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生怕阿宁就这样淹死在海里,连忙从禁婆的头发里将阿宁扒拉出来抱在怀里,鱼尾摆动带着她往海面游去。
无邪他们原本看林暮一直都没有游上来,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正打算下去看看,就见林暮抱着阿宁游了上来。
无邪见阿宁躺在林暮怀里软绵绵的没有动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探阿宁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不远处的礁石旁靠着一艘船,他们几人拖着阿宁游到了船边。
林暮翻身坐在了船沿上,腰部发力将鱼尾巴举起来晾干。她垂眸看着海中禁婆渐渐远去的身影,在心里默默的道别。
[再见了,我的朋友。]
系统哭得稀里哗啦的,哽咽着说:[呜呜~小可爱啊,再见了呜哇~呜哇哇~]
林暮觉得系统哭得水都快开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你真的好吵。]
脑海中的哭声猛的停了,之后再也没有系统的声音出现。林暮估计它是躲在她听不见的地方去哭了。
林暮感叹了一下系统的玻璃心,扭头就看见被无邪他们拉上船的阿宁正在不停的吐着水,眼睛一直翻白。
林暮吓了一跳,大声提醒无邪他们,“阿宁她溺水了,快救人!”
“怎么救啊?”无邪手足无措的围在阿宁旁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转过头求助的看着林暮,“我对溺水没什么了解啊!”
王月半见阿宁看起来就快要不行了,连忙跑进船舱去叫人。
林暮现在的鱼尾上还是湿漉漉的,没办法变成双腿,只能在一旁提醒无邪,“你先把阿宁平放在地上,再进行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无邪听着林暮的指挥,动手将阿宁的身子摆平,之后他的手在半空中十分忙碌的到处比划,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这……怎么按啊?”
林暮见阿宁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青白之色,知道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她双手撑地在甲板上用鱼尾站了起来,艰难的保持平衡,一蹦一蹦的朝阿宁跳了过去。
“就是胸外按压啊!你大学没有急救课吗?”
无邪见林暮蹦得十分艰难,连忙起身将林暮抱到了阿宁身侧。
他看着林暮动作熟练的将两只手重叠,然后有规律的按压在阿宁的胸口上,心中松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委屈的说:
“我印象里学校是有组织过对急救法的科普,但我毕业好几年了,都快忘光了。”
林暮看着阿宁呼吸恢复了平稳,心脏也逐渐有力的跳动起来,知道阿宁已经没有大碍了,这才有空理无邪。
她先是白了无邪一眼,之后双手叉腰,没好气的说:“那你和阿宁真得庆幸我才毕业没多久,不然我把这些还给学校了,你和阿宁就都成淹死鬼了。”
无邪想起来他之前在墓里也溺水了,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连忙保证道:“我回去就学,一定把所有的急救法都记在脑子里面。”
林暮看无邪态度端正,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坐回了船沿,继续晾尾巴去了。
几分钟之后,王月半一脸费解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奇怪了,这船里怎么没有人?”
无邪惊讶的看着王月半,问:“这么大一艘船,一个人都没有?”
“我都找了好几圈了,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看见一个。”王月半十分苦恼的挠了挠头,继续说,“但船舱里的鱼还都是活的,这说明不久前他们还在这船上打渔。就这么一点时间,怎么人都不见了?”
林暮的尾巴已经晾干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和无邪他们一起去船舱里查看。
无邪查看了船里的仪器,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他猜测道:“他们该不会是被巡逻的给逮到了,请去喝茶了吧?”
林暮瞳孔颤动,不可置信的说:“你们还是非法出海啊?”
“不是不是。”无邪慌张摆手,解释说,“阿宁他们队伍是有许可证的,这次勉强算是合法打捞。”
合法?还勉强?
林暮眼神古怪的看着无邪,这倒斗还有合法的?嘶,该不会只是一层遮羞布吧?
王月半讪笑两声,一把搂过无邪的脖子,“这大公司的内幕,咱们也不好说,哈哈。但他们应该不是被抓了,人被带走了,船应该也会被拖走。要我说,他们应该是遇上海盗了。”
但他们去货舱里转了一圈,发现里面物资齐全,并没有被抢夺的痕迹。
无邪摸了一把放在床板上的茶杯,古怪的摩挲着手指,“这茶还是温热的,真是奇了怪了。”
林暮低头看了一眼盖着茶盖的茶杯,想了想说:“这该不会是专门给你们留的吧?”
“不会吧?”王月半警惕的往四周张望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上来?”
退潮的时间只要对大海了解的人都可以算出来,但那些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出来的?
氧气瓶丢失是无邪他们下去之后才出现的突发情况,从宝顶上打洞出来也是他们临时的计划,那群人是怎么准确的把船停靠在宝顶附近的海面上的?
林暮压低声音,故作阴沉的说:“说不定有人一直在背后看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呢?你们所有的决定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无邪将林暮举起的爪子拍了下去,无奈的说:“真要能把我们在海里面发生的所有事都算出来,那个人岂不就是神算子了?林暮啊,你还是少看一点电视剧吧?”