她手中紧握着匕首,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慕弋生与安音的营帐相对安静。
是青灰色的帐布,帐内有一些乐器和书画。
慕弋生身着一袭青灰色的猎装。
长笛别在腰间,温润的面容在阳光下更显柔和。
安音则穿着深紫色的猎装,沉稳内敛的气质扑面而来。
她轻轻握着慕弋生的手。
在营帐中低声说:“弋生,我们且小心行事。”
慕弋生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温柔。
将安音额前的一缕头发轻轻捋到耳后。
秋猎场上,禁羽军的齐声高呼如雷鸣般震耳,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撼动。
皇上一身威严的打猎服饰,端坐在马背上。
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扫视全场。
那股与生俱来的皇帝之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重了几分。
他居于众人中央,仿若众星拱月,是这片猎场毋庸置疑的主宰。
太子张川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色冷峻。
眼神中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势。
仿佛要在这场秋猎中证明什么。
他双腿微微夹紧马腹,手中缰绳紧握。
那股磅礴的气场竟也不逊色于皇上几分。
二皇子张云湛面带微笑,昂首挺胸。
阳光洒在他身上,更衬得他谦逊温和却又不失皇子的高贵。
他的目光中满是对此次秋猎的期待。
轻轻拍了拍马颈,安抚着有些躁动的马匹。
三皇子张伟杰则眼神深邃,表情冷漠。
整个人仿佛与马融为一体。
犹如一只即将出笼捕食的猎豹。
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在猎场中展露锋芒。
那股专注与内敛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张旻翊坐在马上,身姿矫健。
一身劲装将他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
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方的山林。
心中思索着皇后阴谋之事。
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威武霸气的模样。
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安馨一袭红衣似火,骑在马上英姿飒爽。
她的眼神中透着兴奋与好奇。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轻轻扯了扯缰绳,调整好坐姿。
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在这场秋猎中丢了面子,气势上更是不能输给男子。
林宇轩身为一等男爵,骑在马上潇洒自如。
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自由驰骋的渴望。
那独特的个性在举手投足间展露无遗。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安荷。
打趣道:“小荷,今日咱们可得好好比试比试,看谁猎到的猎物更多。”
安荷兴奋地回应:“相公,你可别小瞧我。
在草原上我可也是数一数二的骑手。”
她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草原上的白杨。
那股自信与豪迈仿佛让她回到了熟悉的草原。
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慕弋生虽面容温润,但此时骑在马上也隐隐透着些许霸气。
他轻轻抚摸着腰间的长笛。
目光平静却坚定,似乎在这猎场中也能寻得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与淡然。
安音神色沉稳,眼神坚毅地望着前方。
她坐在马上,与安荷相互对视一眼。
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鼓励与支持。
皇上洪亮的声音在猎场上空响起:“马背上的英雄们,让朕看看你们的飒爽英姿,女子们的巾帼不让须眉。
朕的儿子们可不要输了女子们。”
言罢,他弯弓搭箭,“嗖”的一声。
利箭如流星般划过天空!
精准地射中了远处的一个目标!
彰显着皇帝至高无上的威严与身份。
随着这一声号令,众人如离弦之箭般一同出发。
一时间,马蹄声如雷动,呼喊声此起彼伏。
张旻翊、安馨、林宇轩、安荷、慕弋生、安音。
六人很快在猎场的一处角落凑到了一起。
张旻翊率先开口。
眼神严肃:“此次秋猎,大家莫要只图玩乐,也要留意皇后那边的动静。”
安馨点头称是:“阿翊说得对,我总觉得皇后此次让羡玉有孕之事没那么简单,定有后续阴谋。”
林宇轩则笑着摆摆手:“先不说这些烦心事。
难得来此秋猎,咱们先尽情驰骋一番。
说不定在这过程中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安荷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我都好久没这么畅快地骑马了。
等猎到些猎物,再去探究那些事情也不迟。”
慕弋生微微点头:“也好,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莫要打草惊蛇。”
