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
“我感觉刚才那不是芙劳尔。”
“就是芙劳尔。她的力量真惊人,没想到她竟然隐藏了这样的力量……”
“不,谁都能看出来那不是……”
“我能感觉到。那就是芙劳尔。”
绷带男的眼睛瞪得更大,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她在恐惧……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如此恐惧,但我能感觉到。”
“恐惧?她?”范尘有些疑惑和不解。
“是的。像你这种家伙是不会明白的。不懂得爱的人。但我——我们能感觉到。”
范尘无视了绷带男接下来絮絮叨叨的关于他和芙劳尔之间的爱情故事,将注意力集中在绷带男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上。
恐惧。
那个被自然所爱,排斥一切人造之物的芙劳尔?
那个拥有如此强大能力的女人,究竟会害怕什么呢?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那一定是既非自然,也非人造的某种东西。
就像他不久前为了狙击某人而制造出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我?”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范尘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他制造出的东西之外,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导致芙劳尔的变化。
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制造出了什么,就像将垃圾随意丢进下水道一样,不负责任地释放出去……他甚至不知道那东西现在身在何处,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难道……真的是我造的孽……?”
虽然这个想法听起来难以置信,但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比起突然冒出其他反派或是什么未知的变数控制了芙劳尔,范尘的推测似乎更合乎逻辑。
总不能每次一出事,就把责任一股脑地推给别人,然后自我安慰一番吧?
从统计学的角度来看,比起其他人插手捣乱,他自己捅出的篓子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情况,发生的概率要高得多。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一时兴起制造出来,又因为没有观察到明显结果而抛之脑后的东西,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卷土重来,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艾特博士?你怎么了?”
奥索利昂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
范尘回过神来,有些慌乱。
奥索利昂不愧是阅历丰富的精灵,仅仅凭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便一眼看出他的异样。
范尘只是略微流露出些许不安的神色,就被对方敏锐地捕捉到,并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瞒不住,他便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芙劳尔现在的状态,很可能是因为他当初一时兴起所制造的研究成果造成的。
“嗯……是这样吗?既然是你制造的,那你应该知道解决方法吧?”
奥索利昂听完后,沉思了片刻,问道。
“说实话——我不太清楚。”范尘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预想过最终的产物可能会是什么样子,但我并没有亲眼见过……”
虽然预测未曾见过的产物性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他还是努力回忆着制造前的设想,开口说道:
“非次元幽灵……也就是我说的‘野兽’,是我根据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一些东西,进行仿造而创造出来的。比如恶魔、外神、异次元守卫等等……”
“你都遇到过什么?”
奥索利昂的语气中充满惊讶和疑惑,甚至还带着一丝恐惧。
“恶魔、外神,还有……”
范尘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奥索利昂打断了。
“不不不——!”奥索利昂猛地挥舞着双手,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恶魔?外神?这世上哪有这种东西?”
“啊……您不知道吗?”
范尘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奥索利昂似乎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呵呵——原来她不知道啊……”
这也难怪。
自从范尘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惊险刺激了,简直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转折和危险。
虽然奥索利昂的年龄和阅历比他多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但是——
正如中世纪的农民,即使活得再久,也不可能比现代社会的年轻人见识更多。
时间的长度并不能保证经验的质量,有些时候,经历的广度比深度更加重要。
“总之,它是结合了这些存在的特性制造出来的……粗略估计的话——”
有人相信它存在,它就会诞生。
即使无人相信,它也依旧存在。
只要违反某些规则,它就会出现。
这是恶魔、外神和守卫的特性结合体。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怀疑它的存在,它就会诞生。
一旦诞生,即使不再相信它,它也会继续存在。
即使没有任何观测,只要触发特定条件,它就会现身。
他现在还不知道触发条件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消灭已经被芙劳尔观测到,从而现身的野兽。
更何况,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
“嗯,我的推测就是这样。它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可怕,也可能没那么可怕。”
范尘有些自嘲,嘲笑自己的无知和鲁莽。
“等等。也就是说,现在有一个只要有人意识到它就会诞生,而且一旦诞生就无法消灭,即使没人知道它,只要满足条件也会自行出现的怪物。是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
“你到底制造了个什么东西……?”
奥索利昂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范尘,就像看一个疯子。
但范尘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在蓝星上,这种存在并不罕见。
小学生在家照着dY视频瞎捣鼓,偶尔也会制造出这种东西……
他还以为在这个有龙、精灵和世界树的奇幻世界,这种事应该很常见,没想到并非如此。
“嘛,这只是我的推测,实际情况可能有所不同。如果是那样的怪物,我也很头疼该如何消灭它。”
“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有办法消灭它似的。”奥索利昂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职业病吧。科学家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