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过来扶她,吴丽珍气得把拐杖一扔,单手叉腰,指着江昭就骂。
“为了一个命贱的死丫头,搞得家里不安生,不过是一个女孩找回来做什么,以后也要嫁出去,净是赔钱货。”
“呦,天气一热,乱葬岗里埋的清朝余孽爬出来说话了。”江昭捂着鼻子,用手扇了扇空气,“收收味儿吧,都臭了”
“死丫头,嘴这么毒!”吴丽珍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溅。
“我就是嘴毒了点,其实我本性也很坏的。”
“没一点女孩样,以后谁敢要你!”
“家大业大,我可以要十个八个。”
“不守妇道,不要脸!”
“我一般只守孝,不信的话你死一下试试。”
“你、你、你”吴丽珍上了年纪后,最忌讳有人在她面前提死。被江昭肆无忌惮地说了几次,她气得两眼发昏,指着江昭支支吾吾几句后,当即昏了过去。
郭柔和赵鑫赶紧扑向晕倒的老妇人,赵鑫抱着她直叫唤,郭柔跌跌撞撞地跑上楼去拿药。
江昭看着昏倒的吴丽珍,暗自惋惜,要是头直接砸在地上就好了。
赵鑫和吴丽珍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礼仪廉耻的封建大爹,一个封建余孽,真不愧是母子俩。这两人一唱一和,没少用孝道打压她可怜的母亲和哥哥。
他们曾经想她死,她命大活着回来了。对于想要自己死的人,江昭可不会心慈手软。
她正盘算着如何让他们自相残杀,却见吴丽珍醒来后指着她再次晕倒。
赵鑫抱着老母亲就要去医院,路过江昭和江浔之时,放缓了语气,失望地摇摇头。
“浔之,你不是小孩子,能不能别闹了,奶奶身体不好你也知道,你想气死她吗?”
“江昭,我终究是你父亲,你可以回到我们家,但前提是改一改你的性格。”
回应他的是江昭的冷笑和江浔之的面无表情。
“这里是江家,你一个不守男德的赘婿,没有说话的份,赘婿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们家随时可以把你休了的意思。”
见说不动江昭,赵鑫看着江浔之不停地摇头叹气,似乎是失望到了极点,沉默地带着另外两人离开。
“那老太婆这么容易晕吗?”江昭站在一片废墟的客厅中,指着几人的背影问默不作声的江浔之。
“装的,逼我妥协。”男人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几声,“郭柔下跪,她装晕,赵鑫说教,都是为了逼我妥协。”
“横扫道德,做回自己!”她拍了拍便宜哥哥的肩膀,安慰道,“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了,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还是那句话,做人别太正常。”
“这方面,我得向你学习。”他温润醇厚的嗓音含着欣慰的笑意。
赵家的几人离开后,江昭让保镖加快速度,争取一天之内将别墅清理出来,随后她跟着江浔之去了另一栋更大更华丽的别墅。
别墅外的花园里种着一片山茶,绿油油的叶子看起来生机勃勃。
“这里是爷爷和妈妈住过的地方,妈妈结婚后搬去了那一栋。妈妈喜欢山茶,这些花是她和爷爷一起种。”江浔之边走边为江昭介绍,说起过去时,唇边噙着温柔的笑。
这座房子里留存着很多生活过的痕迹,例如墙角的涂鸦、爬满藤蔓的秋千。
两人正说话间,屋内走出了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妇人,看见江昭那一瞬,眼眶瞬间就红了,枯瘦的手掌挥了挥。
“这是小小姐吧,真像啊,快进来,快进来!”江昭看见她后,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任由她牵着自己进去。
这位老妇人叫李蕴蓉,是江家的老管家。
“小少爷早说过今天要带小小姐回家,房间我都打扫好了,就挨着原来小姐的房间。”
房间内一应俱全。巨大的落地窗拉开一条缝,阳光将房间照得明亮,溜进来的微风吹起床边垂下的轻纱。江昭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房间,立马躺在松软的床上滚了两圈。
“哥,李奶奶,我喜欢这里!”
“好、好,喜欢就好。”老人难掩激动,浑浊苍老的眼睛涌上些许泪花。这个房间是她很久之前布置的,今天总算迎回了它的主人。
午饭还是江浔之做的,和李管家一起吃过饭后,江昭和江浔之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下午去扫墓,明天去集团,后天办宴会。”她掰着手指头数接下来的行程,“宴会请帖发出去了吗?”
江浔之要为她办一个宴会,公布她的身份同时撇清江若薇和江家的关系。
“都发了,只有暮云聿把请帖退了回来。”
“唉,就他那脾气,估计正在背后骂我呢。”她掏出手机,再次给暮云聿发消息,依旧是红色感叹号。
“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小蛋糕都哄不好那种。”江昭小声嘀咕着,“他不来也好,我怕他把宴会给我搅和了。”
原先暮云聿不相信她是江浔之的妹妹,固执地认为江浔之对她别有所图,等宴会过后,他不得不信。
江昭都不敢想,按照暮云聿对她哥的厌恶程度,他会以哪种恶劣的态度对她。
“不想了,搞钱重要。”她晃晃脑袋,试图将那个人赶出她的大脑。可提起搞钱,她不由得想起他说要带她赚钱,“我就说人不能遇见太惊艳的老大吧。”
听见妹妹用“惊艳”形容暮云聿,江浔之眉头微皱,试探着问:“昭昭,你是不是喜欢暮云聿。”
“没有的事!清汤大老爷,冤枉啊,他清清白白一个男孩子,不能因为我坏了名声。”江昭想也不想直接否认,怕江浔之误会,她捧着脸大喊冤枉。
“真的吗?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不介意的,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男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一副生怕她不开心的模样。
“你不应该说谁敢肖想你妹妹,你打断他狗腿吗?”江昭狐疑地望着低眉顺眼的男人,又补充了一句,“霸总文都是这样写的。”
“我怕你生气。”江浔之眉头紧拧,“而且,我一般不会说打断谁的腿,我一般直接做,如果那个人是暮云聿的话,想打断他狗腿难度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