安音冷静地说:“弋生所言极是,我们既要装作若无其事,又要时刻保持警惕。”
六人依计分散开来。
张旻翊与安馨并辔而行。
林宇轩和安荷欢声笑语相伴。
慕弋生与安音则沉稳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太子张川收获颇丰,几只野兔在他的马背上晃荡。
他虽面无表情,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自得。
二皇子张云湛猎到的狐狸毛色鲜亮,野兔也有几只。
他笑容满面地与侍从交谈着狩猎的趣事。
三皇子张伟杰则更胜一筹,狐狸、小鹿、野兔等猎物满满当当。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神却依旧深邃莫测。
他们将猎物一一带回营帐后,便又再次出发。
在树林深处,三皇子张伟杰正专注于狩猎。
忽见一只小鹿在林间穿梭。
他迅速弯弓搭箭,利箭呼啸而出,精准射中。
正欲上前收取猎物时,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旁闪过,竟是一只白狐。
他顿时兴奋不已,心想定要将这难得的白狐猎到手。
于是,他策马追赶,打算先让白狐疲惫,再寻机射杀。
追赶途中,他的马突然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张伟杰急忙勒住缰绳。
稳住身形后才发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捕猎大坑。
他惊出一身冷汗,差点就陷了进去。
他本想转身离开,可就在转身之际。
腰间的玉佩不慎掉落坑边,他却丝毫未觉。
他很快镇定下来,心生一计。
策马找到张旻翊与安馨夫妇。
脸上堆满关切,假意热情地邀请道:“六弟、六弟妹,我在那边发现一只白狐,那毛色纯白如雪,极为罕见。
我一人恐难以猎取,六弟箭术高超。
你们夫妇二人一同前去,定能将其拿下。”
张旻翊心中虽有些疑虑。
但还是点头答应:“既然三哥如此说我与馨儿,那便去看看。”
二人来到发现白狐之处,果见那白狐灵动异常。
张旻翊立刻张弓搭箭,目光紧紧锁定白狐。
然而,或许是白狐太过狡黠。
这一箭竟擦着它的身子飞过,没有射中。
此时,安馨突然面露难色。
小声对张旻翊说:“阿翊,我……我想去茅房。”
张旻翊环顾四周,这荒郊野外哪有茅房。
他略一思索,便迅速找来一些树枝和藤条。
手脚麻利地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遮挡处,让安馨得以解决。
安馨解决完后,刚松了口气。
突然!一条蛇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吐着信子。
安馨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张旻翊反应极快,立即抽出腰间佩剑,三两下就将蛇驱赶开。
可就在他刚松了口气,转身欲安抚安馨时。
一步不慎,整个人径直掉进了刚才张伟杰看到的捕猎大坑里。
张旻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瞬间懵了。
身上的箭也散落一地。
安馨在坑边心急如焚,刚要跳下。
张旻翊在坑底大喊:“馨儿,别下来,不然我们都被困在此处,无人知晓了。”
安馨只好强忍着泪水,听从张旻翊的话,转身回去找人。
张旻翊的马在一旁嘶鸣,见主人掉进坑中。
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便自行朝着营帐的方向跑去。
营帐那边,众人正兴奋地讲述着自己的狩猎成果。
太子张川手捧着一杯热茶。
看似在认真倾听,实则心思早已飘远。
二皇子张云湛眉飞色舞地比划着自己射中狐狸的精彩瞬间。
皇上坐在上位,面带微笑,不时点头称赞。
皇后、文妃、贤妃三位娘娘聚在皇后营帐。
闵仪淑与成仪淑则在一旁低声交谈。
突然,张旻翊的马狂奔而来,众人皆惊愕地看着。
张川和张伟杰对视一眼。
张伟杰假意露出担忧之色。
张云湛则是真的一脸焦急!
皇上更是霍然起身,脸上满是紧张。
随后,安馨匆匆赶来,她双眼红肿。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径直跑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努力平复着颤抖的声音说道:“父皇,阿翊他……他掉进捕猎大坑里了。”
皇上听闻,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连忙说道:“快,快起来,朕这就派人去找。”
林宇轩、安荷、慕弋生、安音也急忙围拢过来,脸上满是关切。
张云湛毫不犹豫,立刻向皇上请命:“父皇,儿臣愿一起去找。”
张川和张伟杰也假惺惺地附和:“儿臣等也当出份力。”
就在这时,贤妃从皇后营帐走出。
听闻此事,顿时焦急万分,双手紧紧揪着衣角。
安馨卸下箭篓。
心急如焚地就要冲向陷阱所在之处。
林宇轩和慕弋生赶忙上前拦住她。
林宇轩劝慰道:“八妹,你现在这般慌乱。
去了也无济于事,且先在此等候。
我们定能将张旻翊安全带回来。”
慕弋生也点头称是:“八妹,宇轩说的对,你要冷静,我们不会让王爷有事的。”
安馨泣不成声:“可是我好但心,阿翊,不知道他如何了?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
安荷与安音安慰着安馨。
林宇轩和慕弋生安抚好安馨后。
便急忙跟在张云湛、张川、张伟杰后面出发了。
安音与安荷,时不时的轻声安慰着贤妃。
安馨指明的方向,张伟杰却故意带着众人往反方向找寻。
张川在途中无意间发现张伟杰腰间玉佩不见了
便随口问道:“三弟,你的玉佩怎的不见了?”
