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那句话后，办公室内灯光亮起，暮云聿不等她回答，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假模假样地抽出文件看起来。
他的办公室不小，江昭跟在他身后小跑过去，笑嘻嘻地站在办公桌前，“考完试给你发消息。”
两人的聊天界面停留在这句话。
男人眼皮都没抬，语气不咸不淡，“前面那句呢。”
“在我给你发消息之前，不许说话。”江昭伸手去牵他翻合同的手指，却被男人避开，挺翘的眼睫微眨，像把小扇子般划过她的心弦，勾得人心痒痒。
眼下那颗泪痣红得诱人，她情不自禁地想摸一摸，还没得逞，真皮座椅连带着上面的人一起往后滑了一段距离。
男人靠在椅背后，微抬头睨着她，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江小姐这是忙完了，终于想起我来了？”
江昭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抽了抽鼻子，期期艾艾道：“刚才抱着人家的时候管人家叫昭昭，现在撒开了喊人家江小姐。”
“我一直记得你呢，就是太累休息了两天，这不，一休息好火速来找你。”
考试前一天，江浔之建议她适当放松。江昭放松的方式很简单——打游戏、吃零食，后来又多了一个项目——让暮云聿陪聊。
暮云聿总能接上她的话题，并不断抛新话题，他的网速也很快，懂她的梗。这就导致两人在聊天时很难中止，她每次想不聊了都忍不住回几条。
这种情况持续到考试前一天的下午，为了收心考试，她特意嘱咐他等她消息，结果出考场在回家的路上就睡着，睡得昏昏沉沉把这事忘了。
“退一万步来说，你就没有错吗？我没给你发消息，你可以给我发呀，来江家找我也行呀。”
刚往前滑了一小段距离的真皮座椅又往后滑回去。
“我什么身份，我配去找你吗？”拿来装样子的文件被随手甩到办公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似乎在显示男人此刻的心情。
修长的指节轻敲着座椅扶手，隔着办公桌，暮云聿直直地望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女孩。
如红玫瑰花瓣般殷红诱人的唇瓣张张合合，吐出一连串哄人的甜言蜜语。
“你什么身份？我可以占你便宜但你不能还手的身份，总结一下就是，唇友谊！”
这是甜言蜜语？算了，不指望她说什么好话，人来了就行。
她没太大变化，脸蛋圆润了些，气色很好，比视频电话里漂亮多了。果然没心没肺的人没烦恼。
说什么学习压力大，每天晚上睡前变着花样占他便宜，事后将他抛之脑后。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江昭溜到办公桌后，指尖戳了戳他绷紧的肩胛骨，“我凑近点，方便你仔细看我。”
女孩微弯着腰，因着伸手的动作深棕色毛衣往上提了提，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深棕映着白，晃眼得引人遐想。
“你们江家骗财骗色的事怎么说。”暮云聿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手指微微曲起，无声地摩挲着空气。
“脊椎不好，这锅太大了！”江昭举起双手，一脸无辜道，“我冤枉啊！没有律师没关系，我会为自己辩护！”
“你，占尽我便宜却不给我名分，是为骗色；你哥，拿了我推的资源人脉却不许我去江家，是为骗财。”
男人眸中的郁色愈盛，乌黑的眼仁漆黑如墨，隐约跳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像是在隐忍什么。
“你们兄妹俩凑一块可不就是骗财骗色。”他嗤笑了声，擒住她扶在自己肩膀的手掌，似要放开又似要往怀里带。
“没给名分？”弄清楚他生闷气的根本原因后，江昭挑了挑眉，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低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骨相优越，鼻梁高挺，唇线薄而性感。
哪怕是坐在椅子上，依旧能看出他身姿修长挺拔，肩宽腰窄，私人定制西装勾勒出他紧实的肌肉线条。
腕骨上戴着只低调但价值不菲的腕表，同腕表一起的还有条坠着金粽子的五彩绳。
俊美、矜贵，慵懒中又带着点勾人的劲，不笑时勾人，浅笑时勾魂。
在男人呆愣的眼神中，江昭顺势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暮云聿，做我男朋友吧，我占你便宜你可以还手那种。”
动作比思考更快，暮云聿环住那截白皙的腰肢，稳稳地把人抱在怀里，喉珠滚动像含了融化的蜜糖，“好，当昭昭的男朋友。”
“嘿嘿嘿，男朋友。”江昭笑嘻嘻地轻抚他上挑的眼尾，用力揉了揉眼下那颗鲜红的泪痣，“不生气了吧，你生闷气的样子……”
没说完的话被他尽数吞下，男人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热烈而又急切。
她微闭着眼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觉周遭都是流动的柑橘香，熏得她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