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盒是早上送来的,每一份都比之前那些还要贵重,附带的小卡片用词华丽,语气和善谦逊,中心思想都是希望能与江昭小姐交好。
陈家一夜之间破产的消息在豪门圈内都传开了。江浔之没有隐瞒董事会上发生的事,陈恩生眼睛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是他干的。
这些举动无一不在验证他在宴会上说的话,所有欺凌江昭的人他绝不放过。
那些心里瞧不上江昭的人折服于江浔之强硬的态度和手段,纷纷放下架子,想与江昭交好。
“他们的忌惮害怕可不止是因为江总。”在一旁陪着的申明意说道。
“嗯?”江昭好奇地看着她,示意她接着说。
江浔之给她找的这位管家,非常专业,光是技能证书就有一人高,但话很少,很少主动和她搭话。
“还因为您,一个性格软弱的小姐,哪怕背后的家族再富硕强大,都没人瞧得起。”
申明意的话很直白很残忍,可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奉行的规则。她小心翼翼地偷瞄江昭的神色,发现女孩并未生气后,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工作内容是处理江昭安排给她的事,说这些话已经越过了职责。
“也许吧,管他们怎么想,反正我还是我,性格又不会变软。”江昭无所谓地耸耸肩,无趣地推开面前的礼盒。
第一次拆成山的礼盒时她很兴奋,现在已经无感了,东西都差不多。她本想看看豪门间都送什么礼物,好参考一下,给暮云聿回礼。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和老大哥的关系可不是那种虚假的表面关系,是实打实的可持续发展关系。
她和暮云聿的关系比较复杂,暮云聿这个人她又猜不透,想送份符合两人关系定位、同时他会喜欢的礼物很难。
“还是问问额的好闺蜜吧。”江昭的好友今天回国,她要去机场接人。
她上楼换衣服,瞥了眼地上的礼物盒,嘱咐道:“明意,你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有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好的。”申明意低声应道,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作为一个听命办事的打工人,没见到江昭前,她害怕老板性格跋扈;知道江昭在外流落多年后,又害怕老板性格软弱。
现在好了,老板不仅性格和善,还大方,主要是大方!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
江昭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海市夏天最热的时间点。能让她在这个时间点出门的,除了好友祝良辰外也没几个人了。
她抱着一束蓝色的花,激动地等着一年没见的好友出来。
人未至声先到。
“江昭!我的江昭大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一名容貌清丽的女子向江昭扑来,“我的大宝贝江昭呀,我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啊。”
江昭抱住她的腰掂了掂,笑骂道:“你肚子上的肉怎么来的。”
“全都是我对你的思念。”女子轻挑眉头,面不改色地瞎说,抱着江昭不停地贴贴。
江昭一手拥着她的肩膀,一手拿着准备送她的花,“良辰,我也很想你!”
“飞燕草,针不戳呀。”祝良辰抱着那束蓝色小花,笑容满面。飞燕草长得像展翅的燕子,有自由翱翔的寓意。
她从包里掏出一枚亮闪闪的戒指,塞到江昭手中,“拿着,姐妹送你的鸽子蛋。”
鹌鹑蛋大小的钻石被细钻包围着,晶莹冰透,折射出绚丽的火彩。江昭最近见了不少好东西,这枚钻戒哪怕放在江浔之送她的珠宝中都毫不逊色,价值上百万。
“你小子在外面发达了?”
祝良辰是江昭大一时打游戏认识的网友,一开始两人只聊游戏,直到良辰介绍她去自己家公司实习,两人才慢慢熟悉起来。
某次涂灵丽带着人欺负她时,良辰为她出头,护在她面前。自那之后,江昭才慢慢与祝良辰交心,成为挚友。
后来祝家破产,祝良辰变卖家中仅剩的财产出国留学去了。
“有个家里有矿的富二代非要追我,钻石我从他那薅来的,戒指我找人设计的。”祝良辰回头去拉行李箱,她刚才见到江昭太激动,丢下行李箱就扑过来了。
“他们家有金矿,我本来想带金子给你的,但海关不让带太多,就选了颗钻石。你可以卖了换成金子。”
江昭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笑嘻嘻地说着:“这可是姐妹的心意,我要当传家宝。”
祝良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神秘兮兮地说道:“姐妹回来干大事的,要是发达了以后带你吃香喝辣的,破产了当我没说。”
“别人啃老,我啃闺蜜!”江昭双手赞成。
她帮祝良辰拉着一个行李箱,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出机场。
“你是说,这车是来接我的,真是来接我的?”祝良辰盯着停在她们面前的劳斯莱斯和保镖,面色僵硬。
“对,车是我的。”江昭挽着祝良辰,让保镖去放行李。
望着劳斯莱斯梦幻的星空顶,祝良辰震惊地说不出话。
刚才她就发现了,好友身上的衣服用料讲究,全是私人订制,且江昭吩咐保镖的动作非常自然,不像是第一次。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其实你姐妹我呀,是豪门真千金嘞。”
良辰曾经被亲生父母欺骗十八年,被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一同背叛,导致她不再愿意相信他人,同时对她所处的豪门圈子感到深深的厌恶与恶心。
江昭跟她说过自己的事,但隔着电话和网络,她不会相信反而还担心江昭被骗。
“这年头的杀猪盘不用爱情改用亲情了?”祝良辰根本不信,她这次急冲冲跑回来,也是怕江昭被杀猪盘诈骗。
她曾经也算豪门小姐,自然知道调换孩子有多难。
“除了缅甸和我,还有谁会为你掏心掏肺。”
“你拼好饭吃中毒了?姐出钱,你喝点小雪调理一下吧。”
“或者是拼夕夕一刀砍到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