张伟杰这才惊觉,心中一慌,但很快镇定下来。
假意焦急地说:“许是刚才匆忙间掉落了,先找到六弟要紧。”
说罢,趁着张川不注意,悄悄朝着张旻翊掉落的大坑方向寻去。
天色越来越暗,初秋的夜晚泛起丝丝凉意。
张旻翊刚才在大坑中,本想施展轻功飞上去。
可刚一提气,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脚崴了。
还未等他想出其他办法,坑中竟爬出毒蛇。
一条刚被他用树枝击退,紧接着又爬出好多条。
张旻翊虽奋力抵抗,控制住了前面的蛇。
却没防备到后面,终究还是被蛇咬了一口!
毒素迅速蔓延,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张伟杰好不容易找到玉佩。
发现了大坑,看到昏倒在里面的张旻翊。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上面的草堆。
纵身跳入坑中。
伸出手指探了探张旻翊的鼻息,以为他死了。
不禁惊叹出声:“没想到竟如此!”
他本只想让张旻翊受伤,使他猎到的猎物不如他。
张伟杰如今见到张旻翊这般模样。
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很快又被恶念取代。
心想(死了也好,少一个竞争对手。)
于是,他又将大坑的出口恢复原状。
盖好草堆,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大部队继续寻找张旻翊。
众人找了许久,实在是毫无头绪,无奈只能无功而返。
皇上听闻后,满脸的难以置信,来回踱步。
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朕的儿子怎会就这样失踪不见。”
贤妃早已泪流满面。
哽咽着说:“皇上,翊儿他定不会有事的,定是我们还没找到地方。”
安馨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她边哭边说:“我明明告知了方向,怎么会这样?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心中暗暗决定!
她要偷偷溜出去寻找张旻翊!
安馨趁着众人不备。
悄悄拿了一盏灯,那微弱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摇曳。
她心急如焚地朝着记忆中陷阱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便找到了那个大坑。
她仔细查看,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于是赶忙挪开草堆,露出坑口。
她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轻盈地跳进坑里。
刚一落地,就瞧见几条毒蛇在角落里盘踞。
她心中一惊,但此刻也顾不上害怕。
眼睛迅速在坑内搜寻。
紧接着便发现了晕倒在地、浑身发抖的张旻翊。
此时的张旻翊,嘴里不停念叨着。
“馨儿,馨儿…你在哪里?别怕我来了…”
那声音微弱却饱含深情。
安馨心疼得眼眶泛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急忙蹲下身子。
握住张旻翊的双手不停地搓着。
试图给他取暖。
只见张旻翊的右手呈半握形状。
颜色已经发紫,显然是被毒蛇咬伤所致。
安馨心急如焚,她先从裙摆上撕下一条布条。
紧紧地扎在张旻翊的手臂上方。
防止毒素进一步扩散,然后俯下身去。
用嘴吸出伤口处的毒血。
一口又一口,吐在一旁。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担忧。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在安馨的不懈努力下。
张旻翊的状况渐渐好转。
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颤抖。
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安馨一直守在他身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可她自己本就身心俱疲,又耗费了大量精力。
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张旻翊的怀里。
营帐这边,安荷与安音四处寻找安馨,却不见她的踪影。
两人心中一凛!
瞬间猜到安馨定是自己偷偷去找张旻翊了。
她们赶忙跑到皇上面前,安音福了福身。
神色焦急地说道:“皇上,安馨定是独自去找靖安王了。
请皇上允许林宇轩、安荷与我和慕弋生前去寻找。
我们几人相识已久,默契十足,一定能找到他们二人。”
皇上听后,面露犹豫之色,来回踱步。
片刻后说道:“朕再给你们加派人手,这样更为稳妥。”
林宇轩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皇上美意。
臣有个不情之请。
请皇上允许,我们四人前去即可,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皇上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夜已深,若找不到,务必赶紧回来。”
四人齐声应道:“是,皇上。”
随后便匆匆出发。
安音手里提着一盏小型灯笼。
一边走一边努力回忆安馨所说的位置。
林宇轩、安荷与慕弋生跟在后面。
他们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之前那么多人寻找,加上他们四人,为何都找不到呢?
而且张伟杰当时的表现似乎是在故意阻止。
只是当时满心担忧,并未深思。
现在想来,诸多疑点涌上心头。
安音停下脚步。
拿出长笛吹奏起一首悠扬的曲子。
那曲子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她心中默默祈祷安馨能听到这声音,循声而来。
捕猎大坑里,张旻翊悠悠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晕倒在自己身旁的安馨他顿时大惊失色。
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他轻轻摇晃着安馨的肩膀。
低声唤道:“馨儿,馨儿,你醒醒啊!”
可安馨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安音吹奏的曲子。
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救:“救命啊!我们在这里!”
慕弋生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旻翊的呼救声。”
林宇轩和安荷也紧张起来。
四人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很快便发现了那个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挪开草堆,看到了坑中的张旻翊与安馨,见安馨晕倒不醒。
林宇轩、安荷与慕弋生、安音顿时紧张不安,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林宇轩率先跳入坑中。
查看了一下张旻翊的情况:“张旻翊,你怎么样?”
张旻翊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只是脚踝扭伤了,快看看馨儿,她为了救我晕倒了。”
四人合力将张旻翊与安馨从坑中救了出来。
此时张旻翊感觉身上的不适好了许多。
除了脚踝处依旧疼痛难忍,其他地方已无大碍。
他心中也有些疑惑:“奇怪,我本被蛇咬,为何现在除了脚伤,竟无其他不适?”
慕弋生说道:“先别管这些了,赶紧回营帐,让太医检查过后才放心。”
张旻翊点了点头,背起安馨。
在四人的簇拥下回到营帐。
皇上见到他们六人平安归来。
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立刻叫来胡太医,为张旻翊和安馨诊治。
同时,赶忙派人告知贤妃。
贤妃匆匆赶来,看到昏迷不醒的安馨。
心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握着安馨的手。
喃喃道:“馨儿,这是怎么了?一定要没事啊。”
胡太医仔细地为张旻翊检查后。
说道:“靖安王并无大碍,脚踝处修养一段时间即可。
只是这靖安王妃,没有外伤,却昏迷不醒。
微臣还需进一步观察,方能确定病因。”
贤妃听到张旻翊无碍,只是脚踝处受伤,担心着张旻翊的脚踝。
她对着张旻翊说:“还好,翊儿,只是脚踝,你好生修养几日,馨儿是为了救你?”
张旻翊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贤妃点点头,离开了张旻翊与安馨的营帐。
张伟杰听到张旻翊被救回来且安然无恙。
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都是这个安馨,坏我好事。”
他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第二日,阳光洒在营帐上。
安馨却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胡太医眉头紧皱,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对安馨的病症也是毫无头绪。
张旻翊守在安馨床边,心急如焚,耐心渐渐消磨殆尽。
他冷峻的面容重现,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心中不禁对胡太医的诊治产生了怀疑。
“胡太医你到底行不行?怎么到现在还查不出馨儿昏迷的原因?”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安馨往昔的模样。
想起她那次为了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刀前。
想起她为了穷苦小村仗义执言的大义凛然。
还有平日里那俏皮可爱的样子。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在营帐中的书箱里翻找起来。
一本本医书被他快速翻阅,终于。
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中找到了,可能导致安馨昏迷的原因及对应的解药线索。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我要亲自去寻找解药。”
他立刻叫来林宇轩。
语速极快地说道:“宇轩,你去帮我告知父皇一声,我这就出发去寻找能救馨儿的药材。”
说完,没等到皇上的同意,便匆匆跨上战马,疾驰而去。
张旻翊一路打听,策马狂奔。
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紫竹林。
竹林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静谧而神秘。
他在竹林中仔细搜寻。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发现了医书中记载的柒瑕花。
那柒瑕花娇艳欲滴,花瓣上似乎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虽不能保证让安馨马上苏醒,但也许能起到关键作用。
就在他准备采摘柒瑕花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木屋。
木屋被周围的竹子环绕,宛如世外桃源。
他走近木屋,透过窗户看到屋内有床、生活用品和厨具,一切摆放得井井有条。
最让他惊讶的是屋内摆放着许多药材。
整个屋子干净整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看起来像是女子居住的地方。
张旻翊看到柒瑕花就在眼前。
他找遍四周,并未发现有人。
于是大声呼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他心想先留下银子当作买下柒瑕花的钱,便伸手去摘花。
就在他拿出银子,刚要碰到柒瑕花时。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只见一位女子站在屋内神情严肃。
她身着一袭朴素的淡白色布裙。
裙摆随风轻轻摆动。
头发简单地束成一个发髻。
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更衬得面容清秀。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宛如一汪清泉,眼神中透着柔和与亲切。
她背着一个采药篓,手中还拿着一把采药锄,显然是刚采药归来。
此女子便是柏悦薇。
她的祖祖辈辈都以采药为生。
她也从小在山林间长大,熟悉各种药材的习性与功效。
柏悦薇看到张旻翊拿着柒瑕花,急忙制止。
张旻翊一个转身!!
柏悦薇惊讶地说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